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拖拉机开出来了,四十岁的马东强两手扶着车把,颠着颠着,拿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欸,你咋知道我姓马”
江澈心说狗日的我还知道你给人干活,偷人家媳妇儿,跑的时候光屁股搁那摇拖拉机结果没摇起来,给光溜溜绑树上呢拖拉机摇把子拿绳栓了挂你丁丁上。
“教育局那姑娘说的。”江澈说着话递过去一根烟,帮着点上。
烟有过滤嘴,在下弯乡,有拖拉机的马东强就是有钱人,但也不常抽带过滤嘴的烟,摘下来眯眼瞧了瞧过滤嘴上的字,发现图样认不到
那就了不得了,他想把抽了两口的烟灭掉,带回去显摆。
江澈又掏了两根塞他口袋里,说:“抽吧。”
于是本来只是顺路把江澈带回乡里的老马就一路把江澈送到了茶寮村山下,沿路一路都是顺着南关江走,路窄,下边就是滔滔江水,看着惊险无比。
偏偏老马个混蛋还一直回头找江澈聊天,好几次,前车轮子都轧到了路边上他才给掰回来,好几次,江澈都想说,我还是下来用走的吧,我你娘的百万富翁嘞,你们县长知道了都得请我吃饭知道么。
一路就这么命悬一线的过来了,下车,跟老马告别,江澈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江对面荒芜的“小型冲击平原”。
这地方早年间没人敢住,怕江水淹上来,现在没人重视,堤坝也修得一般。
过一年不到,南关江内河航运开始计划往上游拓展,港商早一步得到消息,以仅仅几万块的价格将它拿下,省里拨款加固堤坝。这块地不管办厂还是修个过路小码头,都会变得价值千金,但是港商懒得烦,叠了几块砖就一直捏着等卖地,所以硬是没为当地人带来什么好处。
“这地方迟早是我的不对,是我们茶寮村的。”
正想着,一老一少拎着扁担从远处跑来,跑近,抹汗说:“你,你是不是新来的老师”
跟前世略有差别的场景,但是一样的两个人,老谷爷,麻弟,前世几乎相处成了一家人的老村长家祖孙就站在面前
江澈怔了怔。
“类个,我们以为你在那头下来嘞,跑那边等去了,遇着马东强拖拉机回头才知道你搁这边,让你多等了。”
麻地的普通话还没老谷爷好,因为老人家当年讨饭出过门,麻弟就一直在山里。
“没事,我也才刚下来。”本来想说方言的,脑子里一个恶趣味,江澈假装不会,用普通话接了。
爷孙俩点点头,不多话,一人一条扁担把江澈四袋行李挑起来,说:“那咱走,路远,得爬山嘞,老师你要是走累了就说一声,咱们就歇。”
“欸,好。”
一路跟着走,江澈没矫情去抢老谷爷的扁担,年轻人农活做得少,肩膀不硬,论挑论扛真不行,反而是老人家身体健朗,挑着如履平地。
一个半小时到村里,差不多半个村子的人远远近近地等着看新老师。
90年代初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说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这个出来见人,那个就得在床上窝着,这情况茶寮村大概没有,至少江澈没看到,只是衣服差不多都有些破旧打了补丁倒是真的。
每个人都笑,但是没几个人出声打招呼,这里很多人都不会普通话,正偷偷拿方言议论着:
“娘的,咋长得比姑娘还好看啊。这下村里的小媳妇儿、大姑娘可要看好了。”
“敢,我拿他当野猪一铳轰了。”
“滚滚滚,少他娘的担心,人能呆几天都还不知道呢,上回那个一个月都呆不下。对了你家上回那野猪肉还有剩的不有的话,一会儿切一块给送去。”
“野猪鞭行不学生仔吃不吃”
“你剁吧剁吧剁碎点再送去,他知道个卵啊。”
“也是。”
“管那些呢,反正我娃上不起那学,补贴我我还不如买瓶酒喝。女娃子上什么学你们说对不对回头估计又要来家里动员啥的,我可不给他开门。”
“你不开,你家杏花会开啊,指不定还想跟人借个种呢,反正你也生不出儿子,让杏花去借一个,好看还会读书的。”
原来这帮王八蛋聊的是这些啊,江澈前世来时也是这么一帮子人迎他,私下议论,当时一句听不懂。
这回句句都在耳朵里,说话那几个他也都再熟悉不过
等着吧,看我不把你们忽悠瘸咯。
正文我是一条咸鱼今天延迟更新
突然觉得自己跟一条咸鱼没什么差别,其实高订过万好些天了,均订也一直在上升。
可是就是跟一条咸鱼一样啊,其实也有想翻下身,多更两章求个票什么的。
有没有发现,我上架第一个月,竟然什么都没求过,大概因为不好意思求啊。
为什么会这么废柴呢
这是个很玄虚的问题,大概因为我还得上班啊
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说,六点的更新延迟点,会更的,但晚点。
上架后同期的书基本都客户端转了一圈了,咱的还没动静,今天又没等到站短,暂时心情状态不适合轻松的文字表达
嗯,我来写网文就是要写轻松小爽文,一切以此为原则。
不想写什么专一深爱到痛哭流涕死去活来然后真真不得已才上几个,虽然我其实超擅长这种。
不想当大神,不想咋咋滴。
所以,也不用整天拿这个那个的威胁我,教导我,老实说,你见过谁能威胁和教导一条咸鱼么
这条咸鱼目前还不敢断更,所以,只是晚点哦,别生气。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总有刁民想害朕
村口是个坡,从坡底到坡上都是人,老老小小,连正在奶孩子的妇女都来,落落大方抱娃在怀吃奶,站在人前指着江澈议论
江澈的一脸茫然和窘迫无措看得村民们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