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臣期期艾艾地说道,“陆大人呀,你是公忠体国,一派热血。
有的品级低一些的大臣也哭丧着脸叫穷,“我们虽然不是一品,但是按品级捐,我们也捐不起啊。要是真的捐出去了,一家老小吃饭都成问题了。”
更多的大臣哀求道,“陆大人,李大人,你们两位也不能捐啊你们捐了,其他人就不能不跟从。我们可是力不从心,没这个财力啊”
殿上群臣乱成一团,众口嚣嚣,比刚才追查库银失窃案时还要热闹。赤月见了,知道要从这些臣子口袋里掏出银子来,比虎口夺食还难。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对刘义豫说道,“什么时候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我们一举拿下西蜀就势如破竹了。也就是陆望他们,还有些臣子的样子。”刘义豫面如冰霜,瞪着这些臣子,又感到无可奈何。
此时见殿上的风向,饶士诠也开口说道,“李大人,捐款是好事,可是也不能逼着捐。你和陆大人家底厚,别人可没这个财力。我作为首辅,如果硬要捐,也勉强能拿得出来一万两银子。可是,这就苦了其他大臣了。我们捐了,他们也得捐。这是强人所难啊”
陆望心知肚明,饶士诠父子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又从国库内吃拿卡要,家中豪富,堪称奢侈。而现在要他拿出银子,他却也不肯出钱,一毛不拔。可见,这些人做官,不过是为了发财。任何妨碍他们发财的事情,都绝不肯做。
他微微一笑,说道,“饶相爷,我也不强人所难。那就请陛下和公主定夺。至于我,当然是一切听安排。”李琉璃自然也是连声附和。
饶士诠暗暗恼怒,知道自从玄千尺和李念娇大婚之后,李琉璃已经公然与饶家撕破了脸,与陆望站到了一起。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亲家,同声同气,穿同一条裤子。自己在内阁,反而成了孤家寡人,被陆望和李琉璃孤立了。
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从秦若愚那里得知,刘允中计划造反逼宫,西蜀必然内乱,那出兵西蜀的计划,反而要暂且搁置一下。
等到刘允中出兵,父子自相残杀,西蜀大乱,他们到时候再出兵,就事半功倍,坐收渔人之利了。如此看来,也就没有必要立即筹集这笔军费了。
他不愿意出这笔所谓的“捐款”,更不愿意让陆望在刘义豫和赤月面前,表现出所谓的“赤胆忠心”。陆望与他争宠,势头很猛。如果不是他一直追随刘义豫,助其夺位,劳苦功高,那他饶士诠早就落败了。
所以,他下定决心,干脆把情报和盘托出,破坏陆望的“捐款”倡议。这时,他高声说道,“陛下,公主,臣有机密之事,需要立即奏报。”
刘义豫和赤月对望一眼,知道肯定与这笔军费涉及的事情有关。原本,他们秘密商定了此次针对西蜀的进攻计划,想要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刘义谦和刘允中父子。现在,库银军费意外失窃,饶士诠肯定有情况要报告。
“你上来说。”刘义豫命令道。太监便将饶士诠领上台阶,走到刘义豫和赤月的宝座旁。
饶士诠躬着身子,轻声说道,“陛下,臣得到西蜀那边线人的机密消息。和这次我们的进攻计划有关。”
赤月机警地扬起眉毛,问道,“西蜀那边,情况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