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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所以然来,可见他果真不知贾琮的身世。

这世间,怕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了。

如此,贾琮安危无忧矣

蓬莱酒楼。

见诸位族长都眯眼看着自己,贾琮呵呵一笑,摇头道:“诸位前辈不必如此,吾虽有此推断,但也能料定,此事断非诸位前辈所为。”

方哲最先开口,他笑道:“清臣啊,你之前分析之言,极有道理,看的也透彻,明香教当年是靠大肆吸收信众,命信众供奉家财,从而敛去大量金银以为根基。这些年虽偶尔也听闻有这等惨事发生,但多是孤立之事,刚露出些苗头便销声匿迹了。仅凭这等手段,明香教是无法立足的。势力之言同样如此,这般看来,倒是我们几家嫌疑最大。为何你又会撇清我等清臣,你可不要因私废公,见我等与松禅公有些旧交,就放我等一马哦。”

此言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贾琮亦是微微一笑,道:“叔和先生雅量。之所以这般认定,是因为若是几位前辈所为,必是为了阻拦新法,以求自保。但前辈等人却绝不会希望见到江南生乱,还是大乱。诸位前辈皆为品德高洁大儒,名扬海内,怎会为一己之私,乱了社稷根基况且,一个动乱的江南,对前辈们也绝无好处。所以晚辈以为,绝非前辈等人所为。”

褚东明奇道:“清臣,你先说我们这几家最有嫌疑,然后又说绝不是我们,那到底是何人”

贾琮笑而不语,褚东明还想追问,却听宋岩道:“好了,小辈的事,就交给小辈们去解决罢。”

听闻此言,褚东明等人面面相觑,似有所悟。

方哲看了眼宋岩,又看向贾琮,道:“清臣,我等如今皆不拿小辈视汝,有些事,也想跟你寻个主意。”

贾琮忙道:“不敢。”

方哲叹息一声,看向宋岩道:“松禅公,大势难挡啊。自秦家、白家、安家始,漏洞频现,江南本地望族抵挡新法的防线,被撕裂了好大的三条口子,虽还未倒塌,但大势已经远去其实,就算没有此事,亦是早晚之事。可到底是百年家业,吾等宗族立世之本。连清臣都明白,若无财力,明香教难成大事,更何况吾等可如今,吾等老朽当真计穷矣。”

从秦家、白家、安家三家开始清算,可以将大半个江南,甚至大半个官场都牵连进来。

高举清查谋逆的大旗,朝廷只要下狠手,基本上想拿下哪个就拿下哪个。

这一点,但凡明白点的人,都看得出来。

不用别人,只要差遣锦衣卫行事,没哪家能挡得住。

方哲深知此道,故而向贾琮求助。

倒也不算是向贾琮求助,而是向贾琮背后的天家势力,求条生路

事情,总不能做绝了。

就算崇康帝,本意也不是将这些地方豪族斩尽杀绝,那不可能。

宋岩闻言后微微颔首,沉声道:“自旧党于中枢内阁全面溃败以来,实际上大势就已经定了。叔和能有此想,算是远见。”

方哲闻言,苦笑着连连摇头。

论本性修养,他本大儒,焉会愿意坠入名利财势的算计中以自污

只是

若没有方家那万顷良田,成败上千的仆婢,他也不可能取得今日的读书成就。

真当诸葛孔明躬耕南阳,他就是在种地

不出茅庐而知天下大势,与天下名士书信往来,那都是要花费巨量银财的。

不然就是想读书都没有书读,在古代,书本是奢侈品。

财侣法地,财居首位。

可见其重要性。

所以,为了方家百年世家的传承,方哲不得不放下清高,四处奔波寻计。

宋岩见方哲如此,便问贾琮,道:“琮儿,果真没有什么后路么”

贾琮沉吟了稍许,道:“先生垂询,弟子不敢隐瞒。在金陵处理贾家内务时,贾家亦有人询问出路。弟子言之,可以江南之地,换取黑辽之地。黑辽虽然苦寒,但土地肥沃异常。国朝鼎力之时所册封的八大国公,皆在黑辽有田庄,收获不浅。当然,论收成远不如江南,但总是一条出路。不过,此议被贾族众人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除此之外,弟子别无旁策。”

黑辽三省在这个时代,连三成土地都未开发出来,还是名副其实的北大荒。

作为世界三大黑土平原,东北黑土区的潜力无穷。

后世,仅黑辽三省产出的粮食,就足够养活几亿人口,而大乾总共也不过一亿人口出头。

当然,以现阶段的生产力和生活工具,远不能和后世相比。

但无论如何,黑辽之地若是开发出来,都能极大的缓解大乾内陆日益激烈的土地兼并问题。

可是,贾琮知道那是一块宝地,然而对当下世人而言,黑辽之地是真正的苦寒蛮荒之地。

对其印象,唯有茹毛饮血的蛮族人,和占据一年半数时间的冰天雪地。

他们又怎会甘心去那里

纵然以方叔和的智慧和心性,听闻此谋,都紧紧皱起眉头,眼中忍不住的抗拒。

宋岩与贾琮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后,无奈一叹。

事不可为

第四百二十七章今夜无眠

“阻力太大,纵然他们身为一族之长,但想要做出这等决议,也断无可能。”

天色渐暗,贾琮与宋岩同车,送他返回莲苑。马车内,宋岩叹息一声说道。

毫无疑问,贾琮建议方哲等人以黑辽之地换江南之地的法子被否了。

虽然没有明面上去否定,但就各人神色而言,还是能看出他们几乎不留余地的否决。

贾琮自然无所谓,道:“随意他们罢,新法之事弟子不会再谋。事已至此,新党中人就算是头猪,也能将剩余的藩篱拱开。”

宋岩闻言,哑然失笑。这等小儿之言,他很少听贾琮说过。

贾琮又面色惭愧道:“今日又借先生之名行事了。”

一直老实侍奉的宋华着实想不明白:“小师叔怎么借祖父大人之名行事了”

在他看来,贾琮现在的状态,用后世之言便是“狂霸吊炸天”,各种谈笑风生间樯橹灰飞烟灭。

今日宋华一直在场,没见过贾琮打着宋岩的名号行事啊。

贾琮未答,呵呵笑着对宋岩道:“先生,还是让子厚出来历练一二罢。”

宋岩看了看虽在惭愧但还不知错在何处的宋华,微微摇头道:“子厚是做学问之人,世事洞明之道,他无天赋。”

贾琮闻言不再多言,宋家子弟自有宋岩去安排,还轮不到他多管闲事。

不过他还是给宋华解释道:“先生坐在那里,便是给了我借势之旗。若非如此,如叔和先生、东明先生他们,哪一个不是士林大家,德高望重他们连方悦的脸面都不给,会在乎我一个后辈晚生此为一。

其二,今日虽然我没有对盐商们提什么要求,分文不取,但有先生在,还当着诸位江南家主的面,他们欠下的人情反而更大了。原本我一直思量该怎样打开押运司的局面,有了今日之事,押运司建立的道路基本上一路畅通。

就是这几家家主所在的地盘,也会看在先生的颜面上,关照一二。

其三,有先生在,江南士林中人才不会信口开河,将日后新法大行之罪,强加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