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情况不少见,一般会在这样的关头掏电话的,应该都有点背景,关所长不想接,但又不能不担心个万一,迟疑了一下,他接过大哥大,走到一旁。
“你好,公安同志,我是峡元县县长庄民裕,关于这件事,我了解的情况可能更多些,我县下的茶寮村民,受迫害已经超过三天了,现在还有人躺在医院里我也已经赶过来处理这个问题。”
一个下面贫困县的县长而已,老实说,关所长自认和对方不会有交集,未必要给面子。
“这个等你做好相关工作再说,我只履行我的职责。”他说。
“我手上有充分的证据,人证、物证、包括现场目击的民众也有人愿意为我们作证”,庄民裕说,“我现在正在跟刘副省长汇报这件事刘省长今年两次亲临茶寮,一直很关心那里的群众。”
“”
“另外我们的部分村民现在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
通话还在继续。
赵正斌有些不安,专注地观察关所长的神情、反应。
然后,他突然发现茶寮村民不知什么时候整齐地转了一个方向,隔开了他和另一名公安。
江澈竟然又站在他面前了
“你”
“不可以拿她威胁我。”江澈说,说完,左手拉他左肩往前一带,右手摆拳迎面一拳直接轰在他面颊上。
就这样,江澈左手拉住他肩膀,右手一拳一拳地轰,赵正斌连声音都出不来。
直到最后左手一滑,赵正斌倒地。
江澈起身,转身,走出人群,说:“公安同志,现在可以走了,作为报案人,我愿意配合你们展开调查。”
警车上,没有戴手铐,江澈和郑忻峰坐在一起。
“你看,这一弄,多麻烦”郑忻峰浑然忘了自己之前多积极,刚才多亢奋,在旁小声教育江澈说:“如果不冲动,这事完全可以等一切安排妥当再慢慢玩死他就像你原来一直的做法。”
“嗯。”江澈点头承认,然后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更舒坦些戾气发泄出来了,是好事。”
“那不要有下次了。”郑忻峰说。
“好的,其实我也不喜欢暴力。”
“谁管你暴力啊,我是说,求你别再失恋了。”
“”
正文第二百零七章订单爆炸
以受害方和报案人身份坐在派出所里。
安全有保障,戾气消解,江澈恢复了平静,从容地向办案人员描述着茶寮村民这几天的遭遇,尤其是刚才那一波,村民们被上百社会混混围攻,不得不奋起反抗,可歌可泣的故事。
郑书记在旁边不时胡说八道几句作为补充:
“这不能给锦旗,怎么也得算是正当防卫一百好几十人拿着铁棍向我们冲过来啊,我们能怎么办不还手,他们就要按住人断腿麻弟,你自己来说。”
作为受害者之一,麻弟也在,他撩起衣服展示自己被打伤的肋部,说:
“他们把我们围了,打我第一下我没敢躲,第二下水管照头来,不躲要死人,我只能躲了,然后那个赵正斌就让人把我按住,准备断我的腿乡亲们拼了命冲过来救我。”
麻弟说完看了看外面。
外面,赵正斌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坐在那,这家伙一身是伤,可还是被带来了他现在是嫌犯。
其实赵正斌的情况,连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都算不上,也就是个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小混混。真是富二代,谁整天跟街面上最低级的小混混扎堆,还花钱买好,玩的这么低端
想着的是欺负几个乡巴佬而已,他还不知道,自己踩的到底是什么雷。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明明是他打的电话结果对方报案了。
“你先说说,之前几天打砸进城农民摊位、伤人这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办案的民警目光凌厉盯着他,“我劝你不要妄图狡辩,我们已经初步掌握证据而且那些村民之前就有过报案记录。跟你一起被带来的人,也已经接连被指认,然后,他们又都已经坦白你才是指使人。”
竟然是他在被严厉审问。
风向不对,赵正斌感觉到了,很想说“警察大哥,你倒是先看看我啊,我这造型,难道一点问题都不能说明”
“呜呜”两声,半边脸肿得跟山包似的,说话含糊不清,赵正斌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西装男什么的,但是他尝试一下后果断地选择了闭嘴,先等爹。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跑步冲进派出所转着身看了一圈。
“正斌,正斌,我儿子呢”
赵正斌就在他身后坐着,口齿不清说:“挂,我嘞乐啊,里愣不突来了吗呜挂啊。”
刚从周边市赶回来的赵爸爸气还没喘匀,仔细辨认了一下,哎哟,还真是。
“正斌啊,儿子,你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那帮农民放心,爸一定替你出气。”赵正斌爸爸知道的消息还不多,愤怒之下两步蹿到办案民警面前,直接道:“你们关所长呢我是他朋友,我要见你们关所长。”
办案民警早已经得到交代,闻言冷漠脸抬头看一眼,说:“关所长有事在忙,暂时没空见你。”
对方连问都没去问一声赵爸爸错愕一下,他和关所长关系不算利益关联,但是酒桌上下来,平常称兄道弟的,关系也还不错。
关所长这态度,难道对头惹不起
不是说只是乡下农民吗
和儿子一样,他也不知道,事情其实比他想得严重得多。
楼上,关所长办公室门关着。
县长、副省长,这级别跨越有点大,还有,村民被打县长跑来主持公道这种事,想想也有点离奇,关所长一边让人出去打听消息,一边决定拖一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