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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正趴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挨过了板子。

内阁首辅、太傅赵青山,也跪在地上,面露愧疚之色。

武王悄悄给贾琮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听太后沉着脸道:“这群狗奴才胆大包天,不用心侍奉,连太子竟也敢弄丢若非皇帝才登基不久,不好出人命,哀家今日就让人杖毙你们还有太傅,天家如此信重于你,你倒好,竟连太子也劝不住,要你何用”

王春等人唬个半死,只能拼命磕头。

赵青山满面愧色,叩首请罪。

贾琮抽了抽嘴角,皱起眉头,不过见武王微微对他摇头,只好跪下请罪。

就听上面叶清劝太后道:“好了好了,老祖宗,梦哪能当真您难道没听人说过,梦都是反的元寿他并非宫里长大的太子,多大一点就出征黑辽,回来后又往南边儿去,动辄万里奔袭。真让他守在宫里不动弹,他也不自在不是”

太后素来最听叶清的话,这次却恼道:“你还说这是自在不自在的事但凡有半点闪失,这社稷都要动荡哀家和皇帝,死都不能瞑目啊”

说罢,又流下泪来。

贾琮只好再请罪道:“太后息怒,凤体要紧,是孙臣任性了。”

武王摆摆手,让赵青山先下去,到底是元辅,要留体面。

然后对面色淡淡的贾琮道:“太后午睡时做了噩梦,梦到太子遇歹人落入险境,危在旦夕。便传旨让人去看看太子在何处,王春这奴才竟说不知你在何处,派人去内阁寻,赵青山竟也说不知,呵”

贾琮惭愧道:“让太后、父皇担心了,孙臣忙完朝务,见还有闲暇,就去贾家看望姊妹们去了。结果去了后连坐也没得坐,就让林妹妹她们给劝了回来,也说是不该如此,必让太后和父皇担忧。”说着苦笑道:“现在想来,确是孙臣的不是,任性了些。”

见他如此,太后也不好再发怒,只道:“元寿啊你一身担负着江山社稷之重,这宫里宫外歹人多,不能大意啊,不能大意啊”

贾琮连连应道:“是是是,孙臣知道了。太后您放心,以后不生下七八个皇曾孙,孙臣绝不轻易出宫了。七八个够不够不够再加都加在清儿身上”

叶清大怒:“你当我是猪么”

“哈哈哈”

太后绷不住,和武王一起大笑起来,又招手将贾琮唤到跟前,道:“这就对了当下,什么也没皇嗣之事更当紧的了太子大婚后,哀家就为你选秀。这天下的美人都给你选来,必要让天家血脉昌盛”

贾琮扯了扯嘴角,笑道:“哟那可真要谢谢太后了,孙臣就喜欢美人”

叶清真想骂一句不要脸,太后却高兴的嚯嚯笑了起来,道:“好好哀家巴不得你多喜欢些你父皇就不如你,做的不好,百姓之家可以专情,这天家如何能行先帝也不如你,整日里忙这忙那,只三个皇孙,如何能够宫里就那几人,连六宫都填不满。还是咱们太子好,懂道理,明大义”

贾琮面色微微古怪,看了眼含笑的武王和讥讽的叶清后,真心笑道:“太后,这您实在过誉了孙臣做的还不够,还不够”

太后:“”

看着一手拉着贾琮,一手拉着叶清,笑的前仰后合的太后,武王目光柔和。

他多想这一幕能够永恒哪

落日的余晖笼罩了整座宫城上,与琉璃瓦相互映衬下,金光灿灿,美轮美奂。

s:睡过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阴差阳错

“太子,北边有些乱啊。”

送武王回咸安宫的路上,父子二人缓步而行,武王眉头微皱,目光不无担忧的说道。

贾琮闻言,沉默了稍许,道:“儿臣知道,数十万大军过境,不断有人掉队落伍。掉队的士卒难免绝望,然后铤而走险。北面数省,皆有乱兵为祸,抢劫、杀人、侮辱妇人虽然内阁提前告知诸府县州衙,提前做好准备,可是执行力还是不够。甚至有一县衙被乱兵攻破,知县妻女被辱

