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理解呢
用刘德华后来的话说:他们没有人肯找我拍文艺片,我就自己出钱捧导演,然后再去演他们的电影。
别以为文艺片和奖项是毫无意义的,譬如梁朝伟的地位和形象,就和墨镜王的关照密不可分,周迅的演技认可度,也与她原来拍过的那些不卖座甚至不能上映的文艺片,息息相关。
前世的那组ts,就算最风光,最能赚钱的时候,也是拿不到好的电影资源的,多数出现,都是在屎尿屁类型的电影里。
等先建立形象,再来流行和屎尿屁就没太大关系了,这就是电影圈的“逼格”的问题。
所以你可以看到有多少红星,爆红之后折下身段,不计形象和报酬,死活要去拍一两部小众电影,搏一搏奖项。
那不是热爱,那是腔调。
粤省,县级市顺德,农村。
金秋,正午的阳光,成片绵延的稻田,稻穗金黄而饱满,整齐向一个方向微微低头。
镜头由远而近,几何状的稻田,有几处已经收割完毕。
镜头就落在其中一处,黑色的田埂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一模一样俗气的碎花短袖衬衫,黑色裤子,光脚,挽着裤腿,脚上有泥。
她们手里拎着篮子,是来收割过的稻田里拾稻穗的。
“陆秋言,你累不累,我们回家吗”其中一个小女孩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乱发贴在额前。
“叫姐,陆雪歌。”另一个小女孩扭头,认真强调,同时替妹妹把乱发捋起来,自己脑后的两条麻花小辫,轻轻地一扬,打在肩头。
“你才比我大半个小时。”陆雪歌不服气地嘟囔说:“还不知道一开始有没有弄错。”
陆秋言说:“那我不管,我就是你姐,来,篮子给我,跟我回家。”
当姐的觉得,自己提两个篮子,理所当然。
姐姐拎过来了妹妹的篮子,手一沉,惊慌说:“你怎么捡了这么多陆雪歌,你折人家的稻穗了”
“没呀没人看见。”陆雪歌摇头,然后从地里抓了一把微湿的泥土,一边龇牙对姐姐笑,一边手在篮子里,金黄闪亮的稻穗上,轻轻抹着,抹着。
陆秋言惊慌地往四周看一圈,看那些不远处正在收割的大人孩子,眼神里满满地都是惊恐
跟着,一把拉起妹妹的手,开始在稻田里奔跑。
镜头转到背影,落在撒欢的脚丫,再落在跳跃的四条麻花小辫。
“好,咔。”
尔冬升觉得这一条可以过了,这对小演员,双胞胎小姐妹,就是在顺德农村就近一天30块钱找的,第一次拍戏,有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人惊喜。
而且就他本身来说,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个文艺片导演,他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存在,作品比纯粹的商业片内敛,但又比之艺片,更柔和。
“导演,你觉得这里要不要加一个稻穗从篮子里颠出来的镜头,如果要,姐妹俩谁去捡,会比较合理”
江澈从旁走上来,用建议的口气询问。
一般来说,有自己追求的导演往往最烦金主到拍片现场指手画脚,硬塞演员,但是江澈本身还有另一个身份,而且这部片子,尔冬升本就是当作他们有钱人的玩票游戏在拍的,所以他说:
“这个江老板你说了算,你是编剧啊。”
这就很让人无奈了,江澈想了想,说:“那就先过吧,晚上我想想,如果需要再补,反正俩小姑娘明天也还有几场戏。”
江澈是这部片子的编剧,这是真的。
他想过搬一部记忆中的文艺片来套,但是想了很久,都没有合适的,因为这部片子,首先一点,必须是为钟真和钟茵这对双胞胎量身打造的。
这样一来,可选取的范围就变得窄了许多,江澈倒是想到过一部勉强合适的,叫苏州河,那里头周迅一人分饰二角,演两个女孩,这两个角色,分配给钟真和钟茵各一个,正好。
但问题,那是一部内地味道和气息很重的片子,而辉煌娱乐要拍的这一部,目标是港城的电影圈。
万般无奈,江澈自己折腾了个剧本。
反正文艺片嘛,从逻辑上来说,文艺片最大的原则,就是“往死里夸张一种逻辑”。
比如爱情这个逻辑,普罗大众都有,但是文艺片里的爱情逻辑,就要强烈到大于生死和时间。一般人分手离散,哭哭啼啼渐渐淡去,回归生活,但是按照文艺片的逻辑,这个人,一辈子就都陷在这件事情里了。
她回忆,他寻找,他或她动不动泪流满面,喃喃自语得这样。
于是江澈折腾了一个关于双生姐妹之间,情感寄托,人格混乱,夸张的逻辑。
“明天下午就有你们俩的戏了,话说,你们俩现在能演出十四五岁的感觉吗”换场地,走在路上,江澈对跟在一旁的钟真和钟茵说:“不行的话,咱们再找一对双胞胎,你俩直接从自己的年龄段开始演好了。”
钟家姐妹十九岁。
“这样的话,容貌变化,就很难衔接了,十四五和十九岁,太接近了。”尔冬升在旁说。
钟家姐妹互相看看,“我们先试试。”
第一卷再见当年潮第三百一十二章卖人设
这个故事大致从70年代最后的一两年,讲到90年代初,时间并不在影片中具体呈现,只通过事件和景物来隐晦地说明。
影片第一时间出现的这对小姐妹,陆秋言和陆雪歌,她们有一个不知去向,大概已经死了的父亲,还有一个没交代原因,但是疯了的亲娘,疯了的亲娘并不一直疯,她偶尔清醒,会给双生姐妹俩做饭,改衣服。
转场的剧情,在村里,有两幕:
第一幕,疯娘走在村里,顽皮的孩子们跟在她身后喊叫,向她扔石子,吐口水。她一路咋呼着,傻呵呵地笑。
姐妹俩躲在破落小屋的窗口看着,镜头刻画:姐姐抓空,抓空,终于抓住了妹妹的手。
第二幕,傍晚,疯娘给两个孩子做好了饭,在灶台后面的草堆里,流着眼泪用牙齿咬着草绳,把自己的双手绑起来。
跟着,镜头从屋里慢慢推到门口
姐姐陆秋言在给妈妈喂饭的画面,渐远,最后入镜的妹妹陆雪歌抱着碗和筷子,坐在门槛上看天空。
尔冬升又喊了,“好,过。”
同时,跟组的欧佩珊在江澈耳边称赞,说:“这俩小姑娘真不错,要不,我回头去把她们签下来”
这女人好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