第三天,江澈坐在院子里,一边给两位小蜜当陪聊,一边看着几位老板带来的报纸,欣赏着上面野猪王俾睨天下的英姿,突然听见枪声很猛烈,慌张得不行,“猪刚鬣,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倒下啊。”
还好,最后拎回来的只有一头快被打烂了的小麝。
“就那个影子晃一下,我跟你们说,我估计700斤还真有。”
“是啊,可惜开枪急了。”
“不开不行啊,那家伙闪那一下太快,不开枪扑过来,没准咱们就得糟,我狗都不敢放,上去肯定就是死。”
老板们在院子里激动地讨论着,江澈在院子外堵住李广亮和李广年,问:“什么情况啊,这才第三天就让找着了”
两人神情窘迫又惭愧,“我们都小心躲着它了,它自己显摆,硬是跳出来转了一圈还好没打着。明天我们不忘空处走。”
第四天,江澈还没起床,噼里啪啦一阵密集的枪响。
“这不会是带了机枪吧”
江澈一下跳起来冲出院子,结果却是老板们面色苍白地抱头逃了回来,不愿在小蜜面前丢脸,就在河湾里坐下吭哧大喘气,嘴里念叨: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主要还是林子太密,根本没法瞄,到哪都是树挡着。”
“谢谢兄弟,还好你们带了鞭炮,不然真说不定折一个在那里。”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其实就是被吓到了,当一头五百斤的野猪亮着獠牙在树林里突然冒出来,冲向某个人,那个人不尿裤子就算胆肥正好没尿的不算。
老板们走了,李家三兄弟给送到山下,以一种山民特有的朴实,诚恳地说:
“老实说,你们几位就已经是我们兄弟见过最厉害的了,打兔子一枪一个准唉,就是那东西估计没人能灭了,我们这庄稼,且得被它糟蹋。”
老板递给三兄弟一人一个红包表达谢意,说:“我们回去帮忙宣传一下,看有没有人再来试试。”
最后在山下帮忙看了四天车的两个村民也一人得了一百。
这些钱,他们转头都交给了江澈,江澈再交给老谷爷。
村民大会。
江澈把一叠钱捋平,在桌上磕了磕,说:“谁家有豆子、番薯、玉米多余的,糠了的,待会儿收一些起来,让人撒老林子里去,咱们要把猪刚鬣留住。”
下方一群人热切地点头,猪刚鬣这个叫法,他们已经都接受了,虽然写出来肯定不认识,而且江澈莫名其妙特意规定,必须带姓叫。
“这里一共两千三百六十三块,本来还有个六毛的,我做主给曲冬儿拿去买糖了。这钱怎么分由我决定,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回应,因为都在发愣,四天,两千多,对于一群能为了每户十块钱教育补助款怼破头的山民而言,实在太震撼了。
而且大家都清楚,这还只是开始,没见江老师还收粮食喂着猪刚鬣么,这是怕它被吵得烦,走掉了,另外,他们现在已经信了,这个江老师干啥啥成。
“有意见可以说。”江澈只好又提醒了一句。
村长和李家兄弟带头,都说没意见,一片没意见声中,王地宝搁角落嘀咕了一声,“凭啥,你一个外人。”
江澈心里高兴一下,面上冷道:“因为没有我,茶寮村永远不会有机会赚这样的钱。”
“对。”老谷爷第一个坚定道。
一片的“对”跟着响起来。
反应很好,江澈点了点头,继续道:“那现在开始分钱,李家三兄弟,你们三个按每人每天20块算,一人80,没意见吧”
“没意见。”李广年做代表,开心地上前把钱领了,搁掌心里拍得哗哗响。
老实说这笔钱除了江澈,就属他们三兄弟贡献最多,他们只拿这点都没意见,其他人自然更没有意见。
“看车的两位,每人24块。”
“当时给厨房送过菜的人家,我这里都有记录,大家按拿来的东西多少,一会儿去曲冬儿那里领钱。”
随着一笔一笔实际干活的钱有了去向,人们渐渐把目光都投向了杏花婶一家。
“杏花婶一家,五个人,四天,按每人28块算,一共140块。另外你们拿来的菜钱另算。”江澈平静地说完。
“轰。”一阵低呼,随即小声的议论响起来:
“就烧个饭,烧饭谁不会啊。”
“女人挣的比男人都多”
“凭什么是她家,那我家也能烧啊。”
“”
一簇簇目光投来,杏花婶母女五个还来不及开心,就已经开始窘迫、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偏偏江澈还火上浇油,又补了一句:“而且以后这个活,还是你家来做。”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懂,钱,对于这些山民而言实在是太难挣了,没人敢直接质疑江澈,但是质疑杏花婶一家这五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多,目光里的意味,也越来越复杂。
娘几个过往就是受气的,除了杏花婶偶尔不得不泼辣些,终究是吃亏的时候多,五个女人硬挺着,才没哭出来。
不做干预,江澈等了一会儿才道:“我说说理由。”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第一,杏花婶家烧的饭菜全村最好吃。这点你们自己大概也有点数,我很有数,再来那些客人是怎么说的,你们也都看到,听到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来,“又没说不让给,就是女人干活,凭什么给这么多大家说是吧”
王地宝又在趁机拉统一战线了。
江澈看他一眼,不搭理,说:“正好我要说第二个理由,也是最重要的理由。”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