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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哟我的个大孙子欸,奶奶来了,奶奶抱。”

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不自觉地,脚步就往前走过去。

褚涟漪抱着小奶娃在臂弯,摇着,晃着,听见脚步声,随意地扭身一抬头。

四目相对

“我。”江妈指了指自己,“我路过来看看,我瞎走”又指指褚涟漪怀里,“我,给我抱抱可以吗”

褚涟漪其实也懵了一下,不过很快猜到了,着急辩解:“不是我们的。”

“”江妈心说你还想蒙我

就这时,办公室里刘娟走了出来,问:“褚总,怎么了”

“哦,没事,这位,这位是江总的妈妈。”

“啊”刘娟一扭头,连忙欠身,“阿姨好,阿姨好。来,小宝,快打招呼,给奶奶笑一个,招招手欢迎,欢迎。”

刘娟抱着孩子,抬起他的小手,轻轻晃着,转着。

最后,这小奶娃江妈还是抱上了,还是看着喜欢,还是小心宠溺地逗着,只是心里的感觉,有些乱,大概有那么点失落,有那么点道不清。

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搁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褚涟漪,尴尬笑一下。

与此同时,宜家楼下已经乱作一团。

“你知道你刚刚上去问过那个站电视墙前面的阿姨是谁吗”

“谁呀”

“是咱们宜家幕后大老板的亲妈。”

“哇”女导购拍拍胸脯,“还好,她刚刚还夸我了呢。”

一群人紧张兴奋做一团。

另一边,“诶呀真的呀那我刚刚还给她倒茶了,她还打听咱们宜家的情况了呢。我想想,我想想我的表现,应该不错吧”

“啧啧,真羡慕你,待会儿阿姨下楼,你快上去打个招呼,看能不能给她留点印象”

没太久,江妈下来了,但是员工们没敢怎么往前凑,因为褚涟漪就跟在身后,一直送到门口。

“不再坐一会儿吗”

“不坐了,下次再来。”江妈笑着说完挥了挥手,走了几步,站住,又回头,“那什么,委屈你了。这阵子家里闹腾,等清净些,我打电话给你,上家里吃饭。”

褚涟漪点了点头,有些哽咽,努力微笑说:“诶。”

江妈扭头出了宜家,走着,走着,“唉,作孽啊。”

赵三墩一家如今依然在临州郊区住着。

楼房是不会去住的,三墩爹娘说,这辈子都不会住,那么屁大点个盒子,有什么好住的。

看看自家这,大瓦房,大院子,院里有树,有狗,门外有鱼塘,有菜地,邻里都熟悉,偶尔个把无赖混账,该打的也早几十年就都打服了。总之不知道比那小盒子舒坦多少倍,方便多少倍。

三墩娘搁院门口,一边做着小棉鞋,一面跟邻居聊天。

“你是不知道哦,现在生娃可金贵,还那什么,什么产前检查呢,医生拿个听诊器,搁肚皮上听动静,还有那什么,避敲反正我也不懂。生娃还得送医院去生,这车,都备着呢,你看。”三墩娘说。

三墩在茶寮学会开车了,今天回来,褚涟漪让他把她的皇冠开了回来,方便随时送柳将军去医院。

“那是你家墩子出头了哦。”邻居羡慕说:“平常人家,哪这样,好些还不是都跟咱们当年一样,找个接生婆,搁家里就生了。”

儿子被邻居夸奖了,从当初惹事的小混混变成了如今人人羡慕的出息娃,如今都快当爹了,三墩娘乐得合不拢嘴。

“他命好,跟对人了。”三墩娘说。

一旁,三墩爹两手用力,同时提膝盖顶着,正专心把一根韧木条弯出弧度,对比一下另一根已经固定好的,见弧度一样,满意的点一下头,拿绳子绑好,固定住。

他在做摇摇车呢,之前已经做好柳将军的躺椅和孙子以后吃饭的高椅子了。

柳将军悠闲躺在枣树下的大躺椅上,咔嚓咬一口红枣,看着,随口说:“爸,要我说,你就别费力气了,回头咱买一个就好。”

“买的有我做的好”三墩爹不服说:“看着吧,爸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多少钱都买不着这么好的。”

预备爷爷热情高涨,柳将军摸摸肚子,得意的笑了笑,不拦了。

“墩子。”闲得慌,她又喊。

“嗯”三墩应。

“我听她们说,媳妇儿怀孕了,有的男人给洗脚,你给我洗不”柳将军问。

“不洗顶多给你端水。”三墩一点没犹豫地拒绝了,想了想,解释说:“你又不是自己不利索,你树都能上总之别的啥都行,这个不行。”

柳将军抬杠说:“那我要是不利索呢”

三墩为难了,挣扎了好一会儿:“那,咱别让人看见。”

哈哈哈,柳将军那个乐啊,大笑着,伸手揉一揉肚子,说:“真爷们啊,墩子。儿子听见了么你爹赵三墩,是真爷们。”

“那我要吃荔枝,鲜的。”她又说。

“好,我去买。”三墩起身就走。

“哎呀,墩子,回来,逗你的,这时节早没鲜荔枝了。”

柳将军人生那个畅快啊,想想,当初胸前扣子立过功,茶寮那两棵树上得对,还有带一群人拎刀护夫那事,真是明智。

性子就是闲不住的人,很快,她就又坐不住了,柳将军起身要去打枣。

“我来,我来。”三墩一家三口同时跳起来阻拦。

可不敢再让这么折腾了,昨个儿一不留神,怀着孕的柳将军人就不见了,一家人着急找了一大圈,都快哭了,最后从李子树上丢下来一个李子,说:“妈,接着。”

三墩娘和三墩爹不敢骂啊,不敢激动啊,一脑门子汗,直到柳将军安全下树,才腿软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这么精细和小心过。

以前三墩随地扔啊。

赵家院子里的打枣大战开始了,三墩拎竹竿负责敲,一二三,来了。

爹妈俩一个围裙,一个竹筛子,忙着接,跟排球运动员准备接发球似的专注。

临州市原国营纺织二厂门口,江老头和江澈坐在门卫室里,托腮帮子看着窗外,大门前,江爸踌躇满志望着自己的江山,在那装逼。

“等疗养院医生说我彻底利索了,我就来这看大门。”江老头悠悠说。

“好主意。”江澈悠悠说,“不过,你舍得疗养院认识那些老伙计啊”

“没事,反正那帮老头都是一个个闲得没事难受的,谁愿意来,排个班,来陪我看大门,他们估计还来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