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道:“不如你流几滴眼泪,和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黄辉虎愣了愣,“喂,你疯了是不是”
风可舒张开口,方想说那不可能,却发现自己视线早已模糊。被心底深处透过双眼传达的酸涩的眼泪。风可舒忙将头颅一偏,一滴泪随一转首意外飙落。遂咬紧了下唇。
沧海也耸了耸肩膀。“算了。”扭身欲行。
“唐公子”
风可舒却又忽然开声。
沧海顿了顿,回过头来。
“风管事还有事”
风可舒满眼泪光被看个正着,立刻羞红脸颊扭捏起来。伸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卷起长鞭,低着眼睛道:“请唐公子借步说话。”
沧海挑了挑眉梢。
忽然将外衫脱下,塞入黄辉虎手中,又勾了勾手指,道:“你不是喜欢这衣服么,拿你的来换。”
“哈”
“不换不行。”
着大袖黒绸衣的女子。
内衫扎拢袖口。
挽着高高的宫髻。
最令丽华骄傲的高髻,货真价实,绝无义髻。
散下来发长曳地。
高髻之上闪亮光泽便是最美头饰,余不需他。
司头面的丽妆管事风可舒也许是最不喜欢她的人。
因为不需要头饰的人该很少有求于她。
还好丽华的光泽闪亮如她的高髻的黒绸衣,衣领上绣着亮晶晶细碎的黑色宝珠,偶尔也会向风可舒去讨。
然而风可舒却进了院子。
丽华坐在朴素石亭之内,端着小茶盏,望见一团粉红的风可舒低着眼睛步入院内。
小茶盏。丽华手中端着香茶。
平日里丽华只饮酒的。米酒,果酒,甚至是花酒。
今次却是香茶。
丽华非常聪明。也非常讨人喜欢。
当然大部分是男人。
因为丽华虽以华丽黒绸为衣,却绝对投人所好。
花可解语自然讨人喜欢。
第二百五十六章丽华风可舒三
所以丽华今阁的这位贵宾娇客从不饮酒。
丽华轻轻笑了起来。就如陈后主的张贵妃,发长七尺,光可鉴人,眉目如画。
风可舒低着眼睛行了近来。身后跟着一人。
那人金冠玉面,锦衣华服,肩头却披着一件粗布灰衣。负手踱着方步,面色略沉,而眸子灵动。
“丽华姐。”风可舒步入石亭,垂手侍立。
丽华仰首看了她一眼,笑道:“连风管事都垂头丧气,看来这位猜谜人果然棘手得很呢。”
沧海眉心一蹙,大步跨前,忽又一顿,仍旧踱着方步不疾不徐登入亭中,往丽华对面一坐。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丽华却笑道:“咦唐公子身体不适吗”又望风可舒。
风可舒在背后攥了攥拳头。面色微红。
“绣衣管事。”沧海声调不高。“丽华,二十四岁,父母不详,是以有名无姓,喜着黑衣,全身上下就是对头发最有自信。”想了想,“最是冷酷无情。”
“呵呵呵呵”丽华轻笑起来,“不仅身体孱弱,还非常没有礼貌。”
“我也是依书直说,”沧海道,“不过我倒觉得你对自己全身上下都自信得很。”
“呵呵。”丽华笑容转甜,凤眼眯起,颇具风韵。“哦此话怎讲”
沧海道:“自古女子最美者多着白衣,也有要想俏,一身孝的俗语,丽华管事却刚好相反,若非自信,又有谁敢”
于是丽华掩口笑了半晌。眉目间尽是喜悦。“哎呀,唐公子,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要想俏,一身皂这句话么”
沧海愣了愣。忽然哧的一声笑了。
丽华自也大悦。风可舒一见面色更是严峻。
丽华望了她一眼,笑道:“风管事不坐么”
“不必了。”风可舒回过神立刻面色轻红,将头使劲偏在一边,“我不会和被我打伤的人坐在一起。”
“哎”丽华愣了愣,指着自己道:“你将我打伤了么”
风可舒道:“丽华姐用不着讨好他,那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就算你把心捧给他,说不定他还嫌脏不要呢。”
丽华檀口微张,沉默一瞬。
沧海已道:“这话倒是不错。所以说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风可舒冷笑一声。丽华却将面色沉下。
“我说了,”风可舒冷哼,“这小子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啊
风可舒无意中一句嘲讽,却又如纤羽一般搔在沧海心尖酸楚之处。澈是,小石头是,治也许也是,还有许多许多的兄弟朋友,也许都当他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明明心里难受得够呛,分别时又轻而易举,全不在意,或许当真如小壳他们所言那般没心没肺。
“呵。”丽华轻笑了一声,长眉略蹙,“真伤人啊。”
“唔”沧海低着眼睛轻轻点了个头。
“我是说你啊,唐公子。”
沧海愣了愣,抬起眼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丽华风可舒四
“我”
丽华的眼中哀怨满溢。“唐公子的话着实伤了我的心啊。”
沧海未语。心中惆怅不已。
“不过无所谓,”丽华耸了耸肩膀,神态自若,“反正我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一闻此语风可舒立刻一惊。“丽华姐,你”
丽华使沸水清洁一只茶盏,轻笑几声,慢慢儿道:“哎呀,心疼了。风管事果然还是年轻,”狐媚将沧海瞟一眼,低首斟茶。“这张脸虽是生得不错,可是若是坏事,怎么也要毁去才好。”将茶盏捧至沧海面前。
沧海不接。“茶就免了,有事直说,我这还疼着呢。”
“呵呵呵呵。”丽华眯眸冷笑,仍旧捧着杯子,“唐公子若是不喝也倒无妨,只不过,总该接过去才是”
沧海摇了摇头。“虽然我也不喜欢风管事当然和她没有哭着和我说对不起只有一点点关系,但是我更不喜欢你,所以我同意风管事方才的话,我嫌脏。”
逻辑思维虽然多少出了点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理解。丽华的脸色瞬间铁青。
沧海又道:“但是我真的觉得这里脏啊,可是一切东西都脏,不仅我几乎一刻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