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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意相信一个人”

那双极其透彻的黑眸让临画有种被望到心底的错觉,不觉愣了下。

“看公子的反应,大概是有了。”荆苦笑了下,“那么,你也应该与在下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那个人。义父于我就是这样的地位。”

“义父生性放荡不羁,怎会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更何况,在前几个案子发生时义父并不在附近,他也没有动机。我调查过。”他是真的很冷静,摆脱了情绪,条理清晰,“调查过,就是为了保证义父清清白白。”

临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到底还是个少年,荆苦赌气般喃喃道:“为什么你们总是想得这样阴暗”

看来临画并非第一个这样质疑的人,所以荆苦才会去调查。

“再说,我与义父相识根本是个巧合。十岁那年我不慎落水,当时义父经过河畔,救了我送我回府。如果不是义父,我早就没命了。父亲因为这件事才动了为我请老师的念头,义父也是正好能担此事。”

临画不知还有这一段曲折,一时默然。他在无渊这二十多年,已经习惯了用阴谋论去思考,他见过太多信任反被背叛的故事,所以才怕荆苦眼中的真诚和炽热被辜负。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道的,不需要别来提醒。”荆苦道,“还望公子不要再诋毁义父了。”

交谈之间,荆苦已经带着临画来到了荆府。

这府邸占地很广,周围也没有比它更高伟的建筑。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门庭冷落后更显出萧索来。

临画注意到,那“荆府”二字的匾额已经有些褪色了。

事发在三月之前,那时人界还没过春节,事发后多方奔波,更不会注意到一个本该在春节漆色的小小匾额了,于是就这么半旧不新地放到了现在。

并没有仆役来接待,荆苦解释道:“我家失势,我又一病三月,府中无人管理,下人大部分都跑了。现在府中只有我和一些老仆,义父偶尔也会来。”

穿过前院,来到了厅门前,谁知荆苦在腰上摸索一番,愣住,羞赧道:“我忘了钥匙公子在这等等,我去后院的花盆底下拿。”

临画:“”

黄衣少年十分不好意思地跑了,临画从台阶上踱步到院中,四下打量。这个时节,那些大富大贵之家已经是花团锦簇了,这个院落里缺人打理,只有些常青树还绿着,地上甚至还有些枯枝败叶。

他走在花坛边,神思正游离,却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你不该走这。”

紧接着,一只手从斜下方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什么人”临画一惊,条件反射地一挣,但,第一下手竟然没挣开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形如乞丐的老者,正仰头看着他,阴森地说道:“你走错了,你不该走这”

这老乞丐刚刚躲在树丛里,气息又隐蔽,临画根本没察觉到这里有人。他用力一抽胳膊,老乞丐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松开,从树丛里站了起来,头上还粘着几片叶子。

他怪声怪调地笑了几声,道:“公子,我看你近来运势不好,不宜出门。你不该走这,不信,我给你算上一卦”

临画冷声道:“放开。否则,你的胳膊难保。”

千炼中从没有看卦、算命就能预测前途的设定,否则什么都找人算算不就完事了这老骗子不知什么时候溜进荆府,还在这里招摇撞骗来了。

老乞丐却并未松手,甚至还把他往门外推:“不让我算就算了,反正,这里不能多待待在这,是要惊死的”

又是“惊死”

临画道:“你知道什么”

老乞丐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荆城谁不知道”

临画:“”

他又好气又好笑,准备一掌把老乞丐的手臂震麻,没想到老乞丐竟轻轻巧巧地躲开了。临画挑眉,又要再击,对方却也见招拆招。

转瞬之间,他们已经过了好几招

临画不得不认真起来了,灵火瞬间涌上,让临画惊讶的是,对方竟然也能勉强接上,而且,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老乞丐身上露出了灵力的气息。

这是个灵修而且,显然是个高手

“你到底是谁”临画攻势骤然凌厉起来,银刀自袖间飞出,对方开始还能闪避,但若是空手,很快就会落到下风。

一人有武器,一人没有,在实力相当甚至没武器的人实力更强的时候,都是武器更有胜算。更何况这老者仿佛顾忌着什么,灵火一直没有召出。

还没肯现出真身

临画挑眉,数十片银刃如暴雨疾风般飞出,几乎没留下一丝空隙,冲向老乞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铮”地一声金属交击之声,银光被弹开了。

一把金刀在老者面前横起,带起了无数赤红的火焰飞旋。

这金刀、红火

临画的记忆瞬间被唤醒,脱口而出:“什么鬼”

老者低着头,岿然不动。

临画心中简直有一万匹羊驼奔过,道:“凤子衿怎么是你”

不会错,这就是凤子衿

被叫破了名字,对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声。“老者”抬起头,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赤红的双眸、额上的金砂显露出来。几秒后,已变为英俊青年的脸。

“你怎么在这”临画不敢放松,紧紧地盯着对方。汀蓝出鞘,不断嗡鸣。

凤子衿把头上套的假发扯掉之后翻了个白眼:“我也想问呢,你怎么在这他娘的我上次和你见面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场景,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自带霉运啊”

临画还想再说,却听到身后传来荆苦的脚步声。他转身道:“城主,你别”

“义父”黄衣少年一愣,接着惊喜道,“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苦一声”

临画:“”

那句“你别过来,危险”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荆苦奔向凤子衿,一通嘘寒问暖,对系统喃喃道:“我是不是,打开方式不对”

他本已通过荆苦的描述勾勒出了一个仙风道骨、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形象,看到这反差极大的“义父”只觉得世界观都碎了。他在凤子衿和荆苦之间左右看看,用便秘一样的语气道:“我真是日了,怎么是你”

凤子衿笑眯眯地摸摸荆苦的头,道:“乖,我先和故人叙个旧。”

荆苦才注意到情况,眨眨眼道:“公子,你认识我的义父”

临画:“”不但认识,上次见面还是敌人,还打过一场。

他瞥到荆苦腰上的刀,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补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么骚包的刀,和凤子衿实在是太相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