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跟任何外人接触,告诉他们,要么老老实实,不然学院保不住他们。”
“好。”
蒋院长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林海文的脸,随即很快摇摇头,他是看到了所有的视频跟照片的。老孙他,真的是个天阉,居然瞒的这么好。几十年了,连儿子都有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两口子看着平时也挺美满的,怎么会是这样。
太荒谬了。
这两天,他忙于封锁消息,训诫学生,累了个半死但他也知道,也就是尽人事。这是社交时代了啊,拍照上传转存,一分钟都不需要,根本就不可能拦得住消息。
咚咚咚。
“进来。”
“院长。”
“老董啊,”蒋院长让他坐,“耻辱啊,看到别的学院出了这样那样的洋相,我还觉得好笑。只有轮到我们自己的时候,才知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董副院长也是一脸凝重,“要快刀斩乱麻了,不能够犹豫。你多犹豫一天,问题就大一天。我听人说,媒体那边快要压不住了,拿到料的一些媒体,现在都在暗地里准备稿子。一旦上面压不住,那就是洪水滔天啊。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拿出应对来,怎么办百年声誉,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啊。”
蒋院长的思考没有超过半天,当天晚上。
陈牧扬就看到了处理意见:严重的道德败坏行为,对学校的学风校风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给予开除处理。
送意见过来的老师,还很严肃地说了几句,其中的四个字,让他觉得特别刺耳,“百年声誉”。
这四个字,好像没几天之前,他自己也用过的,只不过是用在了让林海文放弃联培机会的时候。没想到,短短几天,这几个字回到他这里的时候,居然是他被央美开除的时刻。
处理意见公布的一个小时之后,媒体报道,如水泄三千里。未完待续。
第0234章恶人
人是经不起曝光和细查的,尤其是身居重要职位的人。
当这一出丑事传遍网络的时候,很快,就有毕业于美院第四油画工作室的青年画家出声控诉,自己的画作曾经被海城双年展组委会遴选通过,但最终却是被孙副院长的弟子取代。据他所知,那位取代他的青年画家,甚至是赶画了一幅和他主题一致的作品,并去参加了双年展,获得一个三等奖。这位如今已经出国的画家,甚至表明“这样的事情不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只是很多人当初为了毕业,为了不敢得罪颇有声望的孙某某,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样的表态,吸引了媒体的敏锐嗅觉。孙副院长的弟子名单是公开的,他们参加的展览也是公开的,获得的奖更是挂在官网上。这么一一去查,一一接受爆料,不需要多少时间。这场本来就在油画届内部引发轩然大波的新闻,让很多曾经受害的青年画家,甚至是中年画家选择匿名、甚至是实名公开曝光出来。
一条长长的名单被当代娱乐披露。
国庆60周年全国美展。
阳城艺术双年展。
全国美展。
全国青年油画家联展。
全国油画协会年展。
华俄艺术家联合展。
京城青年油画家联展。
或者是主展览环节,或者是青年分展,孙副院长带着他的数位弟子,可以说是纵横捭阖,战无不胜。铜奖、优秀奖,特别奖,三等奖,二等奖,林林总总不下数十个。他自己也从一个知名画家,一路走上业界权威的高位。
被他剥夺机会的那些人,更加只有选择沉默。
“这位油画届学阀,为了给弟子牟利,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除了目前有人实名公开的名额替代,还有以势压人、诱之以利、强行安排,两边扯谎等各种手段和方式。多年来,有些被人揭露,有些则一直等到今天才为人所知。但是一直以来,却没有人选择站出来揭露,或者是有人站出来,却无法引起关注。不得不说,油画界,这样一个看上去非常高雅的艺术世界,似乎也充斥着学阀霸权。而这一切的最终揭露,却源自于这位权威人士的一件桃色新闻,不得不说,这确实充满了讽刺意味。”
舆论转向油画届,甚至是艺术界的公正时,央美则悄然将具体的事情,以桃色事件掩盖了过去。没有更多具体的报导和描述。
蒋院长和美院的班子,干脆利落地处理掉了这件事情。
孙副院长解职、解聘。
朱定解职,身上若干奖项被收回、取消,从前途无量的名家弟子,崭露头角的青年画家,成为无人问津的落拓之人。
陈牧扬被开除,京城展览的三等奖被收回,基本上是绝了继续走这条路的希望。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是错在了贪图林海文的机会,还是跟随了孙副院长,接受了那些不应该属于他的机会和荣誉
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桌子上的一份报纸。
安田日报,秦南省安田,是他的老家。他拿到联展三等奖的时候,也是这份报纸,说他是“近年少有的油画天才,备受专家赞誉”,但今天的报纸上,一个整版都是“昔日天才靠整容,安田民众纷纷引以为耻”。
他已经接到了好几个高中同学、家人的电话,甚至还有陌生人的。
看着打包好的行李,他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发了。
孙副院长那天之后,直接进医院治疗,今天静悄悄回到美院和蒋院长见面。
“你身体没问题吧”愤怒也好,厌恶也好,看到今时今日的老孙,蒋院长发现那些都不存在了,叹了一声。
短短几天,孙副院长像是老了十岁,苦笑着摇摇头,“检查出来的结果,居然连血栓、糖尿病、心脏问题都好了,医生都忍不住快要把我切片了。”
“那,那你”
“我也不知道,也就是这件事情之前的一天,我醒过来突然发现,就是有点刺痛感,结果一看,就”说起难堪的事情,孙副院长也没有觉得丢脸了,脸能丢的都已经丢干净了,“也没什么血,也没有受伤,更没有发现有人进屋的痕迹。”
“可你怎么还到学院来。”蒋院长想了一下,那几天孙副院长一直都正常上班了。
“我怕啊,要是我还怎么做人”
两个人认识已经超过20年了,老孙做的那些事情,蒋院长也不是一无所知,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给学生捞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他还有底线罢了,不像老孙那么不择手段,结果一经揭露,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手段太脏、太黑。
12月底,当最炫民族风被“偶然”发现于美国一家健身馆,迅速引起娱乐吃瓜群众的关注的时候。
常硕从巴黎返回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