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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大明星 丹尼尔秦 6247 字 2019-03-22

古诗观止的封面是非常古典的,白色铜版纸,水墨画的特色,背景是大诗人柳牧的轮廓剪影,“古诗观止”四个字,是开国总理题写的,一笔挥洒龙蛇的行楷,向来是这本期刊的象征。

没说的,一看就是上档次。

“千古新句,当代风骚”

八个字两列写在封面上,显然这是本期的主题。

“啧,好大的口气,”青年编辑也是中文系毕业的,对古诗观止并不陌生,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评价。

期刊被迅速翻到了“千古新句,当代风骚”那几页,嗬,古诗观止足足拿出了10页来放这两首作品。正文各自占据一页,还有各类名家的评断鉴赏,足足十多篇长长短短的。

第一个闯进青年编辑眼睛的,不是原诗,而是一个诗歌鉴赏家的名字陆松华,京城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国内文艺界的泰斗级人物。

“千古新句,当代风骚”这八个字,就是从陆松华的评语里拿出来的,并不是杂志社的定语。

“评月下独酌诗,首重灵感,从诗人运用的丰富想象中,能感知到它表现出了一种由独而不独,由不独而独,再由独而不独的复杂情感。全诗以独白的形式,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诗情波澜起伏而又纯乎天籁。尤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联,堪称奇崛傲古,气势磅礴。最后一联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更是有谪仙遗风”

“明月几时有,海文先生这一阕词,堪称千古新句,当代风骚,在艺术成就上,全篇构思奇拔,畦径独辟,极富浪漫主义色彩,格调高古,一洗绸缪婉转之态;从表现方面,词前半纵写,后半横叙,上片高屋建瓴,下片峰回路转”

海文先生

“林哥,这,这两首就,就是”青年编辑觉得,嘴里的话有点打牙齿,怎么也说不利索了。

“是啊,就是这两首,没想到陆先生给他的评价还挺高的。”

林作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破功,实在是快忍不住了,毛孔的舒张频率都加快了不少。

京城,诗刊编辑部。

“古诗那边的新期呢”主编一上班,第一个事情就是看兄弟期刊的新期。同为国内诗文期刊的一级刊物,这对兄弟之间相爱相杀是难免的,一方面要共同培养诗歌爱好者,毕竟,诗歌是小众文化,蛋糕要是没了,窝里斗还有个毛用。但同时,两边的竞争也是异常激烈的,毕竟,摊子就是这么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过,诗刊的主编还是比较惬意的,他上任以来,已经渐渐能够和古诗观止并驾齐驱了。毕竟古诗资格更老,也更加根正苗红,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

主编是没有秘书的,当然,也可以说整个编辑部都是他的秘书,比如胡伟立,他今天就负责把新到的几样重点文艺期刊送到主编的案头。

“放您桌子上了。”胡伟立逗趣地说了一句,“古诗那边是越来越不行了,今天我看封面上,都打出千古新句,当代风骚这种主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柳牧复生,给他们投稿了呢。”

“哈哈,是么我看看。”主编挺开心的。

领导开心,胡伟立也就开心了,他这两天收到了几篇不错的稿子,赶紧着要定下来,忙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听到里头主编在喊他。

“小胡,小胡。”

“哎哎,怎么了”

“你来看看,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一句,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学生,临川的。”主编指着月下独酌的颔联给胡伟立看,“这不是抄袭么,不知道是从哪儿提前看到的,还说是他自己写的,还好我们没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是么怪不得,我说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胡伟立一阵兴奋,接过古诗观止,“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对对对,就是这一句,是哪位大师写的摩诘老师”

“不是有名字么没听说过。”

“林林海文”

胡伟立眼睛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同名同姓

第0022章我的心好痛

胡伟立把眼睛贴在了古诗观止上,但“林海文”三个字也没有变成“你在做梦”。

“怎么了林海文有什么问题,你认识他”主编眉毛一竖,“那这稿子他怎么没投给你。”

“呵呵,可能是我搞错了,应该不是一个人,”胡伟立又期待又害怕地看向页底,那里有作者的简介,如果能看到一个类似于“出生于1965年”,或者“性别:女”,又或者“教授,博士生导师”之类的,那就太好了。

“林海文,号清凉山人,籍河东临川。其诗词特点奇出,行文汪洋肆恣,飘逸若仙,意境大气纵横,情态磅礴,堪称想前人之未想,写前人之未写。”

考虑到林海文的特殊情况,古小海编辑和林作栋都决定隐藏他的详细信息,年龄啊,职业啊,都一概不提。为了模仿古人,林作栋甚至还以临川的最高峰清凉山,给他起了个一个名号清凉山人,但是即便有这些处理,也完全足以打破胡伟立的幻想了。

林海文,临川,对影成三人让我变成一道影子吧,胡伟立此时此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想要从主编的面前消失掉。

“胡伟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编好歹是个主编,这会儿也看出来胡伟立的不对劲了,这可不是躲过一次抄袭风波的态度。

胡伟立咽了一口口水,感知了一下自己没有尿意,也没有便意,更没有晕厥过去的征兆,只好选择面对现实,“主编,就是,就是这个林海文,他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临川一中的老师推荐给我的那个学生。”

一口气说完,胡伟立立马做出鸵鸟状,全身上下,连同头发丝都在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主编果然眼睛瞪的老大,拿过古诗观止,把月下独酌细细看了两遍,才压抑住怒火,事已至此,总不能让胡伟立去死,虽然他很想这么做。月下独酌这种诗,诗刊创刊以来也没有遇见过几篇这还算是得益于这个世界的当代古诗水平比较高,要是林海文原来那个世界,近二百年除了毛嘟嘟的词,就再也没有堪与一比者。作为诗刊的主编,他这点鉴赏力肯定是有的。

“你不是说他只有一句诗么怎么会是一整首而且这么高水准的诗作怎么可能是一个高中生写的你当写古诗是买萝卜白菜啊。”

“当时,当时他们就给了我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句。”

胡伟立恨死林海文,还有王老头了,要是当初他们把整首诗都拿过来,他必定不会是那个态度啊反正他自己是没错的。

主编长长出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如逢大赦,胡伟立气也不敢喘一口,就灰溜溜地从主编办公室退了出来。

这会儿,杂志社的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到单位了,看到胡伟立这幅样子,几个眼色一对,就知道他是被骂了,心里难免有点高兴。

“胡大编辑来的很早啊,怎么主编不太高兴”一个跟胡伟立不怎么对付的王编辑,就挺好奇地问了一句。

“高不高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输人不输阵,胡伟立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心不在焉地看那几份稿子,同事们还在聊门口的煎饼果子,一个说是鸭蛋黄不如昨天的好,不流油,吃着没什么滋味。另一个说看着特别好的那种鸭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