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态,除了照顾余声,还照顾沧海。一日三餐、洗漱穿衣全包,纵然未至嘘寒问暖,也已面面俱到。
沧海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从此虽然只有两天,也几乎时时和余声一起呆在床上。沧海内功高强,医术高明,余声恢复甚快。当日晚间已能快嘴溜舌的打趣沧海了。
虽然沧海认为那叫欺负。
“喂余音余音,你快看,”余声倚靠枕头,手放床褥斜指沧海,似笑非笑,“这小子在脱衣服哎。”
余音淡淡转过头望了一会儿,饶有兴味。
余声啧啧又道:“嗯,嗯,睡觉嘛,自然要脱衣服了”
余音坐在桌前,哼了一声。烛光映着他的脸。
余音余声一齐愣了一愣。
“可是他连裤子都脱了啊”余声愣愣道,费力调转脑袋茫然去望余音。随小棉裤同长裤离身,一股浓烈清香扑面而来,余声语声一顿。
余音眉头皱起。
余声又道:“喂小子,你到底听没听过我们兄弟的名号啊你居然居然敢”
沧海一出溜钻进靠墙被内,哆嗦一下,蜷成一坨。蹙了蹙眉心,轻略扭动。余声棉被稍微起伏。
余声叫道:“喔余音他他还把脚塞到我被子里面”难以置信瞪向余音,脖子竟灵活自如。
余音吊起半边嘴角,浅浅笑了一个。
“这小子这小子也太不知死活了”余声仍瞪着眼睛道,“我若是动得了你哇你干嘛”居然缩了缩身子。
沧海翻身坐起,睡眼惺忪也不知望见没有,“余二哥你不要上床来睡,太挤了。”说罢又躺了下去。面朝里,裹得像只春蚕。
余音的浅笑转为阴郁,冷笑也笑不出一个。
余声却笑了,摇摇头道:“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不知道那脑子里面生的什么。”
呼吸渐稳,悄无声息。
余声便提起手指掀开棉被。他自己的棉被。
一对白嫩足趾细长的脚丫蜷在他自己的腿边。指甲反扣床上,脚心纹路纤细如刻。玉刻。白玉。
余声屏息一瞬。
第二百四十八章神丹被吃了六
道:“喂余音,这小子的脚像白萝卜雕的一样”
余音哼笑。半晌,道:“下次用白萝卜给你雕一只,让你看个够。”
余声回头瞪了他一眼,居然面色微红。“喂余音,你在奚落你大哥么自从这小子来了我就发现你变了。”转回头,伸手指在白萝卜脚心搔了一搔。
五根脚趾立刻如挠蜷缩起来。
余声嘿嘿而笑,居然抬起胳膊掀开沧海身上的棉被。那一时就如烛照银盘般耀人眼目,余声瞳孔放大又急剧缩小如同看见天牌的赌徒。
那一刻余声觉得精力无比充沛,简直像吃了回天丸浑身充满了力量就要长生不老。然而他只是看见了短裤下露出的两条长腿,而已。
余声的目光像一条爬行动物神经最敏感的舌头,从上舔到下,来回舔了好几遍,留下口水,又全都舔干。
余声伸出了手。
他们兄弟本就是风流人物。
余声认为这毫无疑问,毫无矛盾,毫无罪责。
于是余声伸出了手。他麻痹以后第二次伸开胳膊。却比第一次慢。又比第一次还快,就像闪电。
他抓住了一根冰凉硬物。
余声一愣。
他抓住了一根笛子。
余音的笛子。
余音已从桌边立到床前。用笛子拦住了余声的手。银笛照亮小腿。
余声又愣。“你在做什么”
余音淡淡道:“他若醒来怎么办。”
余声再愣。“他已经睡着了。而且我会很轻很轻的。”
余音干脆道:“你不能这样做。”
余声更愣。“我以前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余音摇了摇头。“这次不行。”
“为什么”余声拧起眉头。“余音你看着小子,腿上连根汗毛都没长,比女人的腿还嫩,还美”
余音道:“真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就是所以”
“所以我们应该脱下他的裤子看一看,甚至干脆把他剥光”
“对对极了”余声高兴道,“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余音又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余声有些着急,“余音你怎么变了从前我们不是都这样么怎么难道你想吃独食”又自己道:“嘿,这回我可不会让着你。”
余音仍旧淡淡摇头。“我们不能这样对他。”
“你确定”
“嗯。”
余声收回手。余音收回笛子,却没走。
余声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余音,我只是试一试你,我也觉得我们不该这样对他,听你亲口这样说,哥哥就放心了。”
余音沉默半晌,忽然伸出手去。“余声,我改变主意了。”
余声未及开言。余音手已停在半空。
因为沧海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你们好像忽略了我的意见。”沧海道。
余音走回桌前坐下。
于是沧海盯着余声。
“嗯”余声转了转眼珠,忽然拽着棉被躺倒。“啊我睡着了。”
沧海望一眼余声,望一眼余音。从新睡下。
棉被已冷,沧海蜷成一坨。
第二百四十九章多年的疑问一
日中。
客栈东院。院落不大,宋纨岩同他的弟子们下榻于此。
除了店家送水送饭之外,几乎没有人走动。
饭前时分,宋纨岩却步出房间。直至院内空地。
一路隐听剑风之声,枯枝黑杈之间衣袂翻飞,宋纨岩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寿远。”宋纨岩唤道。
衣袂剑影一顿,董松以将长剑挽背身后,走近笑道:“师父。”
宋纨岩身披大氅,见三徒热得又解单衣,忙止住道:“寿远,身体要紧,你若受了风寒,师父又倚靠谁呢”
“是了,师父,”董松以便只敞开怀抱,将衣摆扇了几扇,日头照得身上头上热气直冒。
宋纨岩道:“寿远,你何以从昨晚回来便不停练功是要帮为师替你三个师弟报仇”又摇了摇头,叹道:“这并非朝夕之功,你莫要着急呀。”
董松以擦汗道:“师父,徒儿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徒儿虽想为三个师弟报仇,但那还不急于一时,徒儿是因为答应了唐兄弟,要杀上太阳教去替他出气。”
“什么”宋纨岩立时皱眉,又有些哭笑不得。“寿远啊,为师问你,那唐兄弟可曾安好”
董松以想了想,若不算他挨了顿打,也还衣食无忧,便点头道:“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