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壳右眉蹙起反应了一下,“为什么啊”
“你不想成为那第六个人么”两手环胸靠在假山上。
小壳眨了眨眼睛,缓缓皱起眉头离近了一些直勾勾的盯着沧海,将他每一丝神态变化都看在眼里,看得他努力向后撤着身子贴在假山石上后背发凉。较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小壳问道:“你是我哥吗”
沧海想笑但被盯得生生憋了回去,唇角微微扭曲无奈道:“当然是了。”
小壳又盯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向后退了退,又整体打量了他几转,思索道:“你不觉得应该是我缠着你教我然后你就故意推脱不教这样比较合理吗”
“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讨厌”忍下擦冷汗的冲动。
小壳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这我还悠着说的呢。不过不用请示一下就随便教我八阵图不是最机密的了么,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选你做接班。你又是陈超的徒弟,没有人会反对的。”
小壳想了又想,终于问道:“为什么是我我还没心理准备呢。”
“因为你背景好啊,没有比你再白的白道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还准备什么。”
“这么白痴的原因,我不学。”
“哎,呀你还敢讨价还价”沧海努力挺直了腰板,居高临下毫无威胁感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哭着跪着求着想学八阵图都没有人教啊现在我说教你你应该感激涕零感恩戴德铭感五内才对啊你哎你怎么这样啊”
“你怎么这样啊,”小壳看着他都看乐了,“人家不想学你还偏得教,学了八阵图不就代表得为雁塔的资料负责了么那不就等于担起了整个江湖么你觉得我现在合适吗”
“合适啊,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合适吗”
小壳微微仰起头,用一种以沧海看来很白痴的表情侧首看着他,淡淡的蹙眉淡淡的笑,说道:“差不多啊。”可恶的笑开。
沧海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脸都憋红了还是不知怎样反驳。小壳又道:“合适。”为了加强说服力,还用力点了下头。
沧海双肩起伏。猛的回身趴在假山上。
“唉。”
无奈了没多久,忽然被小壳扳回来脸对着脸。小壳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
“啊”沧海后背又贴上假山,眨着眼睛愣了好几秒,愣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你的语气像在安排后事。”小壳不忧也不怒,平静道:“使用内功对你来说真的那么勉强”
“什、什么”
“连陈超都生那么大气”还动手打了你
“是他自己不管我”
“他跟我说他那天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就是你最后收力的时候。”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两眼望天,“是么是这样么”低下头瞪着小壳,“在这种事情上你能不那么精明么”
“不能。你到底有事没事”
“我没事真的没事哎你就那么希望我有事吗”小壳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那你要怎么样才可以相信我没事”
小壳憋得面色微红,“别教我八阵图我就相信你不是遗言。”终于忍不住了。小壳露出酒窝。
“你。”沧海两手托在腰后,无力的望了望天。今天天气很晴朗。“假如是遗言呢你学不学”
楼主闲话
小壳支起右手摸着下巴。“那么完美毫无破绽的供词不是一晚不睡就能编出来的。”
尘外内牛满面:那是多少个无眠的夜晚
第六十六章缥缈云山外下
“假如”
“对,假如。”
小壳撇嘴答得干脆:“不学。”不让沧海开口,紧接着道:“这样你有未完成的心愿就不会死了。”
沧海启唇,又闭嘴。
对视良久,沧海淡淡一笑,低声叹道:“傻瓜。”天边有一朵白云飘过,带着远方的思念。
“那会死不瞑目的。”
小壳自己也想不懂为什么自己当时竟会笑了,他忙低下头去掩饰眼中的温热。沧海使劲仰头看着天怎么也不肯垂眸。小壳心里忽然一阵惆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
小壳正偷偷用余光瞟着他的时候,沧海忽然拧眉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啊一点都不像我。又矮又丑又没责任感,经常惹我生气给我买个糖还要推三阻四”终于低下头却忽然一愣。
小壳猛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手臂收得很紧很紧。不痛,却有点难过。半晌,沧海才戳着他的肩膀道:“起开啦,多恶心啊。”
“等出去了给你买糖。”声音闷闷的。
“那你抱吧。”
小壳松开手。“不要了,忒硌得慌。”扭头走了。
武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能够触类旁通的东西,至少对于身体方面的运用可以发挥到极致,并且它可以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永不言败,还能以个人的力量单挑一群恶棍锄强扶弱扬名立万,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你保持身材。
“走你”石朔喜跳起弓膝,一个空中戏蝶,毽子在膝头一点,准确飞向唐秋池;唐秋池毫不含糊,微侧身让过毽子,两脚离地苏秦背剑;毽子直直往高空弹去,落下时被寂疏阳用脚尖接住,花开并蒂;最后薛昊里翔弯足,毽子停于鞋底再被蹬上,上天入地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四个男人在院里踢毽子,要比花钱去看的舞蹈还要好看不知多少倍,但前提是这四个男人必须都得年轻,身材必须要好,技术必须过关,而且必须很帅。目前的条件无疑已经完美达到,所以罗心月也没回房去,而是坐在屋檐下,柔胰托着香腮,微笑着欣赏。卢掌柜干脆把桌子搬了出来,坐在外面喝着茶水看,要不是碍于身份,他准得脱光了膀子下场,跟那几个小子比试比试。
听完了金五要说的话,几个丫头小子们就都去忙了,只剩他们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杂人闲得手脚发慌,其中尤甚的石朔喜就央罗心月做了个彩羽毽子,四人便在院中顽耍起来。起初还是普普通通小打小闹的踢了几个回合,不知是谁无意中做了个花样开了个先河,余人便不示弱,动作也越来越难,越来越好看,最后只见得满场衣袂乱飞,毽子忽高忽低,连谁是谁都难以分辨,竟变成了比试轻功了。
正是如火如荼的阶段,玲珑别院的院门忽然被礼貌的轻轻敲响,没有人注意。停了停,又发出了大一点声音的“笃笃”声,踢毽的四人几乎同时站定,院门已被轻轻缓缓的推开,发出温暖的吱呀一声。
院门口,正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笑呵呵的站在那里。毽子落地也发出轻微的“笃”的一响。
那老翁额头光洁而微微凸起,满头白发在脑后整齐的绾了个鬏,白眉卧蚕,一部银须飘洒胸前,面貌慈祥而沉静,身穿一件纯白色大袖宽袍,拖一双赭色方舄,手里拄着根等身的老藤拐杖,杖首用红绸吊下一个大葫芦。他的身材不是十分高大,背脊挺得也不是特别的直,但这老翁就以那种闲云野鹤方外仙长的飘渺姿态微笑着站在院首,就令石朔喜他们有一瞬隐约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西天。
老翁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慈爱的微笑着看着他们。于是石朔喜就问道:“老伯你找谁是不是走错路了”住了口又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