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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杨礼昌的财富、人脉、势力所能带来的助力,江澈更相信自己的先知和脑子,也更在意安全和稳定。

“怎么了”江澈走神了一会儿,杨礼昌平和的催了一句。

他料不到江澈能凭一点一点的蛛丝马迹猜透这么多,而且跟他一样,他在试探、估量江澈的分量,以便做出判断,看是否拉拢江澈又何尝不是

江澈最初也曾考虑,要不要他出钱我出信息同船一程,但是现在,杨礼昌已经出局了。

剩下的就是一场,一般交情包裹下的生意,只是正常生意。

“我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江澈苦笑一下说。

“嗯”,杨礼昌点了点头,跟着道,“不过我的精算师告诉过我一个数据,根据这个数据计算,以这次,也就是第一次摇号的情况为准,那小子开给你四万一套的价格,不算黑当然,我肯定会给得更高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澈脑海里突然“嗡”一下,他大概捕捉到问题的关键了。为什么认购证现在的价格远没有达到他记忆中那么恐怖,却被所有人认可已经是合理价格

因为他们现在都是根据第一次摇号的数据预估来衡量的。

那就等于说,后三次摇号,会有变化,而那些变化会促成九二发财证真正的,彻底的,更疯狂的爆发。

在记忆信息模糊的情况下,江澈第一次真正理清了思路。

既然如此,他就有底了,第一次摇号并没有那么重要,弄笔钱就好。

“杨大哥,是这样的,认购证我暂时还是不想卖,同时我也不打算向您借资金自己运作我有个提议,你听听看”

杨礼昌点头:“你说来听听。”

“我准备把这次摇奖中签的号卖给你”,江澈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说,“根据杨大哥你刚刚的计算方式,我算了一下,每张中签号,1000块你仍然有很不错的利润空间。”

江澈要卖的并不是某张认购证,而是这一次摇奖中签购买原始股的机会,事后那张证还是他自己的,还可以下次,下下次,再中。

一张运气特别好的证,四次都中也是可能的。

“算是一个主意,可是这么做,算下来你是亏的,因为认购证总共就四次摇奖,摇过一次,就贬值一次真要细算,得不偿失。”

江澈没来得及回答。

杨礼昌马上又一问:“你又赌,赌后面三次形势会更好因为以你的身家,开价的时候本应该更斤斤计较些才对,可是你没有。你太随意了,一个赌身家的穷人,这么大方,正常吗不正常,所以,你很有信心。”

说完,短暂的沉默过后,杨礼昌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欣赏。

真他妈的好敏锐啊江澈笑了一下没说话。

“好,我同意”,杨礼昌说,“你手上有两套对吧”

“三套那几天在盛海赚钱又买了一套。”

“哦”杨礼昌的眼神再次变化,沉默,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击一会儿,他抬头,干脆道:“每张中签号按1400算,多加的400,是你给我启发合理的回报上次的启发,回头没准还要加上这一次的。”

看来他的人脉、资源、老经济、精算师,又要忙碌了有些人敏锐到你挡都挡不住。

好吧,事实如果江澈没有后续的表现,这个合理回报,应该还是会有,但是会不会还是每张加400不知道。

“谢谢。”江澈道谢,不接别的茬。

1992年3月2日,盛海92股票认购证第一次摇号,电视直播,中签率约百分之十左右。

江澈运气普通,300张认购证,中了32张。

3号办完相关手续拿到钱,江澈谨慎的换了一家旅馆。

夜里抱着钱,想象着爸妈的欣喜,自己后续的计划,睡着了,美美地睡到凌晨三四点,江澈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

3月4日一大清早,江澈赶到王宫饭店沙龙,希望还来得及。

可惜

就晚了一夜,五万五,六万了,还几乎没什么人卖。

在已经摇过一次号的情况下,这么大数量,这么大幅度,看来已经有不少大鳄嗅到气息了,新进场的,估计也不少。

褚涟漪站在柜台里跟他说:“怎么还不高兴这不正好证明你又赌对了呀,死活不卖。”

江澈苦着脸说:“姐,你就别笑我了,我这心疼带肝疼,快疼死了。明明昨天下午,价格还向下走了一小波的”

“是啊”,褚涟漪笑着说,“昨晚这里通宵了,人比白天都多。结果不单是下午卖的,就是前半夜卖的,后半夜都心疼加肝疼,疼哭了。”

江澈无奈,叹了口气道:“那我回家了,褚姐,下次摇号前再见。”

“再见。对了,想打听什么就打电话过来。”褚涟漪挥手道。

江澈点头,应好,挥手。

不管怎么,终于,可以回家了。

正文第二十二章家里乱成麻了

,最快更新逆流纯真年代

当天中午,收起郁闷和不知足,江澈同学终于在诈骗亲爹亲妈一个多月后,坐上了由盛海开往越江省、水昌市的火车。

回家。

身上带着卖中签号所得的44800块,加上本身有的3000多,合计约48000元巨款。

这差不多相当于你现在读大学,读着读着,突然给爸妈拿回去两百万,甚至从惊吓程度上来说,92年初的5万还更有震撼力。

当然,在江澈的计划中,这次并不打算全交上去。

这年头还没有银联,同行跨区域一样是大问题,很麻烦。

所以只能还是用爸妈教的老办法,认购证照旧缝在内兜里;另取四万块分成两份,撕开外套内层,在左右两边肋部位置各缝进去一个两万块的纸包,固定住,缝上口子,这样只要胳膊往下垂就能自然地护住;最后剩下的八千块,分藏身上和书包各处。

交通不便的时代,归程漫漫。

江澈一路赶车,换车,等车,到家已经是隔天夜里六点多。

初春时候,六点钟的天色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