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精细。
“天啊,真的是玉啊,这是真正的翡翠啊。这么绿,真是少见。”茅小雨已经顾不得形象,打算趴到玻璃罩上去细看。
骆波眼明手快,把她衣领一提,沉声:“别碰。”
谢老这才反应过来,哈哈笑:“别碰,装了报警器,有外力介入就会自动报警。”
“咦哟。”茅小雨唬的高举双手:“幸亏没碰上。”
看了骆波一眼,声如蚊鸣:“谢谢。”
“你说什么”骆波存心的,张手圈在耳边大声问。
茅小雨鼓鼓眼睛,大声:“谢谢啦。”
“不客气,下次注意点,别跟乡巴佬似的见到好物价就忘形失态。”骆波趁机教训她。
“你”茅小雨磨着牙想反驳。
谢老开口了,指着墙上一副花鸟画问:“骆先生,你看看这副毕伯涛花鸟图是不是真的”
骆波装模作样上前浏览,然后问:“这画,谢老是在哪里买到的”
“不是买的,是我一个老部下多年前送的。他说是在香港淘到的,请大师鉴定了,是真品,所以才送我。他知道我有收藏的爱好。”
骆波点点头,然后冲茅小雨使眼色。
茅小雨先恶狠狠瞪他,然后才上前观望,小声:“不是真的,仿品。”
“啊”谢老大吃一惊:“赝品”
“嗯。是有人仿这副画伪造的。你可以用放大镜看最上面那只鸟的眼镜,有伪造者的留下的痕迹。”
翠鸟眼睛里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w字母。很小很小,并且跟眼睛里的光彩融为一体,不特意拿放大镜看,是看不到的。
正文第26章街坊四邻
拿开放大镜,谢老满眼佩服之色:“果然是仿品。这位茅小姐原来也是行家”
也茅小雨促狭的看一眼骆波,谦虚:“老爷子过奖了。行家还是骆老板,我只是运气好点而已。”
“茅小姐太客气了。”谢老笑笑:“这副画,我请了不下两位数的专家鉴定,都信誓旦旦说是真的。实在仿的太像了,连我也给蒙混了。茅小姐只是多看两眼,没有借助任何器具,却一眼识破,绝对是行家中的行家。”
“老爷子太抬举我了。”茅小雨不敢当,摆手:“行家真谈不上,只是凑巧罢了。”
谢老见她再三推辞,毫不领功,只是和蔼笑笑对骆波说:“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骆波脸皮微抽,假笑胡扯:“她自认跟画家爷爷为伴,浸染多年,一眼看出真假,也算是学有所成吧。”
“哦,茅小姐自小与画家爷爷为伴请问是哪位画家”谢老忽然感兴趣了。
茅小雨看向骆波:他撒的谎的,由他来圆。
“哦,姓茅,排行第九。如今移居海外,很少回国了。”骆波圆的,还圆的很自然恰当。
谢老哦一声,掩下失望,继续热情的请他们鉴别收集的古物。
骆波也继续装模作样。
茅小雨却学乖了,不再大声说出看法,而是用点头和摇头代替。根据她的提示,骆波侃侃而谈,再次把谢老给震住了。
黄昏,天边还余一抹晚霞。
低调的奔驶停在状元巷那道高高的阶梯之上。骆波和茅小雨下车,向后座的谢老挥手道别。
嗝茅小雨摸摸肚子,打个饱嗝,很是心满意足。
骆波斜她一眼,玩笑:“收腹。把你那啤酒肚收收。”
“呸你才有啤酒肚呢”茅小雨顺势收了收腹,很快又放松了。
“啧啧,茅老九是不是没给你吃过饱饭看你刚才那吃相”骆波扫她一眼肚子:“小肚子挺明显的。”
茅小雨走到台阶边,不满驳:“你吃相也不咋样刚才明明抢的很欢好不好唉,怪不得你,谁让谢老家的厨子烧的菜太好吃。”
“我吃相不佳”骆波感受到了侮辱。
茅小雨瞄一眼他肚子:“幸亏系了皮带,不然呀就糗大喽。”
说完,她就欢快的奔跳下台阶。
骆波一捂腰,质问:“你怎么知道我系了皮带”
回答他的是一串俏皮又不怀好意的大笑。
“哟,骆哥,跟小雨哪玩去了这么晚才回”台阶第一家的艳红倚着门剔着牙酸酸问。
茅小雨招呼一声:“艳红姐。”
艳红眼光却全在慢吞吞下台阶的骆波身上。
“艳红,生意不错吧小徒弟出师了看你闲的,走,江边散步去”骆波笑眯眯的一遍头邀约。
“好呀。”艳红一改酸劲,立马活泼兴奋。
茅小雨看一眼夜幕渐垂,冲着骆波背影大声:“老板,我没钥匙呀。”
嗖一道弧线冲她脑门而来。
茅小雨手忙脚乱接过一看:一把旧旧的钥匙。
“哎,小雨呀,过来配把钥匙吧。”对面有家是修自行车和钥匙的小门面,还在营业。老板是个驼背的老头,大约五十来岁吧。
茅小雨来了这么几天,大概认识了状元巷街坊,但都不熟,也不知名字。
“老伯,多少钱呀”茅小雨走上前问价。
“街坊邻居的,谈什么钱不钱的给包烟就行了。”
茅小雨抚抚眼镜,为难:“长生典当铺没烟呀”
修车的老伯就笑了:“傻姑娘。铺里没有,呶,隔壁难道也没有”
噢茅小雨明白了。
她递上钥匙,跑去隔壁杂货店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了包十块的烟。
等她转回来,钥匙也配好了。
稍微交谈了几句,茅小雨知道这老伯姓周,就住在二楼。老伴已去世,儿子在城里住高楼,就他舍不得这里,开了修自行车和配钥匙的小店,完全是兴趣,并不是为钱。
茅小雨认真凝神看了看周老伯,发现他竟然有丝佛气。
人为什么会有佛气又不是得道高僧。难道是因为他一生无愧于心,又做了很多好事
带着这点疑惑,茅小雨开了长生典当铺的门,按亮了灯上楼去了。
坐到露天小阳台看夜色渐深,江岸热闹喧哗,而江对岸却一片灯红酒绿。
吹着江风,茅小雨忽然皱眉自言:“谢老的晚餐虽然丰盛,但不可能只一顿晚餐吧难道好处都让骆波给悄悄拿了”
明明出力最多的是她,偏偏好处却分不到
茅小雨就很想马上跟骆波对质了。拿起手机才要拨出电话。手机铃声却响了。
“师父”茅小雨简直是迫不及待接起来。
拂云叟的声音传过来:“小雨呀,怎么样骆波这小子没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