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曲冬儿当时攀登的画面,取名很朴实,就叫“上学的路”。
第二张曲冬儿回头灿烂地笑着,但同时脸上还挂着泪珠,没有独立名称,留白让读者自己品味。
第三张,正在开凿石阶的父亲手里还握着凿子和锤子,只露出一张黝黑朴实的侧脸,扭头看去,嘴角上翘,精灵般的小丫头沿着山路奔来,兴奋雀跃,这张照片的名字叫做:爹爹,村里来新老师了。
“这小姑娘眼睛好漂亮啊。”
“对啊,看得我心疼死了。”
“好想抱抱她。”
“我要去给她捐款。”
“可是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啊,只写了希望工程,让同一蓝天下的孩子都拥有幸福的童年和美好的明天。”
林俞静得意了,开心说:“她叫曲冬儿,就是江澈的学生,跟我也特别好。还有,拍这个照片那天我,我就在路上等他们。”
照片属名不是江澈,新晚报转载注明的是南关青年报记者余时平,所以林俞静专门强调了一下。
室友们开始起哄,说要看看江澈。
林俞静这才发现自己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心突然就空了一下。
给冯芳打了个电话后,她拿了带香味的信纸,咬着笔头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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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茶寮故事的开始
峡元县县政府在县城主街道旁边,但经过如果不仔细看,很可能错过,门口太小了,而且两侧老房子和旁边民房一般无二,只有往深处,才有当中那么一栋二层小楼。
庄民裕总是很忙。
一是因为他本身太勤恳,二来老书记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折腾几年灰心了,现在基本一门心思钓鱼,说他信任也好,懒得管也好,总之县里的事基本上都丢给庄民裕说了算。
有时候政府楼里的人还会说,现在见不到庄县长和黄书记互相拍桌子吵架了,挺想念的。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进来。”庄民裕的办公室对所有人开放,他坐起来,把笔放下说。
来的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进门表情有点尴尬,支吾一下说:“那个,庄县长,前几天有人报案说丢了头猪”
听完这一句,庄民裕眉头皱了皱。
丢猪是可以报案,对于峡元人家来说猪是大财产,他这个县长也可以勤恳,但问题公安局找头猪都要报到县长办公桌上,未免显得太无能。
庄民裕有点不满意了。
“那个,报案人是庆州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儿子”,知道县长脾气暴躁,副局长连忙抢着解释,“说是为了为民除害辛苦攒钱买的猪,还打算用完卖掉呢。报案的时候看着挺急,把老爹都搬出来压人了。”
“哦。”庄民裕突然心慌一下,心说不会吧
副局长继续说:“是头黑母猪,搁下湾乡茶寮村那边半山腰弄丢的,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两天,还是没找着。”
庄民裕木木点了点头,想起来自己当时手脚麻利牵走的那头大黑母猪还真是啊。
庄县长走神了,心里嘀咕:“我堂堂一个县长,怎么就偷人母猪了呢还是庆州市领导家的。兔崽子,难怪骗我去动手,同伙是县长,真安全啊。我盗窃了,怎么当时就觉得那么合情合理,觉得只是小事一桩呢”
“庄县长”副局长看县长走神了,小声问了一句。
庄民裕回过神来,定了定神,问:“报案人呢”
“回去了”,副局长说,“当时报完案就回去了,说是学校还有事,让咱们有结果了打电话过去说一声。”
“哦”庄民裕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抬头,正色道:“其实很正常,那种地方,跑丢了就是山林,跟野猪混一起去了也是可能的。找不着很正常,打电话就直说好了。”
“好的,庄县长。”其实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既然庄民裕拍板了,副局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出门,小声嘀咕着:“这是要我去跟领导公子说,你的母猪和野猪私奔了啊。庄民裕不喜欢弄这些,要不我自己找俩人凑凑,买一头说找着了,攀个关系”
门里,庄民裕调整了一下情绪,一贯严肃的脸上禁不住有些郁闷,又有些忍俊不禁的笑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总之本该暴怒的事,愣是没怒起来。
伸展了一下身体,庄民裕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翻了翻眼睛一亮,报纸上有个小姑娘,他认识。
“曲冬儿真是啊。”
“好,好,好。”
“欸,谁他娘拍的,怎么提都不提我峡元县”
这几张照片的震撼力单凭自己看了就知道,而且看下头文字注明,转载自南关青年报,庄民裕心想它没准都已经转载疯了。
“这能骗来多少希望工程捐款啊咦,骗不管了。可是感觉哪里不对啊,难道那小子不知情知情的话,这种呃,炒作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大便宜,他怎么可能不要”
庄民裕果断出门喊上司机,去茶寮。
江澈搁院门口做完一份练习卷,对了对答案,自我感觉还算满意,这两个多月来他除了上课整体很清闲,看书的时间多了,还真找到点应届生的感觉。
曲冬儿正跟旁边地上跟哞娃他们打弹珠,因为跳棋已经没人愿意跟她下了。
这小丫头还一点不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已经快要火了,阶梯组图正在被一家又一家纸媒转载,越来越多人被这个精灵般的小女孩和她朴实的父亲感动着。
“小澈老师你来玩吗我借你两颗弹珠。”看见江澈望着自己,曲冬儿主动向这个已经输完了弹珠的原第一大户表示同情。
江澈笑着摇了摇头,把练习题放下。
庄民裕从远处脚步生风地走来,手里握着一卷报纸。
江澈连忙把曲冬儿叫过来,叮嘱了几句。
“可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