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7(2 / 2)

反攻日 沉默似铁 7404 字 2019-05-08

“伤亡情况怎么样”黄文烈没有理我,而是去问一个刚刚跑过来的连长。

那个连长回答说:“阵亡了五十三个,伤兵的数量和名单还在统计,恐怕也不会太少”

见龙湾阵地是被日军炮火重点轰炸的目标,伤亡也是所有阵地中最大的,工事被破坏的程度也同样严重,几乎是相当于要重修阵地了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我的“循循善诱”下,黄文烈开始一趟一趟的去军部,去磨来更多的物资用来加固我们的防御工事。虽然物资奇缺,但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我的频繁的死缠烂打战术下,这类物资还是更多的被运送到了见龙湾阵地。

防炮洞自然是不用说,加固修整根本不用派人监督,丘八们在这一次炮击过后,对防炮洞的重视程度,超过了任何事。

交通壕上面每隔一段距离也都铺设了圆木,圆木上面附上黏土,黏土上面在用石子铁皮覆盖,这样的加固方法虽然没有达到指挥所那样的厚度,但是都是一样的工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即使来不及钻防炮洞的情况下,也能有相对安全的掩体可供藏身。

我们在东岸缝缝补补,西岸摩云岭的日军却是看不出什么忙乱的迹象,按说他们的阵地也遭到了炮击,也该四处补漏才对。

几天之后,盟军的飞机侦察带回来了这方面的情报,他们说日军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数量庞大的碉堡。

这样的情报,从现实情况分析来看合理至极,日军对于继续向地下挖掘信心不足,因为摩云岭坚硬如铁的土质让他们吃够了苦头,所以他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向上发展,修建碉堡来弥补掩体深度不够的问题。

一个月后,也证明了盟军飞机情报的准确性,西岸一座座尚未完工的碉堡渐露峥嵘,序列排列在摩云岭阵地上。

我们试着用20毫米口径的麦德森机关炮打过去,也仅仅是啃掉了碉堡表层的水泥而已,这是让我们十分惊讶的事情,要知道这种20毫米的机关炮是连一些轻型坦克都打得穿的,这也客观显示了日军这些碉堡的防御能力。

黄文烈对这样坚固的碉堡表现出了忧虑:“假如我们想要发起攻击,以现有的火力,想要攻破这些碉堡,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日军一直沿用的、最标准的永备工事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碉堡修建的这么密集过于密集会影响碉堡相互间的射界啊不过也许他们应该会在外围再布置一道防御,用来形成对碉堡的纵深保护才对”我虽然不太相信我们会主动发起攻击,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和黄文烈分析着军情。

黄文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营长,你要是能收拾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你本可以成为更具才华的指挥官”

我笑着:“团座,您别被我的云山雾罩迷惑了,这些东西我刚上战场那天就会了,属于纸上谈兵的范畴,而且现在也基本都抖搂干净了冯长官办的那个军官训练团,还是教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的。”

我提起了冯长官,就勾起了黄文烈的愤慨:“桂军、川军、东北军、西北军本来就实力羸弱,还要拉帮结派,甘心去做一盘散沙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派系内斗不断,自己消耗过大的话,哪会让倭寇这么轻易的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如果我们能真正的做到上下一心精诚团结,又怎么会”

外面传进来了汪庭岳的声音:“文烈这接下来是要背诵满江红了不成”

我和黄文烈加上其他几个连长齐齐立正敬礼:“汪专员。”

汪庭岳笑吟吟的迈步走了进来,又阻止了黄文烈责怪传令兵的意图:“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哪次来都是大张旗鼓的,没那个必要我又不是战区长官,哪有那么多的排场。”

谦逊完毕,汪庭岳又对那些连长说:“诸位都先去各自忙吧,我和黄团长、安营长还有几句话,要交待交待。”

这话谁都听得懂,这是有更机密的军情,不宜让更多人知道,以避免造成泄密。

第五十一章另一张面具

汪庭岳此时看着黄文烈的目光是一种带着亲近的责怪:“文烈,我总算是痴长了你几岁,所以我就得做出兄长的姿态来提醒你,军人职责就是带兵打仗,莫议国事,莫议国事”

黄文烈低下头:“是,汪专员教训的是。文烈受教了。”

汪庭岳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二位都是我汪某信任之人,我不希望你们的大好前程,毁在这些无谓的枝节上。”

汪庭岳在指挥所内转了一个半圈,抬头看见了头顶被榴弹炮炸的凹进来的一块,叹息着:“曹孟德把人生比做朝露,我看此时此地,我们的命可能都短过朝露,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儿,还会不会有命坐在这里高谈阔论”

我当时是不知道汪庭岳为何的突发感慨谈生论死的,后来我才知道,在来见龙湾的路上,汪庭岳的汽车险些被一枚冷炮击中,幸亏司机的车技娴熟,才算堪堪躲过一劫。

汪庭岳论过了生死,就拍着自己的脑袋:“看看我这做官长的,不去激励你们奋勇杀敌,反而在这动摇军心”

黄文烈:“汪长官,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无须多虑,只当是在家里闲谈而已。”

汪庭岳目露嘉许之意,然后走到了观察口,少见的面色严肃的望着外边。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不用望远镜去看,这个观察口真的是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一片绿树青山。这也就能理解为,汪庭岳其实什么都没有看,他只是在思考。

我几乎很少看见汪庭岳会为了什么事迟疑,但是这一次的汪庭岳,明显的犹豫了很久。

等到汪庭岳回转身,再次面向我们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我们熟悉的那种平易近人的笑容。

“有一件事,我是思虑的很久,也是难以决断”汪庭岳在我们面前踱着步。

我知道他必有下文,也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汪庭岳:“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件事,可能是比较适合安少校前去处理”

我立刻立正敬礼,再背诵着表忠心的千篇一律:“但凭汪专员吩咐,卑职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汪庭岳眉开眼笑的轻拍着我的肩膀:“安少校,放松,放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