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是已逝巴将军的胞弟巴林东。”
夏宗泽点了点头:“嗯,那你就跟我去攻打陵国。”
“是,王爷”
夏宗泽在常县停了两天,给了林家人回林家村辞别的时间。
林家村人既羡慕又不舍的问道:“林兄弟,这里可是你们的根啊,你们”
林父不好意思的笑笑,“所有家当都在那边置的,所以”
林家村里正点点头,“我懂了,你们对那边有感情了。”
“老哥啊,你们放心,等儿女都成家了,我们会叶落归根的。”林父说道。
“那行,我们大家都等着你们。”
林家人跟村人饶磕。
林怡然带来的厨子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杀猪宰羊,剁鸡杀鸭,村子祠堂前热闹非凡,大开宴席。
周围只要来看热闹的人都能上桌大吃一顿。
林家村新建祠堂前摆了近五十桌,每个桌子都坐得满满当当的,每个人都吃得满嘴流油。
祠堂内,附近几个村的里正有幸跟夏宗泽坐了同一桌,虽然他们战战兢兢没吃到什么东西,可是能跟王爷同桌,就算县太爷这辈子也没这个机会吧。
林家村这一顿宴席,被常县的文人写进了地方志,一直传世了很久。
这顿午饭一直吃到傍晚,吃完后,林家人向众村人辞行。
虽然都流浪了很久,没有在一起多少时间,可这里毕竟是根,是从小生活的地方,人们还是忍不住留下了辞别的泪水。
“林兄弟啊,有空就回来。”
“好,好,老哥,我们的根在这里,一定会回来的。”
“林兄弟,你放心,你们家的房子我们会帮你们看着、不说天天打扫,隔三差五总行的。”
“多谢老哥了。”
“林兄弟一路好走。”
“多谢,多谢”
秋天,是一个令人多愁善感的季节,如果再加上离别,那真是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灰白无力了。
送行的人群,跟着林怡然家的马车走了很远,远到林怡然觉得他们能跟着一路走下去。
林父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下马车,阻止。
“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我林德栓领了,请回吧,请回吧”
林氏站在林父身边,不停的抹着眼泪,故乡难别。
林大力和巧芬二人,一人挽一个老人,边回头边向前走,别了故乡。
秋阳下,清冷的空气,仿佛诉说着世间一切,带着淡淡的哀愁,淡淡的喜悦,奔赴新的人生。
马车里,还不懂人事的小白,站在夏宗泽的腿上显得很兴奋,透过掀起的帘子,看向外面广阔的原野,大到无边的世界,让他一眼不眨,偶尔有鸟儿飞过,兴奋的不停的跳着。
陵国定城
陵太子从没有想过,春平候居然有一天会亲自登门,而来的目的竟是求和。他本能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阴谋重重。
春平候背着双手,步履显得四平八稳,看到对自己戒备很重的陵太子,也不放在心上。
“这里不错。”春平候抬头,极目远看,整个定城处在苍茫的秋色之下,显得隽咏秀气,不愧为江南水乡。
陵太子阴着眼,“候爷不会来看风景吧。”
春平候收回目光,直接说道:“确实不是来看风景的。”
“何意”
春平候没有回话,而是反问:“你觉得夏宗泽下一战会打那里”
陵太子眯眼。
“此刻,我跟你的目标一样。”春平微露笑意,显得真挚诚恳。
“看着不喜欢的人,你就这么能忍”陵太子不屑的问道。
“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懂了,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对不喜欢的人和颜悦色。”
陵太子马上回道:“我做不到。”
春平候仰头大笑,“为了利益,你会做得比我更好。”
“利益”
春平候轻轻说道:“难道不是吗,太子殿下,我们先攘外吧,至于以后鹿死谁手,咱们以后再说,先看眼下。”
“凭什么你认为我会跟你一起攘外”
春平候目光直视陵太子,目无表情的回道:“平太子在这一点上做得比你好。”
“你”
“所以他们拿下了宁国济城、淄城。”
陵太子收回盯向春平候的目光,看向远方。
太平寨
经过大半个月的跋涉,在一场绵绵秋雨中,林怡然等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太平寨。
夏宗泽的大军留在佑福整休,等林大力的婚事一结束就开往应城,和那里的杨将军汇合。
让夏宗泽的步伐跟着自己走,林大力的压力是超大的,一回到太平寨,都没怎么跟大家打招呼,就开始准备大婚事宜。
林怡然让他不要急。
都深秋了,林大力急得头上都是汗,“我那能不急呢,十万大军,因为我结个婚,都等着呢。”
林怡然笑笑,夏宗泽这样做,虽然有他结婚的原因在里面,可是大部分是从战略来考虑的,绝不可能为了个小人物结婚而耽误行程。
太平寨因为林家人的回来,而热闹起来,听说宁王爷要去南方打仗,个个帮林大力婚礼有力的出力,没力的凑个热闹,至于财,林家人已经不缺了。
当夏宗泽在佑福安顿好大军来到太平寨时,林大力的结婚日子都订好了。
“什么时候”夏宗泽惊讶的问道。
“两天后。”
“这么急”
林怡然白眼,“你都不知道我哥多大压力,恨不得你一来就拜堂成亲。”
夏宗泽笑笑,“对不起。”
“也没什么了,确实要以十万大军为重。”林怡然说道:“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出行,陵平两国人都知道了吧。”
“嗯”夏宗泽点头。
“不怕树大招风”
“我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招风了。”夏宗泽自信而有力的回道。
林怡然挑眉,不过内心到是认同他的话,这两年,平、陵两国军队人数锐减,他的军队却迅猛的增了很多,三国兵力格局已经不对等。
宁国扫平天下,不,确认的说,夏宗泽扫平天下似乎指日可待了。
遥远的宁国太子府
太子看了夏宗泽发过来的信件,坐在书案前久久没有动一下。
长史赵先生进来等了一会儿后轻轻咳了一下。
太子蓦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