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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中华 郁榕 5487 字 2019-04-27

用兽筋制成,二十步之内威力也还是不错的。除了枪支和弓弩,这十五个孩子还配上了一把百炼钢的匕首。因为春丫教的除了基本功,多是一些小巧的功夫,擅长近战和偷袭。因为春丫对女孩子偏心,所以弄得男孩子近战都打不过女孩子。

当然,因为他们年纪太小,所以训练强度不是太高,基本上算是恢复性的训练。

主薄和张凤兰离开后。

张春就和张扬氏商量着修通金鸡岭的道路。并把金鸡岭张家的房子直接修在金鸡岭最高处。反正只需要一个大院子就可以了。这样两家可以相互照应,实在不行,张扬氏一家可以到土围子里避难。

金鸡岭张家的院墙利用地势修建得非常高。不过也是土墙结构。她们家里的人太少了,都是张春老少一起上才有了这么一丝保障。张扬氏房子建好后,就托人给幸存的女人找女婿。但是事实上,整个被匪患袭扰的地方,都是女多男少。

张家岭的成年人除了干农活,就是修建道路,整修水利。由于这一年实行的是粗放型的种植,农忙过后,日常的管理其实不费什么功夫。

七月,辛宝久请来了新军的一个老兵到云龙镇担任团练的教官,张春让所有的成年男女都参加了培训,不过教官只过来教了三天就到李家村去了。军事训练没有了,但是每天队列和绕村跑却保留了下来。张春知道这些人不可能训练成士兵,他们还是要当农民,要种地,只需要基本的战斗意识和体能就够了。最关键的是高强度的训练需要粮食的,而张春没有那么多粮食,当然,这比其它村子也好太多了。

教官对张家岭让女人也参加训练感到好奇。张春的解释很简单,要是女人们身体好了,张家岭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八月的时候,被土匪糟蹋怀孕的女人们已经显露出了大肚子,张春说不管他们的父亲是什么人,是怎么来的。而孩子是无辜的,要生下来,并养好他们,让他们成才。

教官虽然是老兵,但是年纪并不大,据说去德国留过学,对张春的这一番话十分惊讶。教官走后,张家出了一个妖孽的传说就开始在云龙镇流传。

云龙镇人说,张大伢当然是妖孽,八岁杀人、戒烟、将一村老少埋在一起,包括他自己的父母和长辈,给长工吃一日三餐,不建房子建土围子,早早地就变卖家产购买大量的粮食,弄得现在就张家的粮食买得最便宜,还收养了几十个孤儿,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因为张春的名声,张扬氏为金鸡岭的女人招女婿没有什么进展,倒是给土围子找了一个教书先生,云龙镇米商袁家的四小姐袁芳,一个读了新学的女先生。

云龙镇袁家和杨家是姻亲,袁大小姐和张扬氏是从小长大的闺蜜。四小姐是在新学读过两年书的女子。不过因为袁家的三公子要赴日留学,四小姐就回家了。据说这一批赴日留学的学生全府要选三百多人,清河吴家、张家、彭家,云龙刘家、袁家,还有百家巷的那些书香和官宦门第都在安陆府和汉口打通关节,想把自己的子弟送到东洋去,不过要到十月才成行。

张之洞在两湖开的新学曾经一度非常西化,所以这位袁家四小姐学的是舆图和译书,张春也没有多奇怪。倒是对她一身露出小半截胳膊的短衫长裙很感兴趣。要知道张凤兰算是比较开化的女人,但是也是穿着传统的袄裙。张扬氏第一次来的时候穿着旗袍,不过平时穿的也是袄裙。

至于张春家里的除了自己穿长袍,春丫穿衬衣裙子以外。其他人都是灰不溜秋的短衫裤子。

袁芳的到来,给土围子里带来一股新鲜的风气。不过大多都是孩子们喜欢。成年人因为要到地里干活和训练,所以嫌袁芳的一身不方便。想想也是,晚晴到民国的新服饰差不多都是为了学生或者小姐设计的,没人为老百姓设想。

