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呼朋唤友,也就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正事上。
有一天,又轮到赵爷轮休。
他去铁匠铺取自己掏钱做的长刀。因为有风声,附近有县市发生了民众闹事。他手里的武器已经不太管用了,就想着做外新的刀,好用来防身。
铁匠铺竟然关门了。
赵爷不死心,他绕到铺后准备跟相熟的铁匠说一声。
谁知,铁匠铺后门却蹲着两个小伙计,眼神闪烁,机警的扫视着四周。
赵爷一惊。
他是小兵,平时又比较刻苦,一见这情形就直觉敏锐的感到不对劲。
这两个小伙计是新来的,偶尔也说上一句半句,口音不是本地的。
赵爷躲在一旁,冷眼旁观。
很快,又来了几个看起来普通打扮的老百姓,身着长袍,面生。
小伙计拦着长袍人,小声的盘问,确认无误再开了后门一条缝放他们进去,然后继续机警的守着。
暗处的赵爷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干什么一个铁匠铺至于鬼鬼祟祟成这样吗
赵爷双眼一扫,观察地形。
铁匠铺四周还是住着人家的,相隔倒是不远不近。
赵爷有主意了。
他轻手轻脚爬上邻居的屋顶,悄悄的潜到铁匠铺正上空天窗那里,眯眼一瞧:楼上屋里聚集了不少长袍的男人。小声的在说着什么。
赵爷心里警铃大振:不对劲
如果说铁匠铺来了外地客人,也绝不可能会是这么个动静。
他小心的挪近,希望能听到只言片语。
正文第76章琉璃盏的主人
“起事,小心嗯,听令”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耳朵,夹杂着大量的隐晦的语言。
赵爷大吃一惊。
他在此地当兵多年,精通附近村落各种方言。有些不会说,但能听懂。
这帮人时不时冒出的语言正是黑袍教所独有。
黑袍教是西北最大的一支教派。教众分布广且多。平时都是本分老百姓,与其他不信教的老百姓并无二致。
不过,因为黑袍教独有的排他性和扭曲变态的教义,信众中有那极端者,总行极端之事。
他们说的小声又隐秘,只是掩饰不住即将到来的胜利喜悦,偶尔会声音稍大。
赵爷完全听明白了。
黑袍教已经联络好各地的极端教众,打算就在明天起事,血洗不信黑袍教的异端们。
赵爷按下愤怒的心绪,悄悄循着来路跳到地上,飞奔向总督府报告。
谁知,总督大人完全不信,不但把赵爷痛骂一顿,还令军士把他绑了,以扰乱军心之罪斩他。
赵爷悲愤喊:“杀我不要紧,我是可怜生灵涂碳,老百姓将要遭遇灭顶之灾啊。”
“推出去斩了”总督大人的威严不可憾动。
赵爷就这么被当众处斩
第二天,正午,城里大乱,黑袍教大批有备而来的人抢先冲入总督府,手持长砍刀,逢人就砍杀,无论男女老幼。
大街上,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四下奔逃。
黑袍教人面无表情,也是见人就砍,不留一个活口也没不听任何哀求和辩解。但凡不是穿着黑袍教服饰,全都当异端杀掉。
血流成河,此城失守。
茅小雨掩额,泪流满面。
骆波还在继续:“总督府上下人等全都被屠杀干净了。一个活口也没有。”
“活该”茅小雨吸吸鼻子:“上有昏官,百姓遭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骆波平静:“古人所言,是经过血泪教训而得,可惜后人,好日子过久了,圣母心泛滥。”
现在何尝不是这样呢
茅小雨抹抹眼泪,叹:“穷则独善其身我不圣母,自保足矣。”
“现在,你懂赵爷为何能当上城隍爷了吧”骆波不随着她唉叹,把话题转回来。
“懂了。世间好人没好报,还是阴界地府有人情味。”
“嗯哼。”骆波不置可否。
天边隐有一丝鱼肚白,离天亮不远了。
路口,已经有三三两两早餐摊摆起来了,环卫工人也都开始干活了。
茅小雨心口有点堵,胃口也就不太好,不太想吃东西。
“我要一笼包子,一个煎饼。”骆波点菜了。
茅小雨歪头瞅他。
“看什么,还不快去。”骆波催。
“我没答应包你三餐啊。”
骆波笑眯眯:“所以我善解人意,只让你包早餐,很仁慈了吧”
“呸”还仁慈明明是刻薄老板不顾伙计死活。
“还不快去”骆波面色一变,凶巴巴催。
“我”茅小雨不想去。
骆波开始顾左右言他了:“琉璃盏的主人”
“啊,老板,你终于肯透露了”茅小雨大喜。
骆波却适时的闭上嘴,眉毛一挑,静静看着她。
“我现在就去买早餐。”茅小雨领会,立马屁颠颠的跑去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煎饼打包带过来。
骆波不客气接了,还难得关切:“你不吃”
“我不饿。”茅小雨微叹。
骆波平时臭屁自恋,此时却不顾形象当街大口吃早餐,动作还是斯文优雅的。
江边广场舞还没开始。清早跑步的,练剑的倒是不少。
“纸”骆波吃完了,手上沾有油腥。
茅小雨翻口袋,掏出半包纸巾递过去。
“嗯要是再有杯冷饮就完美了。”骆波惬意的面向东江水摸肚皮。
茅小雨神色一滞:大清早上哪去给他买冷饮冷饮店还没开门呢
“呶,前面。看到没有”骆波呶嘴。
看什么茅小雨疑惑抬眼看去:前面不远,有妇人推着三轮车买豆浆牛奶品之类的。不少人正在同她买,生意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等着。”茅小雨扔下两字,快步过去买了两杯。
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骆波。
“谢谢。”骆波绅士的道谢。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茅小雨跑前跑后可不是想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