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海更加痛恨“醉风”手下。同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在外敌入侵的时候不是应该保卫领土么他们还在干什么
痛打完“醉风”手下,开始抢夺海市货品。
海老板从落地那一刻起,便目不转睛凝视对手:持刀而立的齐站主。海老板从二楼下落看清形势之前,已向齐站主对面一丈之处站去。不是刚好,而是海老板了得。功夫了得,智谋了得。
但是如此了得的海老板,站在对手面前已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竟然动也没有动。海老板的眼力也很了得。他看出那是因为对面这个连眼也不向自己措一点的中年男人更加了得。
那男人看似只是以拔出刀来将要放松的姿势僵持未动,也就是海老板从二楼推窗跳下却还没有落到他面前以前的姿势,可是他便知道有个对手已向他靠近,他便以当时这个姿势应战,且这并非一个容易的姿势。
他的双腋空开,因为他的两臂正因拔刀而架起,然而他就以这样一个将力气都用在维持举起的胳膊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炷香的时候。他不能动,因为他一动就会有破绽,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就连措动眼珠都不可以。
但是一炷香的时候过去,他没有丝毫破绽,更没有丝毫疲态。
于是海老板只能等待。破绽岂非更多出现于运动之中,如果那男人不动,岂非就可以立于不败
海老板握着钱的时候,运气通常不坏。这次也是一样。
每个人抢了自己能提动的极限之后,发出了呼啸。这是撤退的讯号,同来同退,同甘共苦,是每个方外楼人心中的底线。
齐站主要退走了。他便不得不动。他一动,海老板就自信能看出破绽,将他打倒。首领一倒,海老板便可以要挟他的同党。
海老板微笑了。背于身后的手,捻了捻他的幸运一吊钱。
齐站主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不过就算他没有用正眼看过海老板一眼,也完全可以从他的气息中判断他的实力。这个人,哼,小碟菜。
庄稼大男孩他们手中提着,臂上挽着,肩上吊着,背上背着,脖子上挂着,腰里头缠着,能掠夺的一切,站在地下海市牌楼底下,望着齐站主的背影。他们都知道,海老板不好对付。但是他们也都知道,海老板一定只是齐站主的小碟菜。
但是他们又都兴奋。平时就很少看到齐站主出手,而齐站主假装东瀛人的战斗,就更加难能可贵。
第一百二十八章幸运一吊钱三
齐站主要出手了。
海老板的微笑渐渐敛去。却出现在齐站主脸上。
海老板没有动。他在等对手先动。说实话,他知道这男人不简单,但是他以他泱泱大国子民的身份,轻视这个小旮旯的鬼子。
齐站主动了。
但是海老板并未发现他的一处破绽,反而越看越是不解。
将要刀兵相接的时刻,任何人亮兵器还嫌慢,齐站主却慢慢的,将他拔出来的弯弯窄窄的刀一寸一寸插回腰间的刀鞘中去。
扭头便走。
向着时海他们。一大步接着一大步。时海等人诧异诧异之前茫然。诧异之后懵懂。全都瞪着眼珠子怔怔瞧着。
海老板惊愣。他、竟然走了不打么瞧不起我还是怕了对呀,他难道不怕我在他身后偷袭他吗
“醉风”手下慢慢捂着痛处从各处爬起,低声呻吟着愣观这一变数。海老板从幸运一吊钱上取下一枚铜板,二指使力甩出,直打敌人右肩以探虚实。
齐站主并未回头,微侧身立窄刀,铜板弹开,一步未停。才传来“叮”的一响。
最后响起,那是铜板被弹走的声音。
海老板愣了愣,抡起一吊钱冲了上去。
幸运一吊钱就是他的武器。他的武器从未出卖过他,他信任它胜过于信任自己。平时他没主意了都要去问他的战友。战友有时比朋友还要亲密无间。
海老板这一抡用的本是巧劲,命中再加力,变招有余劲,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招。
败在这一招下的名人不少。
“一盏灯”乌有亮,“夜光大盗”叶光明,“旗不倒”齐坚挺,都是海老板的手下败将。
这一招,就叫做“被钱砸死”。
就算不是被海老板,死在这一招下的孤魂野鬼岂非更多于恒河沙数海老板冷笑了笑,他的这一招就要命中敌人百汇。
就当他跳起在齐站主身后,齐站主左手拇指稍推刀锷,他双足离地二尺之时,齐站主猛然回身,突然拔刀刀身与内鞘发出巨大摩擦声,又一声闷响没入。
“那一招,便是东瀛人的拔刀术了。”齐站主抽着烟袋,笑了一笑。
鲜血飞溅。
“拔刀术是利用拔刀时的弧度和与刀鞘的摩擦,”
打刀横削海老板膝下。齐站主团身。一吊钱无力再下,攻击失败。
“制造出瞬间的爆发力,力度和速度会大于凭空直接挥刀。”
齐站主半弯腰,挥刀横斩,振落刃上积血,如振落伞上积水。
“第一招砍中敌人,一招致命,所以。战斗前要先收刀。战后血振。”
海老板从半空坠下,双膝跪地,骨骼喀响,血花爆开。宛如两朵血花。摘去一枚的一吊钱,九百九十九个铜板,四散崩落。叮叮当当,满地滚走。
没有一个手下敢动。
齐站主残心纳刀。以腰为境,稳静沉缓,确入锷元。
“东瀛的功夫比起咱们中国呢”时海代听得入迷的众人相问。
齐站主磕了磕烟锅,笑道:“不如。”
第一百二十八章幸运一吊钱四
齐站主望望跪送的海老板,慢慢转身,带头行出地下海市。依然无有一丝破绽。
直到齐站主血振纳刀,离去半个时辰之后,才有人渐渐省起,前去搀扶海老板。那一刀太快,太利,根本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惨白闪光,之后海老板就跪在地上,他的膝盖底下,溅出两朵大血花。
青石板上横向几滴殷红,乃是齐站主血振之处,与两朵血花比邻而望,这三滩触目惊心,直到自然风化消褪之前,没有人敢靠近,没有人不绕行。就算血振时的破风声,都令他们在刮大风的光天化日里恐惧了很久。
“很厉害是不是”齐站主又笑了一笑,后窗的橘色阳光打在他的鬓角,“教我这招的东瀛朋友都说我学得似模似样,还说我上辈子说不准就是东瀛的人呢。”
以时海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