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一股热气从腰眼蹿遍全身,就像前头她附耳低语。
“两位,我们那架马车就停在这里吧,方便回来乘坐。”
顾二娘沙哑的声音拉回了褚渊的思绪。她再好,却是褚直的女人。为了褚直,她手上的匕首随时会捅进自己的身体里。
雨冷冷地从天而下,把一切都浇得湿漉漉的。
二娘说完果然听见对方一声嗤笑,“啪”一声鞭子甩在拉车的马上,马车骨辘辘的远去了。
正好,这样他们就发现不了车里的侍卫了。
“好了,事情办妥之后,我们家大人自然会毫发无损地送国公爷回去的,到时候国公爷坐的就不是这辆破马车了。”两人一边笑一边检查他们脸上的黑头套,还对着二人说了句“请”。
被黑布蒙着眼,他们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二娘只觉得道路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的,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子,马总算停了下来。
“好了,你们可以拿掉头套了。”
二娘立即拽掉了头套,发现已经到了一处院落里,此刻天下着雨,加上天色已暗,四处都雾沉沉的,根本分辨不出在哪。
“我说,别看了,只要国公爷肯配合,以后这里送给国公爷也无妨。”两人中那个豆眼鼠须的人道。
二娘扶着褚渊下马:“爷,您小心些。”
匕首就贴着褚渊的手腕,四目相对,褚渊道:“好。”
“好了,我们大人是有好事同国公分享,你们俩跟我来吧。”
褚渊和二娘被引上台阶,二娘一面默默数着台阶数,一面紧紧跟在褚渊右侧。
看起来二娘是一副保护褚渊的样子,只有褚渊知道挨着他的是什么。
哪怕吃了毒药,这顾二娘还是不放心他。
出乎意料,两人被带进了一个铺着虎皮,装饰异常豪华的房间。里面热气腾腾的,绕过屏风,二娘看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十平方米大小白玉砌成的温泉池。在温泉池的两旁,立着数座跟真人大小,极为逼真,交缠在一起男女雕像,而在温泉池的中央,一个巨型荷叶的躺椅半浸泡在温泉里,呈现的角度让人很容易想到在上面适合做什么事。
匕首就在腰间,褚渊面皮却有些发紧。
“你们这是”二娘一边仔细看着那些雕像一面问道。
豆眼鼠须有点反感这侍卫,一直都是此人说话,褚渊从未出过声,不过想来这侍卫必是极得褚渊宠信,从这两人亲密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难道这位国公爷好的是男风
豆眼鼠须眸光一闪:“我家大人还要一会儿才能来见两位,先请两位在此好好放松放松,来呀,出来伺候国公爷沐浴更衣。”
豆眼鼠须的话音刚落,两旁便出现了十多位燕肥环瘦的侍女。
什么沐浴更衣,分明是要趁机卸掉他们身上的武器。
二娘在褚渊腰上一顶,褚渊回过神来:“住手本国公最不喜沐浴时有人伺候,你们统统下去。”
豆眼鼠须皮笑肉不笑:“这不好吧这可是我们大人的一番好意。国公爷要是不喜欢这些,那就再换一批好了。”
“住口,我家国公喜欢的是男人,你再啰嗦,我就让你伺候”二娘冷道,两手抓住褚渊的肩膀用力一撕,褚渊外面的袍子就一分为二,同时,她回过脸,冷冷地看了豆眼鼠须一眼。
豆眼鼠须一怔,那眼神难怪这侍卫一直离褚渊那么近,原来竟是这样的关系
褚渊的怒火从脚蹿到头顶,幸好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但如此,因为过于愤怒,他被雨淋的有些发白的肤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不过,这在那两个人眼里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味。不过,那也不行,凡是接近大人三丈范围内的人必须要接受检查以保卫大人的安全。豆眼鼠须正待说话,却听见一阵阵撕裂的声音,眨眼褚渊就剩了一条白色亵裤,光着膀子站在了面前。”
“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二娘“温柔”地对褚渊说。
被她“温柔”的注视着,褚渊黑着脸一步步地走到了浴池旁边,准备顺着台阶走下去,猛然发现自己还穿着靴子,于是背对着三人弯腰把靴子脱了。
这两人关系果真不一般,哪个侍卫会对主子这么说话
二娘视若无睹那两人的眼神,先从袖子里把匕首拿出来搁在石桌上,再从腰间把银鞭解了下来,又把袖子里的暗器倒出来,接着脱下靴子从鞋底抠出六枚铁钉。然后一一除掉夹衣,外裤,只着白色里衣,双手摊开示意没了。
她只剩薄薄的一层单衣,从外面看不到任何兵器的形状。那胖子觉得已经搜出来那么多了,总不至于裤裆里还有,点头示意可以了。
不料豆眼鼠须道:“里面呢”
褚渊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此时架不住好奇转了过来,他想看看顾二娘用什么法子蒙混过去
转身的瞬间,他看见顾二娘向上掀了一下中衣,她动作虽快,却有足够的时间让人看见她一块块腹肌
顾二娘放下的动作更快,同时还有她暴怒的声音。
“混账东西,不就是想看老子么你家主子知道你对国公这么不敬吗来,你来摸摸爷还藏着什么”
被顾二娘抓着手往下摸去,豆眼鼠须真成了一只吱吱乱叫的老鼠,幸得同伴助力才挣脱出来。
“两位好好洗,一会儿我家大人回来了就会来见两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胖子也吓住了,他对男人可不感兴趣,要是被男人给强行那啥了想想就够了。他一面扶着豆眼鼠须出去,一面示意侍女们把武器都拿走。
二娘不等他俩出去就“噗通”一声跳到水里了。这一声彻底打消了那两人最后一点怀疑。方才看到了那侍卫的腹肌,明显上半身没有藏什么,又摸了大腿,也没有什么,真还有武器,不怕扎着蛋啊
侍女们送上两套锦衣后,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褚渊蹲在浴池里如同沉默的羔羊一样看着顾二娘。
“听话,我就不会碰你。”二娘斜了他一眼,褚渊身上也算有料吧,不过再有料,看起来也没有自家波斯猫顺眼。
她不喜欢那种阴沉沉的气息,好像无时不刻都在谋算着什么。其实褚直也有心机,不过他的小心眼一眼就能看透,或者说,太蠢了所以可爱
想到波斯猫,她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