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与婶婶说一小会儿话……乖,你先回去。”
翦云照打心底里来说,觉得与杨曼没什么好聊的。然这是她名义上的堂婶,与之的人物关系上,可以不亲厚,却又不能完全忽视掉了。
再者,据她的火眼金睛看,这个小女人没有什么坏心眼,是一个心思单纯质朴的小女人。
凝风见她又拿出了与之第一次相见的架势来,知道其心意已定,只得应了声,隐身相随。
翦云照随杨曼进了后院的小客厅,进来时,她已经习惯性地打量过这处被命名为“拙园”的院子,从布局上来说,与之所住一般无二,只不过屋子里的陈设多了一些。
“不知二婶婶想与我聊什么?”
翦云照一坐下,便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问了一句。
“这……大侄女先喝口茶……”
杨曼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起,殷殷笑了笑,把丫头端过来的茶水接到手里,双手托着茶盏放到翦云照侧手边的高脚几案上。
“我此时不渴,二婶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认真听着就是。”
翦云照自觉对方是有事相求于自己,遂也没有与之客套。
“是这样,你那天不是说了懂得一些医理么,我也想请你给我看看。”
杨曼忧忧虑虑地半天后才道出与之想聊的话题来。等着她开口的空档里,翦云照自觉憋在胸中的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令她很是难受,听她说出来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瞧着二婶婶这身体挺好的,难道有什么隐讳的疾病?”
听她这么一问,杨曼的脸上旋即拂上一抹愁云:“大侄女,我自觉我这身体没什么毛病,可…首发
说话间,她不觉朝翦云照隆起的肚子看出。
“可与你二叔成亲两年有余,肚子总不见动静,惹得婆母很是不喜,已经逼着你二叔纳妾了。”
“哦……两年多的时间,也不长啊,说不定下月就怀上了呢?”
翦云照见对方并没有因自己所说而放松,沉吟片刻后又道:“这人与人之间是有个体差异的,有的女儿家月事来得晚,怀上孩子的时间当然也就晚了。
再说,这女人成亲后怀不上孩子,并不一定就是女人的问题,或许问题出在男方身上。
当然,像二叔与二婶这样子,都还年轻,也不能界定为不孕,但如果二婶婶月事来得早,却在两年多内没有怀上,相邀二叔去看一看这方面擅长的大夫也是可以的。
不过,不管怎样,二婶婶不要因此有心理压力,要放松心态。
而我这方面懂得少,或许帮不上二婶。”
翦云照一股脑儿把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她说完了,杨曼还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二婶婶……”
“哦…”
杨曼的脸上爬上一层红晕,弱弱地笑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恍惚明白了。”
说话间,双手伸过来,握住翦云照一只手,很是真诚的道:“谢谢你!”
翦云照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二婶婶谢我什么?再说,我们之间,哪用得着谢?”
说完,打了几个干哈哈,觉得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是以与之告辞了。
杨曼执意相送她回去,说天黑路滑,她现在又是这样子,若她在路上有什么意外,那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二婶婶有心送我,送便是,何必说这么重的话?”
杨曼轻缓地笑了笑,心说这话一点也不重。
她何曾不知道,府里的爷爷,还有公爹公婆他们,为什么会想着把二叔他们两个府里的人接过来?
还不是因为这大侄女的存在么!
且不说她即将要嫁的是国公府,就说大侄女本身的能耐,已经使得二叔受益了。
再者,就不论这些,单论因她请了她去说话,回转时便有了意外,她这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
杨曼把翦云照送到了院门口,看着院里出来了她自己人迎了她进去后,她才往回走。
一路上,就想着翦云照所说的月事,较其她女儿家,她确实来得晚了些,竟是成亲半年多之后才来。
她很小就没了亲娘,也便没有人与她说起这方面的事情。
而且,即便是与与之交女儿家之间,也羞于论起这方面的事。
也因此,她自觉这位大侄女性子还真是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