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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给她梳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后来林姑娘来了,看见,喜欢得不得了,于是让江澈照样也梳了一个。

江澈削好了一个苹果,去核,切两半,过去递给林俞静和曲冬儿一人一半。两人接了,不约而同,整齐地咔嚓一口,沙沙的咀嚼的声响,竟然也好听。

总之,现在江澈的眼前,对窗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让人想要做一个懒散的人,就在这样的日常里,虚度年华。

可惜冬儿下午就要回茶寮,而江澈的机票,订在晚饭后。

临州,郑书记从港城回来已经三天了。

下午两点,就算是凉夏,依然日光炎炎,这是一栋旧式的家属院,筒子楼,楼梯黝黑泛光,坑洼不平,这些其实都还好,最关键,它很窄。

郑总亲自出马,汗湿衣背,费尽周折把一个纸箱扛到4楼。

“笃笃笃。”敲门,没反应,再敲

“你们是”一对老头老太扒门缝问。

“哦,我们是宜家家电的,这位是我们郑总。”郑忻峰的身后,一个20来岁,相貌中上,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出来,介绍道。

她叫安红,招进来的身份是褚涟漪的秘书,但是在宜家初创那个阶段,因为缺人手,所以跟着郑忻峰出差、办公的时间反而更多。

“哦,你们做什么”老头继续问。

“是这样的。”郑忻峰抹了把汗,解释说:“大爷大妈,你们前阵子赶大促销的时候,好像在我们那儿买了一台彩电,对吧”

“怎么了”老太点头,躲在老头身后问。

“那批彩电显像管有点问题,我们来给您二老换一台。”郑忻峰说话的同时,安红在他身后拿出单据给看,证明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哦,可是我们家的也没坏啊。”老头仍是不太相信道。

“那就好,没影响你们使用。”郑忻峰说:“但是我们了解到,这批彩电整体有问题,所以,提前给你们换一台,您二老看看,同个牌子,这个更好,更贵我们还给延长了保修。”

当着两位老人的面,郑忻峰把纸箱拆了,露出来里面的彩电。

好不容易,这次更换工作算是顺利完成,郑忻峰把换回来的彩电扛下楼,扔回车斗里,扭头问安红,“还有多少家没换”

安红数了数,说:“还七家。”

“好的,那今天应该能换完。”郑忻峰看一眼天色,拍拍手,说:“上车。”说完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安红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

郑忻峰探过身子替她打开车门,说:“上车啊,怎么了”说完自己笑了笑,接着道:“还在担心,是吧都跟你说放心了,字是我让你签的,这事肯定我来扛。”

事情其实是这样,就在早先,郑忻峰预备着要跟江澈一起去港城的那几天,也正是宜家开始扩充仓储的时候,有个合作厂商的销售科长私下联系,可以低价供应100台彩电。

郑忻峰当时心向港城,心不在焉,加上和那位科长也是老关系,就在电话里直接让安红模仿他签字,把货接了

然后,就是这批货出了问题,销售出去不到二十天,就相继有十几名用户报修,褚涟漪一查,才知道这批货原来是厂家自身检测有疑虑的问题产品,胆大包天的销售科长私下拿出来卖,不巧,被郑忻峰接了。

报案,追查,联系厂商,厂商的答复:那名销售科长本身之前就因受贿问题被举报了,大概得到风声,现在已经卷钱跑路,不知所踪。

总之,厂商拒绝负责。

“咱俩这么熟,你还不相信我啊”手支着车门,身体前趋,郑忻峰又说了一句。

安红终于肯上车了,偏头看窗外,抽泣了几下。

现在问题是这样,字是她签的,虽说有尽力在模仿郑忻峰的笔迹,但是如果闹到司法鉴定,她肯定跑不了。

那是好几十万的损失啊,更严重的,还有宜家的品牌信誉,这对她来说根本无法想象。

“我还收他们回扣红包了,1000块,没跟你还有褚姐说。”她哽咽着,又说了一句。

郑忻峰笑笑,嘀咕说:“才收一千简直笨到家了。”

他这一说,安红委屈得直瘪嘴,她其实相信郑忻峰,但是不相信生意场。这次的事件,考虑社会影响问题,其余厂商的信任问题,宜家是必须要给出交代的。

而郑忻峰和江澈的关系,宜家能接触上层点的都知道的,那是兄弟,所以最后会牺牲谁呢肯定是她啊。

“先把彩电换完再说。”

郑忻峰发动了汽车。

这是宜家补救的第一步,先把这个闷亏吃下来,在社会层面表现出充分的诚意,由总经理亲自出面,一家一家去把问题产品换下来。

安红抹眼泪,点了点头。

这三天她都跟着郑忻峰,像刚刚那对老头老太那种,已经是他们遇到最好的情况了,其余有些脾气差的,或贪心爱算计的,让郑总受了多少气,多少委屈,多少郁闷,她都看在眼里。

“真的别担心,是我的问题,不会推给你。”郑忻峰专心开车,叹了口气说:“我这一年太顺了,终于马失前蹄。”

第一卷再见当年潮第二百九十八章一个93年当秘书的姑娘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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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走在路上,前方一段道路笔直,但是因为楼房遮挡,路面一半阴暗,一半铺阳光。

安红睫毛凌乱,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因为一路抹得凶,显得有点惨和脏。

安红不是江澈,不是一出社会就被江澈带离了社会艰难现实,顺得发飘找刺激的郑忻峰,也不是睿智、富有的褚涟漪,或者江澈身边亲近的那些,因为脑回路和个性奇特,所以适应性几乎都很强的家伙。

她离他们的那个世界,远着呢。她只是1993年,这个看起来略显艰难的社会上,普普通通的一个,21岁的姑娘。

家境不好,父亲打工,母亲无业,弟弟妹妹还小,自己勉强读到高中,试过了,发现根本没有机会考上大学,于是放弃,努力进工厂,但是刚进去,就又下岗了这是她之前的生活。

“给我根烟。”又换完一家,挨了顿骂,郑忻峰把发空的烟盒捏扁,扔出车窗,对安红说。

“嗯哦,好。”安红手上的包里,日常备有郑总的烟,她回过神来了,连忙拉开拉链,拿出一包中华,慌乱地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