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照片穿戴不一样,不很清,但看着像。”
“”
宜家江澈是不可能招来这么多人的,厂商更不敢到学校来找他,来了怕关系没拉上,反而给人得罪了。
能招来这么多人的,只有那位青云门弃徒,韩立。
“大师。”
“韩立大师。”
“”
人群开始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前推挤。
愚昧和无知的力量同样是可怕的,江澈见识过几次大师带功报告会,群魔乱舞的疯狂,终于一次轮到他的头上。
“啊怎么回事啊。”
“小心着点啊。”
“别挤了,这有孕妇呢。”
“跟谁不是孕妇似的。”
嘈杂的声音响起来。
深大的保安们一面拼命努力维持秩序,一面不住回头,去看站在走廊一头的那个人,目光里有茫然无措,有郁闷气愤,还有几丝哀求。
江澈微笑点了一下头,抬头,一边用着比划,一边开口:
“左、右,各一列,排好不要动,不要抢位置。”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带情绪,但是很快有人激动地大声帮他复述。
在一众同学和老师错愕的目光中,拥挤的人群很快靠着走廊两边分成了两列,规矩站着不出声,只把目光看向走廊那头,那个年轻的身影。
“他要干嘛”
“不知道啊。”
“不会跳窗跑吧”
“听说他跑得很快。”
“他过来了”
江澈把手里的书递给室友,抬脚往前走,走过保安身边,说了声“抱歉”和“谢谢”,然后走到队列前,停住一下,抬眼看了看,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一边走,他一边左右开弓拍两边人的肩膀。
就这样。
一边是目瞪口呆的老师、同学和保安。
一边是一脸幸福和感激的群众。
江澈不疾不徐,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放下手臂,回头,微笑说:
“生出来不是儿子可别怪我啊。”
“其实儿子女儿都一样,姑娘还贴心小棉袄呢,多好。”
“好了,回去都注意安全,别再来了。”
说完,江澈转头下楼梯,就这么走了。
是走,不是跑。
而刚刚还一团混乱,怎么也说不听的人群,没有追,也没有乱,开始规矩地离开他们都是信的,不信的也不会来。
拥挤的教学楼楼层,鸦雀无声。
作品相关第602章这一天那些熟人在想什么
临州市市郊。
三年多前,也就是市场经济地位刚刚确立的1992年,这里曾有一家租在民房里的何氏原材料加工作坊。
三年多后,何家作坊已经是一家小有规模而且生意兴隆的加工厂了。
正式名取了叫做莲花加工厂。
工厂的老板叫何老蔫,有两个儿子,莲花是他家小女儿的名字。
三年多前那回,自认老谋深算的何老蔫,被一个心眼针尖大的小子坑算了,傻不愣登丢了大好的赚钱机会不说,还落了自家姑娘许久的埋怨。
话说后来工厂之所以取女儿名字,多半原因,就是当爹的为了讨好。
但是回头想想,其实正是那小子给了当时困窘的何家作坊一条生路,送给何老蔫创业起步阶段,最难得的两样东西:名声和客户。
这一点,何老蔫心里一直是清楚的,所以这三年来对那人虽然提及必骂,但心里,其实还是感激更多。
这天中午,一身皮鞋、西裤,短袖衬衫加领带,何老蔫靠在躺椅上,听着动静,悄摸把盖在眼前的报纸挪下来,偷眼看了看如今已经十八岁的小女儿何莲花。
女儿正拿大青瓷杯给他泡茶。
“莲花啊。”
“嗯。”
“看过了”何老蔫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刷啦啦响。
从女儿的神情里,何老蔫知道她看过了,坐起身指着报纸说:“莲花你看,爹当初说得没错吧这小子他玩的路数他就不是个正人。还打雷呢,他怎么不当龙王爷去啊,猪头肉吃个够”
话说一半,何老蔫顿住了,因为何莲花搁下暖瓶,瞪了他一眼。
“咋了”
“咋了人家都担心死了,爹你还说风凉话”
十八岁的何莲花说话间恍惚还是当初那个在楼上听声就出来喊“澈哥你来了,等等我穿衣裳”的十五岁小女孩。
“那爹意思不就想跟你说,幸亏咱莲花当初没给他勾搭走嘛。”何老蔫自然不是真的恨着江澈,盼他倒霉,只是想着先借机平了多年的家务事,就又说:“瞧瞧,还怪爹不”
何莲花不吭声,只把嘴唇撅一下,端起青瓷茶杯转身“哗啦”一声,干脆利落地,就把亲手刚泡好的龙井茶,连茶水带茶叶,都给倒了。
“哎哟。”那可是地道的龙井新茶,何老蔫心疼一声。
“以后要喝自己泡。”何莲花“笃”一声把茶杯放回桌上,转身气鼓鼓快走几步,又回头,委屈加着急说:“谁还怨你了再我又没去找他,知道了我也没去,你就不能盼他点好啊”
说完抽一下鼻子,“小心他是真的,咔嚓,哼。”
如今已是小家碧玉似的何莲花说完裤脚宽边儿带风,拧身走了。
“”何老蔫只得苦笑,想了想,眉眼舒展,“我家莲花懂事了。”他一直以为女儿是不知道怎么去找呢,却原来只是没去找。
当初哭鼻子怨爹的小莲花长大了。
想想也是,那会儿宜家果美打仗,日常节俭的女儿突然间开口要买这个,又要买那个的,原来心里都有数,更有分寸。
“好了,我家莲花总算不会被那个混账耽搁了。”
“真是个混账啊。还有,话说你打仗那会儿,我自己,再我认识的,能支使得动的人,可都是花钱站你这边的啊臭小子,竟然真的招完就躲了。”
高攀不上咯,但至少问心无愧,何老蔫自个儿嘀咕了一声。
再想想,猛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