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一次又一次,谁不怕啊对面是索罗斯,是游资集团,谁不怕啊所以,哪怕是神剑入场,也没有谁,还敢埋头跟进
“好像”一旁,同样刚挂上电话的老宋保持着挂断电话的姿势,一边思索,一边嘀咕了一声,然后抬头,转向老奔,说:“好像还差点什么,我觉得老奔你感觉呢”
老奔想了想,点头。
“差什么呢”老宋一时想不出来,小声念叨着。
“是不是因为江澈没来啊”前排一名年轻的交易员转过头,紧张笑着接茬,说:“大老板没来”
“大老板今天不来也正常。”另一个说,“这才哪到哪啊第一天而已。”
“是啊,而且我们跟他,其实也没接触过,按说我心里不该觉得缺的是他”老宋说着,说着,突然愣了愣,跟着双眼一亮,他知道自己刚刚觉得差的那部分,是什么了。
目光转向老奔。
老奔回看,点头,表示你是对的,我也想到了。
在过往几年里,因为大时代等一系列电视剧的影响,总是会有刚加入这一行的年轻人或者外行人,兴致勃勃地向他们老交易员们打听:
现实交易里,你们有见过真的股神吗或真的,真的像丁蟹那样运势逆天的人
这是两个问题,但是每每这种时候,老交易员们都会想起同一个答案,同一个人。
有人说那家伙不识字,确实,那家伙看着也不像很有文化的样子,他看起来有些粗糙,张狂
他,叫傻爱国。
记得那年,这外号还是港媒为了嘲讽他独抗三十多位专家股神,逆势对赌,替他取下的后来,就成了一个符号。
“有啊,那个人从内地沪市到咱们港股,再到伦敦金属交易所,又到纳斯达克还没输过哪怕一次,有人说他是真的股神,也有人说他只是运势逆天。大时代正派反派两个神话,都归他一身。”
每每这种时候,老交易员们就会说:“不过咱这好久没见他了。”
港股好久不见傻爱国,但是他没有停止神迹的脚步,他的名号,却越来越响亮。
感慨着,等待着。
似乎是要落空了
上午,9点59分,之余几十秒,这特殊一天的港股,即将开市。
“哔哔,哔哔”声音并不大,响起是在人群后。
这口哨声
记得那一年,他的口哨吹过“鞋儿破,帽儿破”吹过“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这次的调子不一样,但是那份感觉,依然在。
就这剩下的几十秒,每个人都转头,看向门口,口哨声传来的位置,那个略嫌粗糙的四十多岁男人,又出现了。
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张狂,依然是旁若无人的口哨声。
“踏入江湖是我的命,不是甘愿做坏子,做兄弟好过时,每天穿金又戴银”
江澈有次闲得慌,教了老彪这个胡建人几句据说很适合他的闽南语小调。老彪把他化作口哨,做了今天的入场曲。莫名,有一种站在风浪摇晃的甲板上的感觉。
就算如此,老海贼的脚步依然很稳,比平时更稳。
没人打招呼,老彪也不和谁打招呼,他直接走过红毯铺就的长长的笔直过道,走到交易大堂中心略微高起的那两个叠正方形位置。
有人抬来了一块写字板。
老彪握笔,粗犷的写下四个大字:7500
这几个字,他还是识的。
当场自然也没有人去联想回忆那个关于傻爱国不识字的传闻,因为这个数字本身,太扎眼,太耀眼了
“什么意思”
“大概,应该是,今天,恒指要干上7500。”
“据说是索罗斯八月的做空建仓位,就是7500。”
“嗯,所以神剑资本要在一天内挡住索罗斯的去路。”
“这可是超过900点涨幅。”
“嗯,900点涨幅,上7500,傻爱国说的。”
第八卷灌溉者藏着镰刀第773章看不见的血腥
最快更新逆流纯真年代
整个交易大堂都是这样嗡嗡的议论声。
胡彪碇站在那里,跟当年一样的粗糙、嚣张,不按规矩出牌。这个男人已经用他前四十年的海上人生将性格、气质都定型了,哪怕客观上做了大亨,个人主观转型过军师,也改变不了他的作风。
比如这眼前的一幕这大概是港交所史上第一次,有人自己叫人抬了一块大写字板放在交易大堂中心,然后写了指数在上面。
恒指又突然回到了手写的年代吗而且是他怎么想的,就怎么写。
这大概不合规矩,但是,那又怎样都已经大厦将倾了,还有人肯走进来,立地成柱撑高梁他就是搬张床,睡在那,你也该蹑手蹑脚,小心轻扰才对。
“想不到啊”
“是啊。”
“那么久不见”
“这时候回来。”
在场如老奔、老宋这些,亲身经历过93年夏天那场超级对赌,见证过傻爱国那次突然崛起的“故人”,一时竟然都有些感怀:
久违了啊港股傻爱国,那个吹着口哨的男人。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多幸运,能看到老彪拿笔写字。
“好久没回来了”,如同回到他旧日的海洋,胡彪碇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说,“瞧瞧你们,弄成这样。”
他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
20世纪的90年代后期,是一个资本最嚣张,攻击性最强的时代,而在这个金融场枭雄时代里唯一响亮的华人资本,就是神剑。
虽然现在,已经不少人都有判断,觉得神剑资本真正的核心,应该是那个各种传说集于一身,天才般的内地年轻人,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