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回过神道:“俗话说好事多磨,人都要经历坎坷何况企业呢,成长的太快或太顺不见得是好事。好比我来说,从小衣食无忧,一帆风顺,进入社会才知道有多么艰辛。经历了一次次打击后,浮躁的心沉下来了,也逐渐变得成熟了,不是吗”
艾溪笑了,点点头道:“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聂董的急功近利让达美形象尽毁,虽极力采取补救措施,很难在回到从前。不过这件事最让我感动的还是时代集团,几乎所有的企业都在讨伐达美,包括图腾集团和荣康集团,唯独时代一直缄默。更没想到的是挺身而出,与达美站到了一起。”
“要知道,当初在收购时代广场、金丝鸟及时代广告时给出了极低价格,而且达美高层一直认为时代挺不过去,借此机会吞并。然而我们错了,时代没有倒,反而焕发了生机。此等胸怀,让我们很是惭愧。”
马哲望着前方,眼前浮现出孟瑶的身影。为什么如此做,他心里有答案。
艾溪又道:“还有省曲艺协会,都没想到别人会组织人马为我们义演,虽然不见得起什么作用,但这份心意算是欠下了。聂董打算以达美的名义拿出五百万捐赠给京剧团,扶持该事业的发展。”
“真的”
“这还有假,聂董今天下午亲口和我说的。”艾溪道,“不仅如此,还与韬光事务所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聘请邓学明为高级法律顾问,用实际行动回馈危难之际伸出的援助之手。”
“我替他们谢谢聂董了。”此话一出,马哲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是应该的,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来到达美集团,聂禹森已经在楼下等候,特意叫马哲坐到他车上。
车子启动后,聂禹森侧头微微一笑道:“睡好了吗”
“还行,就是有点累。”
“哈哈,那晚上能喝酒吗”
“少点可以。”
“那就好,这两天辛苦你了。艾溪说你们国庆打算去西藏玩,我批准了,一切花销由公司出,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马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这事还没定下来呢。”
“去吧,好好地玩,回来好好工作。我是年纪大了,要不然和你们一起去,哈哈。”
“那谢谢了。”
聂禹森收起笑容道:“都说患难见真情,此话一点都不假。外界先不说,公司上下就你和王铎在尽心尽力忙活,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
马哲本想借此机会推一把王铎,想想还是算了。他说心里有数,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哲谦虚地道:“我说过,我是达美人,能为公司做事特别自豪。”
聂禹森抿嘴笑道:“又有几个人能向你如此想呢。他们的目的是升官发财,还有的人借机落井下石,里外迎合挫败达美。是谁我就不说了,没意义,反正挺过来了。”
聂禹森虽没说,马哲基本能猜个大概,选择了沉默。
聂禹森又道:“马哲,和我说实话,这件事你出了多少力”
马哲不明所以,道:“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算了,我心知肚明。”
车子来到温莎酒庄停了下来,马哲老远就看到了那一抹醉人的红在风中飘曳。来到跟前,孟瑶的轮廓渐渐清晰了,一头波浪卷长发披肩,与晚礼服呼应的猩红烈唇,脸上写满了自信和桀骜,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接近。
聂禹森率先下了车,孟瑶走上前大方地伸出手,露出迷人的笑容道:“欢迎聂董百忙之中与小女见面,与您共同晚餐是我的荣幸。”
聂禹森礼节性地握了握手,哈哈大笑道:“此话差矣,应该是我感到荣幸,非常感谢。”
艾溪从后面的车急冲冲跑上前与其握手。艾溪的气质也不错,不过身高原因站在高大的孟瑶逊色不少。再加上难以驾驭的红色,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关注的焦点。
“马哲,马哲,下车啊。”
听到艾溪呼叫,马哲才缓过神来,整理了下领带下车,面带微笑走过去,挺直腰板伸出手道:“孟董,您好。”
马哲的出现让孟瑶吃惊不少,不过心理素质够硬,伸出了手。
再次与孟瑶有肢体接触,马哲有些不舍。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生怕一放开就消失了。
艾溪见情况不妙,连忙从中间插过去阻止事态绵延下去,啧啧道:“孟董,您这身晚礼服真漂亮啊”
一旁的董办主任沈冰见差不多了,主动道:“各位领导楼上请吧。”
来到二楼落座,魏国栋从门外急冲冲进来,一脸急切抱拳作揖道:“聂董,真是对不起了,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向您赔罪了。”
魏国栋的出现并不意外,马哲一早就能猜到。随着邵中华的离去和秦远江的隐退,能抬得上场面的也只有他了。
魏国栋看到马哲同样惊讶,笑着道:“马经理,欢迎有时间回时代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聂禹森附和道:“马哲虽是从你们时代走出来的,但他现在是我的人,可别惦记着挖回去啊。”
“哈哈”魏国栋爽朗大笑,道:“聂董看人的眼光果然毒辣,把我们最优秀的管理挖走,后悔都来不及啊。”
俩人聊天的时候,马哲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孟瑶。而孟瑶假装看不见似的,跟着他们一同发笑。
正文0687心中的那道坎
0687心中的那道坎
孟瑶的一笑一颦颇为优雅端庄,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雍容是模仿不来的。有的人靠着后天努力走上人生巅峰,并参加专门的名媛培训班学习贵族生活品位,尽管珠光宝气,刻意的复制只会邯郸学步。
一旁的艾溪即为活生生的例子,生于农村,长于农村,跳出龙门功成名就,试图跻身于上流社会,无论在怎么打扮模仿,始终无法掩饰一些潜移默化的生活习惯。
孟瑶母亲生于书香门第,爷爷曾在驻法大使馆工作,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艺术熏陶,自然非同一般。
马哲惊奇发现,向来不喜欢佩戴首饰的她居然戴上了珍珠项链,耳朵上大耳环,手腕上一条白金手链,整体搭配十分自然,符合她高贵的气质。
俩人的眼神不期而遇,孟瑶很平静地转向聂禹森,露出洁白的牙齿莞尔一笑,道:“聂董,很感谢您今晚设宴,其实您太客气了,作为晚辈的应该亲自登门拜访。”
聂禹森一挥手道:“职场上不论资排辈,肉食者强,你看看最近几年兴起的互联网企业那个不是年轻人,甚至还有九零后的ceo,着实让人惭愧啊。我年纪大了,再过两年干不动了,急需培养年轻有为的优秀管理者接替我,借用的一句话说,世界是你们的,未来是你们的。”
孟瑶低眉浅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捋了捋头发道:“聂董太谦虚了,您才多大啊,还年轻着呢。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指点,时代的发展离不开达美的帮衬啊。”
“哈哈好说,好说。”聂禹森眉头微微一蹙,道:“达美经过这次危机,暴露出来的问题很多很多,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