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一看,是皇者。
我正想找他,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看着皇者。
皇者冲我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正想找我”
我点点头:“是的。”
“因为刁世杰的事,是不是”皇者继续说。
“你说呢”我说,“我现在后悔那天在岛上没让老秦杀了你”
皇者呵呵一笑:“后悔是不对的,那晚没杀我是正确的。”
我冷笑一声:“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
皇者点点头:“不错,我是知道不少。”
“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我说。
皇者看看四周,四周没有人。
皇者正色看着我:“我知道的多了。”
“说”
“李舜和京城大少接触的事我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交往我也很清楚。李舜邀请大少到海州来玩,每一步行踪我都知道,你乔装打扮和大少到刁世杰的夜总会去玩,大少在回去的路上被蒙面人阉割,京城来人从医院接走大少。这些我都知道”皇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的直接让我颇为感到意外。
我愣愣地看着皇者。
“但是,我知道未必其他人就知道,或者未必就知道的这么清楚。”皇者又说。
似乎,皇者说的其他人指的是伍德和雷征。
皇者继续说:“你和老秦一定认为此事是我走漏了消息,是我告了密,但我要告诉你,你和老秦的判断都是错误的,我虽然知道李舜的计谋,虽然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虽然是受将军的指令跟踪调查李舜,但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没有说,我皇者不是不讲信用的人,答应朋友的事情是一定不会违背的。”
“那你怎么解释刁世杰今天逃脱的事情”我说。
“我告诉你,刁世杰逃脱和我无关,而且也和将军无关,在今晚之前,将军并不知道大少在海州被阉割的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大少来过海州,只知道李舜和京城那位大少来往密切,猜到李舜可能要利用这个大少来出击刁世杰,但是他之前并不知道李舜会采取何种方式什么时候来出击。
当然,现在他应该明白了。而且,雷征也似乎能看懂几分了,还有,刁世杰现在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也似乎能猜到是李舜在搞的鬼,只是,不管是将军还是雷征还是刁世杰,他们都没有证据来证明是李舜在陷害刁世杰。”
我说:“你既然知道地如此详细,为什么不去告诉雷征告诉刁世杰”
皇者笑了下:“一来,我要信守那晚对你和老秦的承诺,我说出去就等于出卖朋友,等于忘恩负义,二来,我是将军的人,我只对将军负责。”
“既然你只对伍德负责,那你为何又不告诉伍德详情”我说。
“因为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皇者呲牙一笑。
“这么说,刁世杰的逃脱和你真的无关”我说。
“当然”皇者说。
“那你怎么看待刁世杰成功逃脱的事情”我说。
皇者缓缓地说:“老弟,不要把别人都看的太无能了,不要忘记,今天大雾,京城来人耽搁了几乎一个白天才抵达海州,这中间,是有十几个小时的空挡的,十几个小时啊。即使你认为海州这边你能做的滴水不漏,那么京城呢
李舜能在京城有关系,雷征和刁世杰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了来办案的人当中,你就能肯定没有和雷征认识的人你就能肯定这些人在京城不会有意无意将此事说给其他人听。不要忘记雷征的身份,他在省里和京城都是有朋友的。”
皇者的话似乎是在提醒点拨我,我听了浑身冒汗,似乎有所领悟。
皇者又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的分析,我也不能肯定就是这样,只是和你一起来分析这事。一句话,刁世杰的逃脱,各种可能性都有,但惟独不是出在我身上。”
我说:“你把自己的责任撇地一干二净,别让我查出泄密的真正渠道,到时候如果证明你在撒谎,那可就对不住了,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我不杀你,有人会杀你的”
皇者说:“话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至于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我说:“既然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那么你告诉我,刁世杰现在在哪里”
皇者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伍德肯定知道”我说。
“将军肯定不知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皇者说。
“雷征肯定知道”我说。
皇者说:“这个我不能保证,但是雷征今晚在联席会上信誓旦旦表示要绝不徇私情了,坚决支持打黑除恶行动,而且他主动提出回避此案。他的高姿态得到了办案组的高度赞扬。”
“这是演戏”我说。
皇者笑了:“这年头,谁不在演戏,雷征在演戏,办案组的人也未必就不是在演戏。在没有证据证明雷征此案有牵连之前,大家都需要演戏,有时候,演戏是必须的而且,办案组此次来海州,似乎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大少的事来的,目前还没有想追究刁世杰更多事情的意向。当然,抓到刁世杰之后,会不会清算刁世杰的其他事情,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说:“你今晚告诉我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皇者说:“或许你也可以这样认为,我不否认我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