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栋恺如果这样,那就等于是让雷征抓住了自己的一个小辫子,等于是告诉雷征自己和赵达剑之间有不清不白的经济关系。
虽然孙栋恺和雷征关系不错,但他当然是不愿意让别人掌握自己更多的短处的,那样今后打起交道来自己会很被动的。
所以,孙栋恺宁愿走现在这一步,这一步走出去,免除后顾之忧,而且看起来听起来都合情合理,一举多得。
看我沉思着不说话,曾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几个烟圈,说:“看,这些小圈圈,好玩不一个又一个啊,都是小圈圈。”
我笑了,说:“这些小圈圈转眼就消散了。”
“是的,很快就看不到了,但即使看不到,你不能说它不存在。”曾笑看我,“老弟,我刚发现,虽然你还年轻,但你其实十分适合混我们这圈子,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混圈子的奇才。”
“过奖了,其实我还有很多需要想你学习的地方。”
我们都笑起来。
然后曾又说:“其实在我们这圈子混的人,都十分愿意做一件事,知道是什么事吗”
“请赐教”我说。
“都很愿意掌握别人的短处,或者是抓住别人的小辫子。”曾说,“但掌握后,未必就会立刻抖落出来,而是要在最合适的时候让其发挥最佳的作用。”
我看着曾,没有说话。
曾继续说:“所以说,很多人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但其实导致他落马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公众认为的经济问题,而是斗争的需要或者牺牲品而已,但经济问题往往是最堂而皇之最能博得大众支持的。”
曾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我不由点点头。
“延伸开来,同事之间,出于某些利益的需要,彼此之间也想掌握对方的一些小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挥作用。这一招,其实是屡见不鲜屡试屡爽很多人又屡次中招的。”曾看着我,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口气。
我说:“你是在说我吗在说我和赵达剑吗你想错了,我和赵达剑在工作上是没有什么利益可以冲突的,他的年龄来说,已经干到头了,前途已经没有空间了,他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可言,我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我没说你啊,你自己过于敏感了,是不是呵呵,心惊了是吧我没说你和赵达剑有工作上的什么利益冲突啊,我也知道赵达剑这样的人对你是不可能有什么前程上的威胁的。当然,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方面的冲突和交集,我当然是不知道的了。”
“说来说去,你这家伙还是怀疑我在捣鼓事,”我说,“最起码有一点,赵达剑做的这事,今天上午之前是一直不知道的,这一点你相信不”
曾挠了挠头皮,看着我嘿嘿笑起来:“如果我和你没打过交道,我一定会相信的。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是出于职业习惯怀疑一切,当然,我其实也真的无法确定你一定是策划了什么完美的计划,我和你今天说这些,你就当是我们之间的闲扯蛋而已吧,说完了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我呵呵笑起来,心里却又赞叹曾的精明和机敏,他应该是觉察到我在搞什么策划,应该是觉察到赵达剑的落马和我的策划有关的了。只是这事和他似乎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懒得盘根问底弄个究竟。
“还有,我刚才和你说的互相抓小辫子的事情,我不能说你一定看过做过,但你一定听到过,当然,我也同样没做过,只是听到见过不少身边的活生生的事例。老弟,这很好玩很有趣,但又很可怕很险恶,我们这样的小混混,命运其实都是掌握在大人物手里,一不小心站错队跟错人,一辈子的前程就结束了。”曾的口气很感慨。
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这样的,站队很重要,小人物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的。”
“依我看,老弟现在是小人物,但今后,前途不可估量,说不定哪一天就成大人物了。到时候,别忘记我们今天的谈话哦,别忘记关照你这位抓过你帮过你打过你也被你打过的老哥哦。”曾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我笑起来,“我们是不打不成交,只是你鸟人当时打我打得太厉害了,和我打你相比,重多了。”
“怎么还记仇还想出出气那我给你机会,现在找个地方你再痛打我一顿,我保证不还手。”曾说。
“算了吧,少来这一套。”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想再给你机会把我抓进去。”
曾一咧嘴:“那你就不要再记仇嘛”
“我说记仇了”
曾哈哈笑起来:“那就好,记住我刚才的话啊,以后要苟富贵勿相忘哦。”
我笑了笑,心里觉得很无所谓。
此时我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以后的事情是知道会怎么样呢
明天,永远是未知的。
和曾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出门告辞,握手后分头离去。
计划的第一步基本完成,等待赵达剑的命运可想而知。
接着我该实施第二步计划了,边往办公室走,我边琢磨着边将手伸进口袋摸了下里面的优盘。
下午三点召开的集团高层会上,孙栋恺通报了赵达剑的事情。
其实在开会之前,赵达剑的事情已经以超级速度迅速被好事者添油加速传遍了整个集团。
但即使如此,在听完孙栋恺的情况通报之后,大多数人还是做出不知是本意还是装出来的吃惊和震惊神态,互相看着,然后又不停不由自主看我一眼,嘴里发出各式各样或惊叹或惋惜或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想他们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