父皇,儿臣知道这些事很难堪,也罪孽深重。明明是朝廷的问题,却让无辜百姓遭殃。

但是,若不以此法,将九边大军狠狠清洗一遍,早晚要成大患。

兵部计档九边八十六万大军,实额才五十多万。再除去老弱病残,和已经蜕化成将领私人佃户仆役之流,真正能战之兵,不足三十万。

可就这些人,却每年要吃掉大半个国库。

若不解决,拖下去拖垮朝廷是早晚的事

他们又都是父皇的旧部,忠心耿耿,儿臣不忍开杀戒”

忠心耿耿,和喝兵血并不挂钩。

这听起来有些讽刺,但却又是事实

武王走的很慢,但步伐很稳,他看了贾琮一眼,忽然笑道:“你从未想过,将内库那数千万两银子,补发下去,对不对”

贾琮闻言一滞,然后解释道:“父皇,若那些兵额是实员的,儿臣绝不小气,儿臣也不是贪财敛银的人。但是九边的情况,经过十数年来被朝廷刻意打压削弱后,实在已经散漫的不成体统了。父皇,区区一个安南,十年前,需要九边大军齐动么随便一镇强军,都能横扫过去。那些九边大将其实也知道儿臣的心思,且他们自己也想把这一摊子烂帐给抹平了。

若是天家动荡无人,那他们自然不怕,拥兵自守,同气连枝,无论中央朝廷如何,他们自保无忧。可父皇登基后,儿臣也非昏庸之辈,他们见此若不谋后路才是怪事。

所以他们才将麾下大军都拉出来,甚至故意使其走散落伍,只保留精锐。

经过这一遭后,他们喝兵血的罪证也就彻底消失了。

朝廷不愿再生波折,尤其不愿起兵灾,他们也不愿狗急跳墙,如此也算是两相齐美。

唯独亏欠的,就是北省百姓。

不过儿臣已经让沈浪带着大部锦衣卫北上,专诛沿途为奸作恶的乱兵。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武王笑道:“不止是锦衣卫吧”

贾琮干笑了声,道:“大同镇的刘耀伦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儿臣以为他可为军纪官,便让大同军出镇,沿途收押乱兵,全部送入草原。草原要筑城,虽可从草原上征发牧民劳作,但多些汉儿也是好事。”

武王轻轻一叹,道:“太子这一计连着一计,算尽了天下人。英才如此自是好事,只是不要太耗费心力,仔细伤了根本。慧极必伤,不是说着顽的,你娘当年就极聪明”

贾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他的棋盘里,武王也在其上

武王却丝毫不见恼,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总比让为父再耗尽心思,维持你的位置强,你能如此,朕心里只有高兴的份儿只是,不要太急,也莫要太焦躁,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总能为你多撑些时日。你也莫要把赵青山他们支使的太狠了些,呵呵呵”

说到最后,武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贾琮挠了挠头,干笑不已。

一旁古锋见之,咂摸了下嘴巴,摇了摇头。

贾琮瞥见,奇道:“古叔,你这什么意思”

古锋和武王情分非同寻常,贾琮以叔唤之,他也不拒。

只剩一只手,狠狠抓了抓脑袋,摇头道:“太子虽算计无双,但比不得王爷皇上。皇上当年根本不用算计谁,儿郎们就没有不愿为王爷去赴死的。若无此,王爷也不能率区区十万兵马,纵横草原无敌手。到后来,连蒙古王爷们都纷纷跪伏认输,拜服在王爷帐下。太子还差的远,还差的远”

贾琮气笑道:“青史几千年,有几个父皇这样的天纵奇才连古叔这样招人厌的人父皇都能留在身边,可见父皇心胸气概,本就非寻常人能比。”

古锋哼哼了声,非但不恼,还得意洋洋的摇摇头,确实讨厌的紧。

武王哈哈一笑,对贾琮道:“不同了,年月不同,天下也已不同了。其实朕未必比得上太子好了,咱爷俩儿就不说这些了。历朝历代,皇帝和太子间相忌之事常有,但咱父子就不用了。太子,不要急躁,不要太紧迫,慢慢做事,多为朕生几个皇孙。”

一路说笑,到了咸安宫后,看着武王安歇,贾琮方告辞离去。

回东宫途中,贾琮依旧未乘宫辇,而是散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