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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强兵悍将”,充入朝廷要害之位,成为掌印官。

一时间,朝廷风气大变。

由之前颓丧的几乎难以运转,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干劲十足起来。

而自九边调入京的十余名边关大将,因与谋逆反贼诸如信国公左崇等十分密切,所以暂时被关押圈禁起来,以待审查。

令自边军调入京的数万兵马,也依次被拨付京营。

使得原本几乎残缺糜废的京营,重现生机。

最难得的是,无论朝堂还是军中,各方势力都达到了微妙的平衡中,出现不了一头独大的失衡现像。

为了这一步,崇康帝付出了太多的心力。

一阵疲乏袭来,他倚靠于龙椅上,侧脸看着窗外皇庭中,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见树木如此茂盛,生机勃勃,心中不由一阵艳羡。

若是他也能入草木一般,过了冬日又能枝繁叶茂,身体健壮起来,那该何其美也

可惜

崇康帝眼中闪过一抹悲色,苍天待朕何其薄也。

“戴权。”

他忽然开口唤了声。

戴权闻言,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忙应道:“奴婢在”

这半月来,天子愈发喜怒不定,谁都不知他何时会爆发一阵。

先前只在养心殿发怒,下令打杀一些不知好歹的小黄门儿。

然而这几日,连宫中一些大太监,一些老昭容、彩嫔,甚至是妃子,都被其或骂或打或杀了几人。

整个皇庭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

戴权额头上包扎着一小块药贴,那是一日崇康帝批改奏折没来由大怒时,用玉镇纸砸的。

崇康帝目光淡漠的看了眼这个奴才,虽然愚蠢不堪大用,但难得是个会伺候的。

等他走时,必是要一并带下去的。

不然,他身边没个伺候的,如何习惯

念及此,崇康帝也不再拿他出气,问道:“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没头没脑的话,戴权却明白他何意,忙低声道:“主子,宗人府内圈禁的宗室命妇内,怀有身孕的一共有六十八人,但和皇贵妃时日差不多的,只有十三人。这十三人如今都被养在储秀宫后面的院子里,随时有稳婆看着,必不会有差错。”

崇康帝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下个月便能生产的命妇,有几人”

戴权闻言一怔后,忙答道:“大概有四五人”

崇康帝听闻此言,又陷入沉默中。

原本他的打算,是由元春产子后,再被立为太子,由皇后抚育且垂帘监国,而朝廷大事则由军机顾命大臣辅政。

至于元春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当紧。

因为一定会是皇子。

宗室被抄家圈禁甚至赐死了大半,身怀六甲今年便会临盆的孕妇并不少见。

若是元春诞下的是公主,则会被秘密置换成宗室命妇产下的男婴。

到了这一步,左右都是皇家血脉。

知情人全部杀死灭口后,这个男婴,就是天子血脉。

可是,他现在又有些动摇

再等一个半月后,他将会陷入昏迷之中,百事不觉。

万一到那时,有人以幼主不利国安,提出异议,只靠一个贾琮,未必能挡得住

所以,若是能让元春早产,在他还清醒时便诞下龙种,由他立下太子大位,并安置好太子太傅、太子少傅等太子属官,巩固太子地位。

甚至,在他昏迷前,就传大位于太子。

那么,再有人想动摇皇权,就失去了大义。

皇贵妃贾元春可以养病之名修养于深宫,等临盆之日到了,若诞下龙儿,待一岁之后,还可与龙椅上那位调换。

毕竟,也只相差几个月而已。

而以早产为名,让元春故去,也说的过去

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念及此,崇康帝缓缓眯起了眼,心口一阵绞痛,让他面色苍白。

为子孙计,他已耗空最后的心力

第六百七十五章倒下

有贾琮出的主意,刘耀伦极顺利的将黄茂、吕玮诓至大同府城,干净利落的斩首了账。

又以雷霆手段,将素日里与方程等人一道为虎作伥,作威作福的军中将领悉数拿下,斩首示众。

一番铁血锄奸后,整个大同府城都陷入巨大的惊怖中。

而刘耀伦却并未理会,兵贵神速,在封闭大同府城五日五夜间,除却不断的抄家拿人外,又如法炮制,将方程布在大同边关天镇、阳高、大同、左云等处的心腹将领,全部调至大同府城中拿下斩首,又派出手下精锐将领,前去接掌大军。

至崇康十四年,五月二十一,贾琮出京半月后,便以最小的代价,将大乾九边之一大同军镇,收入囊中。

而到了五月二十四,将方程极其党羽搜刮了十数年的财富,散去三成后,整个大同军镇,万众归心。

什么忠君爱国,什么忠义仁信,都比不过朝廷发皇粮养他们,更能收买军心。

数万士卒一下得了十多年的饷银,一时间整座大同府城都在受益,仿佛成了一座巨大的销金窟,人间乐园。

惊怖散尽。

而贾琮让刘耀伦将他那一番“军卒乃大乾国之柱石”“焉能折辱”之言传达至每一个士卒后,大同军镇的士气高昂到了极致。

刘耀伦得到金军私下里叮嘱,是以冠军侯贾琮的名义,来颁布这一系列措施的。

虽然绝大多数寻常士卒甚至都不知道冠军侯贾琮是从哪掉出来的,也不知他长的甚模样,是老是少

但只凭他干掉了将大同边军视若奴仆驱使,克扣军饷喝兵血的方程,更给他们补足了历年所亏欠的军饷,还给了他们尊严,十万大同军镇的士卒,就对贾琮建立起了初步的拥护之心。

寻常士卒多连大字都不识,又不是到了亡国亡种之时,谁在乎劳什子大义

谁给他们饭吃,谁给他们银子花,谁能给他们体面,他们就跟谁。

不然,历代举兵造反者,光做思想工作也得累死

更何况,贾琮还不是造反者,而是自神京都中来的国朝一等冠军侯,代表着天道大义,尊贵之极。

所以,当听说冠军侯要挑选二万精锐兵马调入京城充当京营时,根本没用三日,兵员就满员甚至超额了。

全是见过血的强悍老兵

这些本该善待的老兵,却被方程驱之如奴,克扣压制。

如今得以解放,并还能充当最荣耀的京营武卒,愈发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向心力。

更出乎贾琮意料的是,金军带着十几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手下,潜入大军之中,开始做起了“政工”工作。

金军当年能落得“武王帐下杀伐第一”的美名,除却他自身精通兵法具有超前的战略眼光外,更大的因素,或许就是他有极强的个人魅力,在收拢军心方面有极强的天赋。

这一点,连贾琮都甘拜下风,他自忖绝难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