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八方,身形飘逸不定,马邦德根本捕捉不到他的真身在哪儿,前一秒他还面对马邦德,但下一刻人就已和他背靠背贴着了。等马邦德再转身,陆恒却到了他侧面,掌如刀削,竖掌向他劈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爆炸,吓得马邦德一个激灵顿时闭口不语。
紧接着陆恒的掌刀已到了他的鼻尖,马邦德只觉鼻尖位置如针扎般难受,浑身汗毛都炸开了,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心砰砰跳了起来。
千金难买一声响
功夫练到了明劲阶层,浑身劲气练成一个整体,贯彻全身。
这一声响,并非骨骼关节的响声,也并非拳打在空气中的音爆,而是劲气运转到了极致,瞬间爆发开来的炸响
这一掌要是打到人,血肉撕裂,骨骼折断,只是等闲。而马邦德刚才觉察到鼻尖如被针扎,就是因为受到劲气的余波震荡,造成的结果。
看着面色苍白的马邦德,陆恒笑了笑,收起拳势。
“怎么这就怕了”陆恒边往屋里走边道,“老马,我当县长,你告诉我做县长最重要的就是要忍耐。我现在要做大帅了,我问你,做大帅最重要的是什么”
马邦德缓过神来,追上去道:“权衡做大帅不是想杀谁就杀谁,那是屠夫、恶魔,不得民心,迟早败亡。大哥,曹瑛就是先例,咱们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权衡”陆恒坐下来,端起茶抿了口,呵呵笑了起来。“你的话,我只能反着听。”
“为什么呀大哥”马邦德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听了你的话,进城那天忍耐下来,我是什么结果”陆恒反问。
马邦德脸色顿时僵住,有些讪讪。
那天陆恒要是忍下来,要么跪下当狗,要么灰溜溜滚蛋。
“所以啊,这次我也不能听你的。”陆恒拍拍他的肩膀,“老马,其实咱们都很清楚,刘成衬不了这么多钱。这笔钱,是他给别人保管的。”
“无论这笔钱是谁的,这个人一定是比曹瑛更危险的敌人。对付这样的人,我们要全神贯注,不能有半分差池。这些乡绅都是墙头草,还擅长煽动百姓。老马你想想,我们正在跟敌人打仗,乡绅们煽动百姓在我们身后造反”
马邦德脑补了一下自己被百姓活活打死的场景,顿时不寒而栗,道:“所以大哥你要先把他们收拾了,不给他们当墙头草的机会”
“不单是这样,”陆恒笑道,“关键是他们有钱,而我急需要用钱。”
“我们有一千万,还不够吗”马邦德问道。
“不够,远远不够。”陆恒目光悠远。
别的不说,他杀了曹瑛,第二阶段的主线任务可还不算完成呢。
主线任务的最终目的是收集灵源,他杀了曹瑛父子,一共才得了4点灵源,而完成第二阶段主线任务需要5点灵源,还差1点。
灵源的获取渠道共有三条,一是杀主配角,或者反派,二是自己成为主角,获得气运加身,三就是钱。
钱能通灵,在这个位面,一千万大洋,就是1点灵源。
杀刘成所得的一千万财富陆恒只能分到五成,而且这笔钱他还要用来发展势力,所以他现在急需要钱。
要说来钱快,还有什么比抢更快
陆恒看了看月色,道:“今晚是个好天气啊”
马邦德抬头看了看,道:“哪儿有什么好天气,夜黑风高的。”
“正好杀人”陆恒笑道,“今晚康城,注定血流成河。”
北城。
张亦面色阴冷地盯着前方一重重黑魆魆的院落,在他身后是一千名荷枪实弹的精兵。
“杀,鸡犬不留”突然,张亦猛地一挥手
与此同时,杨克难走进了百花宴楼。
第三十七章血花成宴
“什么让我们交钱”
百花宴楼中,黄老爷满脸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他对杨克难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每家给那个小畜生送去多少钱一家一万大洋我们二十多家,两十多万大洋,这么多钱还喂不饱他”
“太贪心了”张老爷子怒道,“我看他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哼,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再给他”
“对,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买官的县长,要饭的”又一个乡绅义愤填膺道,“真以为拉一支兵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惹急了我们,我们立马去cd找熊大帅,看看谁死”
“就是,一分钱也不交”
“想要钱没门”
“让他滚蛋吧”
乡绅们纷纷怒骂叫嚷,乱作一团。
杨克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直到所有人都收声,这才冷冷道:“你们以为,县长不敢杀你们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你们以前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能用钱换你们的命,难道不值得吗”
“什么伤天害理”黄老爷子愤怒地把拐杖往地上一杵,“杨克难,你最好不要乱讲话,以前的事情我们没有交凶手给你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那个小畜生怎么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一个乡绅狐疑地道,“杨克难,该不是你在这里面搞事情吧你可别忘了,要不是这些年我们支持你,你这个护卫团早就解散了”
“杨团长,你也是康城人,这胳膊肘儿可不能朝外拐啊”
“就是,你以为你抱上了条多硬的大腿那个小畜生就是小人一时得志,有他不得好死的时候杨克难,别说我们不给你机会,你现在下船还来得及。”
杨克难看向最后说话这人,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又搞什么小动作了”
这人冷笑道:“怎么你要告密啊姓杨的,你也是有家的人,听说你女儿才六岁”
“你敢威胁我”杨克难勃然大怒。
“好啦”黄老爷子大喝一声,对杨克难道:“杨克难,别以为出其不意收拾了个刘成,就以为我们是软柿子。这钱我们一分也不会交你回去告诉那个小畜生,他敢再像条疯狗一样朝我们伸爪子,别怪明天一醒来,满城百姓拆了他的县衙”
“还有你们征的那些新兵。”张老爷子不阴不阳地接话道,“真以为拿了安家费就是你们的人了信不信我们一句话,就能让他们炸营到时候你们被撕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可别怪我们狠心”
杨克难此刻面沉如水,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些乡绅,看似不显山不显水,但当他们联合起来,能发挥的力量大得惊人
南国军阀混战这么多年,对乡绅们举起屠刀的军阀鲜有,一旦出现,那也是必然没有好下场。
乡绅趴在百姓身上吸血,但偏偏百姓们最信任的就是乡绅,这虽然很矛盾,但却是民国最真实的状况。
都是吃人,乡绅们吃完,最起码擦嘴了。
很悲哀的现实。
所以一旦把乡绅们逼得太紧,他们一定会煽动百姓冲击县衙,激起民变。而陆恒只要敢镇压一次,那就会彻底失去民心,连最底层的大头兵也会怨恨陆恒,其它军阀一定会抓住机会前来攻打,到那时候,就彻底完了。
杨克难心中长叹一声,放缓了口气,道:“诸位,就算赶跑了县长,换一个军阀来,你们就会好过了吗之前你们几次拒绝纳捐,李蔚如将军对你们已经很不满了。如果换南方军回来,你们难道不用出钱吗”
“那也比一个毛头小子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强”张老爷嗤笑道,“他算什么东西敢跟李大帅相提并论”
“杨克难,你不要再说了”黄老爷铿锵有力地道,“这钱,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的,有本事,就让他来杀了我们我看他在南国怎么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