袁芳学的是舆图和译书,但是两年也没学多深,基本启蒙的还是三字经千字文一类。给孩子们启蒙还是够了。因为实际教学也不过是识字描红。张家大院五十多个孩子,全部要到前院的教室里读书。只是笔墨纸张太少,背书的时候多,写字金贵得很。袁芳在课余会在地上画地图讲诉一些地理知识。这是十六岁的袁芳非常得意的事情。

袁芳的薪水是一年五串铜钱,张春一次性给的。这比私塾要高很多,因为很多私塾先生,学生只是送些鸡鸭鱼肉和粮食冲抵学费而已。这是张春除了土围子粮食以外的最大的一笔投资。

最主要的是,袁芳的到来,让张春的时间腾了出来。

第七章袁四小姐

袁四小姐,这是芹姨对袁芳的称呼。张扬氏则直接叫她四丫头。毕竟袁芳和大姐年纪相差太大,在张扬氏眼里,袁芳只是一个小姑娘。只是按照习俗,已经快十六岁的袁芳还没有婆家,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袁芳之所以答应来当张家岭大少爷的先生,很重要的一件事是她已经被媒人弄得烦不胜烦了。

常年在外地的袁芳,对于张扬氏夸得地上无天上罕见的天才张家大少爷并没有多少印象。

袁芳是袁家最小的姑娘,父亲对她宠爱有加,上武汉,下上海都带着。七岁在汉口的教会学堂启蒙,大了读的也是总督大人办的女子新学堂。袁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只是一般的米商,说白一点就是米贩子,这么费心花钱培养一个女子,可见袁芳多么讨人喜欢。

袁家的本家原本不在云龙镇,而在下游的拖船埠,一次湖匪作乱中,拖船埠被屠,才搬到了云龙镇,一部分在河对岸买了田地,一心种田,与河道上绝了关系。一部分则依靠着河道上关系继续米商的事业,这就是云龙米商袁家。

米商袁家一直人丁不旺,或者说有出息的孩子不多。袁芳这一代,男孩子中是三哥袁定国,女孩子就属袁芳了。可惜两个孩子都因为见过了世面,不想再继承半黑道,半白道的河运贩子的角色。

袁芳能够答应张扬氏的请求,除了心烦,再就是老父亲老母亲并不反对,并对张家岭的大少爷颇有些认可。这在袁芳的印象中可不多见。

“八岁杀人持家,又得到了清河吴家的支持,这孩子培养好了,以后不得了。”

老父亲的胡子一翘一翘地,满是商人的狡黠。

河道上的事情,其实也很难说清楚。袁家能够勉力维持,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靠上了吴家的势力。那可是真枪实弹,山贼湖匪也不敢随意动的。

常年跟着父亲的袁芳,一下子就明白了,父亲要给吴家掌家奶奶一个人情。

所以袁芳是带着好奇的眼光到了张家岭的土围子。

匪患过去才几个月,张家岭已经与其它地方有了很大的不同。这里除了南河边上的巨坟以外,已经看不到多少匪患的痕迹。如果不是大院里的伤残以及孤儿寡母,众多的孩子,初来此地的人们肯定以为这一定是一个乡村学堂而已。

看着八岁的张春背着丽质,对着书本在地上一笔一划教一帮萝卜头识字的时候;见到张春和那帮孩子抬起头,脸上满是阳光和希望的时候,袁芳感动了。因为就算是在汉口,在上海,在洋人的教会学堂,也没有这么灿烂,这么美丽的笑容。

也许是孩子当家的缘故,张家岭的人除了宠孩子,几乎没有任何外面的“规矩”,没人教那种三叩九拜的礼节和规矩。

后来袁芳也不想去教,因为她本人就对这个死气沉沉的规矩十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