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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杜耐说:“嗯,明天。”

“是回老家,去宣传部对吧啊,那个,我那天凑巧看到你们的就业情况表了。”

潘捷说完心虚了一下,虽然在办公室凑过去看表格的当时,她并不觉得自己特别注意一下这个曾有过特殊交集的男孩的去向,有什么奇怪和不对。

“对的。”张杜耐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抑制不住地欣喜了一下。

这让潘捷有些慌张,她顿了顿,“那,好好工作,再见。”

“再见。”张杜耐说着抬了一下手,有些不那么自然地,在身前摆了摆原来,这就叫做“挥别”。

潘捷也摆了一下手,而且笑了一下,然后她躬下身,有些费力地,把纸箱抱起来,继续走在那一排粗糙而茂盛的尤加利树间。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路灯的灯光暧昧

突然,“啪啦啪啦”一长串急促的,男孩子奔跑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潘捷心跳乱了。

她心慌意乱,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头或者不回头,但是站下来等一下或者还是假装没察觉,继续往前走。

然后呢

拒绝吗

还是让他帮忙把东西搬回家就像曾经那次一样。潘捷想到这里,脸热发烫,彻底慌了神。

脚步声已经到身侧了,不自觉,潘捷扭了一下头,她控制着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不意外

但是,看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愣住了一下。

穿着运动背心的陌生男孩从身边奔跑而过。

“”潘捷咬着嘴唇,生气,气鼓鼓一下,气自己,自作多情然后,又不自觉失笑。

她扭头朝侧后方看了一眼在张杜耐之前站的位置,只有一位年轻的女生正经过。

她回头,一样不见人。

就这么站了几秒钟,自己个儿哭笑不得了一下,潘捷咬咬牙,在夜幕和路灯下,有些艰难地抱着大纸箱继续往前走。

有一件她并不知道的事:

在她身后,第三棵尤加利树的后面,其实现在站着一个男孩。

刚刚的脚步声,其实是两串,只不过其中一串,终究是在她停步转头的那一刻怯了,失去了勇气,藏到了树后。

没一会儿,

潘捷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拐角。

这一晚,张杜耐没有去毕业晚会现场,他独自转了转,最后在场地外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没人的石阶,独自安静地坐下来,不难过,也不喜悦

有些遥远地歌声传来:

“还是走吧甩一甩头

在这夜凉如水的路口

那唱歌的少年

已不在风里面你

还在怀念

那一片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白衣飘飘的年代。”

歌声这样听,意外地,别样空灵、飘渺和动听。

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色也很好。很美。张杜耐知道自己会记住这一天,记很久,很久,一直到他再也不是少年。

第八卷灌溉者藏着镰刀第761章走很久

最快更新逆流纯真年代

已经是校园民谣代表歌手之一的薇薇师姐登台唱完了她今晚的第一首歌,白衣飘飘的年代,全场大合唱。

包含这首歌的卡带在这所学校里说不定有上千盒。

“安可,安可再来一首。”

刚从港台明星演唱会上流传开不久的新词响彻全场。

抱着吉他的薇薇师姐根本就下不去,只得站在台上,鼓着腮帮子,又张大嘴,傻呵呵亲切地冲台下笑。

她这两年来走了很多地方,大致应该是惯见这种场面的,但是今晚,在自己的母校,在她曾经熟悉的场地、同学、老师和朋友面前,反而一时有些无措了。

主持人小跑到她身边,小声沟通了几句,又跑了一趟后台,最终回到台上,宣布:等节目流程走完,薇薇师姐会上来,再唱一首。

热情的师弟妹们这才暂时罢休。

大概今晚,每个人都有无尽的青春和热情需要宣泄吧,怕再不热情,就不再有。

接在薇薇后面的节目,本校吉他社应届毕业的三个男生凑了一组,弹唱的歌叫做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台上的三个人唱着唱着就哭了,哽咽不成声。

台下的同学不见怪,帮忙接着唱,一边唱,一边抹眼泪。

王川上台表演就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下。当然,他不是主角。

上台的同时最后擦了擦手里略微老旧的银色口琴,鞠完躬回到自己的位置,朝舞台一侧侧了侧身,王川低头安静地坐在高脚凳上,等待着。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优雅站在话筒架前,甜美微笑。她是深大校园里的明星,这几年各种晚会基本都会出现,而如今,也要毕业了。

留着长发抱着吉他的男孩子离她更近。一样的高脚凳,只是他的侧身,是面向那个唱歌的女孩。

前奏由王川起,这首歌叫做把悲伤留给自己,不论旋律氛围,其实都很适合用口琴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