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云飞刚说完一个笑话,大家正在轻笑,看我进来,管云飞说:“小亦,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就像掉了魂一样,怎么了”
管云飞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我。
我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咧嘴一笑:“没有啊,我很好啊。”
秋彤注视着我,嘴角动了动,又没出声。
管云飞哈哈一笑:“那就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大家又都笑起来。
管云飞接着看着孙栋恺:“栋恺啊,我怎么看你也有些心神不定的,说话老走神啊。”
孙栋恺一怔,接着就笑:“是吗我走神了吗可能是这几天集团事情太多吧。”
管云飞说:“你现在有两个总裁助理了,也帮你解脱了很多工作了,这该放权的时候要适度放啊,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孙栋恺说:“呵呵,经营这一块,我是基本都放给秋彤了,行政这一块,曹莉也是够操心的。”
管云飞点点头:“嗯,这就对了,我们做一把手的,就是要充分发挥各分管助手的作用,管理之道,在于用人嘛。”
孙栋恺忙点头:“管主任说的极是,对对,管理之道,在于用人”
曹莉忙点头:“是的,是的,管主任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有体会的。这做好工作,用人是关键。”
管云飞微笑着看着曹莉:“曹莉,这用人里面可是大有学问,光靠后台撑腰是不行的,管理人,要让人家口服心服才可以。”
曹莉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还得装出安静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此刻的不安和烦躁。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分头各自散去。
听说我和秋彤打车来的,管云飞主动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和秋彤。
“栋恺,我送你的这二位大将回去,你不会多想什么吗”管云飞似乎喝得有些多,半开玩笑地看着孙栋恺。
孙栋恺呵呵笑了:“管主任这玩笑开的,呵呵,我都是你的兵,怎么会多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管云飞为何要提出来让我和秋彤搭他的车,似乎他是有意要在孙栋恺面前这么做的,至于他是出于什么深层次的动机,我想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管云飞和我坐在车后排,秋彤坐在副驾驶位置。
路上,饭桌上一直侃侃而谈的管云飞却突然没了话,一言不发,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他从来就没欣赏过海州的夜景。
管云飞不说话,我和秋彤自然也无话可说。
事后孙栋恺曾经问我那晚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谈了些什么,我说什么话都没说,孙栋恺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半天,似乎不信,我又重复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孙栋恺然后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我离去。
秋彤先下车,然后我也到了,和管云飞打了个招呼,急火火回到宿舍,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边琢磨着事态的发展。
看看时间,从老秦给我打电话到现在,过去快2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程度,暗暗祈祷芸儿此时不和刁世杰在一起。
正焦虑间,突然有人敲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我忙大步过去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我大吃一惊,来人是四哥。
四哥衣服上都是血,左手紧紧捂住胳膊。
我忙关上门,看着四哥:“四哥,你受伤了”
四哥点点头:“你这里有没有包扎消炎的东西”
“只有纱布,别的没有”我说,“你伤的怎么样”
“胳膊上挨了一枪,子弹还在里面。”四哥说。
“那赶快去医院。”我着急地说。
“不能去,去了会惹麻烦。就在你这里处理。”四哥说,“没大碍,只是伤了皮肉,没伤着骨头。”
我来不及多问别的,忙将四哥的血衣脱下,四哥将胳膊裸露出来,右胳膊上果然有个伤口,他自己用布条扎住了上方,血暂时没有喷涌出来。
“要先把子弹头搞出来。”我说。
四哥点点头:“你找把刀子,再找点白酒”
我找出一把匕首,又摸出几瓶二锅头。
四哥坐在椅子上,我先用白酒给四哥冲洗伤口外围,四哥咬紧牙根不做声。
冲洗完毕后,我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用白酒反复清洗。
然后,四哥对我说:“你来,用刀子把子弹头挖出来。”
我看着四哥:“没有麻醉,你会很疼的。”
“没事,你来吧。”四哥说。
我找个块毛巾递给四哥,四哥将毛巾塞进嘴里咬住,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凑近四哥的伤口,小心翼翼用匕首剜进伤口。
四哥狠狠咬住毛巾,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子弹进去的比较深,我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弹头,小心地剔了出来,啪弹头落到地上。
我松了口气,四哥脸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流,但是没吭一声。
我不由赞赏四哥是个硬汉子。
然后,我打开二锅头,用白酒反复冲洗伤口,四哥继续咬牙坚持着。
弄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四哥松开嘴,吐出毛巾,长长呼了口气:“明天我再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四哥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将四哥的血衣扔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回来将四哥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四哥不做声。
四哥身体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我,半天说:“刁世杰死了。”
我浑身一颤,人民公敌刁世杰终于死了。
我看着四哥:“是你把他打死的”
四哥摇摇头:“不是”
“是李舜带人把他打死的”我又问。
四哥又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谁打死的”我不禁大为惊疑。
“不知道。”四哥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