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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姑娘双手递上一张纸片,手写的。

江澈没接,先问:“对不起,胡总是我好像不认识”

“胡总说小股神你不认识他没关系,不过他是杨礼昌杨总的好兄弟,今天看到过你,想跟你交个朋友我们俩,是,是初次见面的礼物,这几天陪你解闷。”

姑娘说完恰如其分地瞥江澈一眼,娇羞低头,双手再次把纸片递上。

娟秀的笔迹,粗鲁的口吻:

综合目前拥有的信息,江澈迅速把整个事情推理了一遍:

杨礼昌的朋友,走私那一块的人,因为杨礼昌在认购证上赚了大钱,眼热,跑来跟风,但是认购证市场已经固化了。还好,股票正热。今天杨礼昌在包间里跟江澈挥手的时候,他也在,然后关上门,杨礼昌大概随意说了一句比如“我这次多亏遇到他”或类似的话,语焉不详。于是,这位应该没什么文化,但是十分剽悍的走私大佬,可能是直接走船的那一类,就盯上江澈了。

送女人,交兄弟,要股神写两只“最涨”的股票。

江澈把纸条递回去道:“字是你们俩谁写的”

“我。”其中一个女孩子点头印证了江澈的判断,“胡总说他知道你是文化人,我高中毕业,我们可以进去吗”

倒是正好很需要,但是,当然不行啊

不说这俩女的身上风尘味已经太重,江澈很容易推断她们本身可能几小时前还在那位胡总身下,就是“两只最涨的股”,江澈哪里找去

江澈对这波股市没有具体的记忆信息,本身还判断,这一波太疯狂,要出事呢。

收了,玩了,写了,跌了对面那位“走私大佬”会不会私下里找个人把他捅死在盛海街头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小股神,其实我根本不懂股票。”

与其纠缠下去陷入危局,不如早早拒绝,小小地得罪一下,江澈认为这样反而不至于让对方动自己,强硬地,他直接把门关上了。

两位姑娘一脸的哀怨,没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她们似乎是走了。

江澈松了口气,同时急需洗个冷水澡。

“笃笃。”

又来,这回事敲门声。

江澈不理。

“笃。”

“笃笃。”

“”

对方很执着,但是敲门的声音很小,节奏里似乎带着胆怯,恐惧。

江澈被吵得不行,只好再次开门。

换人了,这次是个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半老徐娘,身材丰腴,神情有些怯弱。

“阿姨”又递上一张纸片,还是刚刚的字迹:

江澈在想,这样下去待会儿会不会来个六十的。

无奈,他拿过纸条,在上面写了句话,把门关上。

纸条上的话是:

隔天,1992年5月27rb就热得不正常的沪市开盘大跌,指数下挫持续不止,狂热的股民们如同通红的炭火被兜头交了一盆冷水,开始产生逆向恐慌情绪。

与此同时,6月3日认购证第二次摇号就在眼前,更多的人,都把目光和期待放在了即将发行的新股上。

疯狂抛售。

一片惨绿。

正文第七十章扬眉吐气胡彪碇

江澈的原意当然不是预测走势,他的意思就一个,对不起,这活我干不了,干了要出事。

重生以来除了认购证,他本身实际连一张股票都还没买过,在记忆中仅有的那几只神股出来之前,股神个花点点鹌鹑蛋。

但是胡彪碇不这么认为。

杨礼昌从认购证和股市上攫取的财富,他大概听说了一部分,有人推测说,最后可能是两三千万。

这才多久

都说走私佬最赚钱,比起这个股票,还是差得太远。

杨礼昌以前不会这个,这是他们那拨人都知道的事情,尽管杨家是他们那里的头一份,杨礼昌也很能耐。

当时招呼打完,门关上,杨礼昌笑着小声跟身边他自家叔叔说了句,“我这回说实话还多亏了外面那个小年轻”。

声音小到大家都没听到,甚至都没注意到。

胡彪碇也没听到,但是看到了,跑海的时候风浪里说话也是不容易听到的,胡彪碇海上半生,早年练下一项特技,看一眼口型,就能把话读出来。

股神这个词是他最近在沙龙听来的,这年头民间到处是“传奇”。当时他就想,点拨杨礼昌赚了几千万的人啊原来这才是真股神。

没张扬,这事杨礼昌明显都在藏,傻子才张扬,胡彪碇假装上厕所,花钱从服务员那里弄到了江澈的房间号。

真心诚意送了两次女人,对方都没要。

胡彪碇有点光火,他觉得男人不差钱了之后不就这点事,女人不就是嫩的和熟的,单个的或成双的还要怎样难不成要骑大洋马那你倒是说声要什么色的啊

不过好歹小股神第二次有回音。

“我现在自己手上连一股都没有,给你写了,明天跌死”

高中毕业那位姑娘读到这里,胡彪碇觉得自己懂了。话不说死,老道啊,文化人就是喜欢磨叽,胡彪碇想着。

他这阵子在沙龙和交易所也不是白呆的,“一股都没有”,说明清仓了,“明天跌死”,难怪清仓了。

就像郑忻峰看起来不像能当官的人一样,胡彪碇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发财的人。

可是这几年,以老师身份走上仕途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同样的,文盲莽汉发财的,也不要太多。

胡彪碇祖祖辈辈是海边人家,靠海生活,他们那一块土话叫“讨海”,其实过得很艰辛,而且危机相伴常常有人家突然某天就等不到渔船归来。

讨海人家的孩子胡彪碇有一艘自己的船,不大,靠着他的经验技术、胆量力气,差不多可以维持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