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冷笑道:“改变别人的回忆,说不定就会改变一个人的人格,这不失为一个极具创意的幻术方向可是,你原先选择的方向,已经超脱了创意,正迈步于伟大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也不知是否喝酒太快的原因,昂格一张脸也红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思考方式,有朝一日会被人提到伟大的高度,尽管提出者仅仅是一个少女,但他也难以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凤晴朗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很古怪的想法,如果一个人的回忆被改变了,除了可以改变那个人的性格和人格,还会不会因为记忆片段中,灵魂体忽然转变为实体,而导致进入的那个记忆地带由此不同,从而成为一个新的时空分支
举个例子说,如果我们在乌墁纳拉回忆的那片海滩上,如果我们能化成实体,阻止她喝醉了,她与周围很多人的关系将变得不一样,她对世界的看法也变得不一样,从而她的世界将因此而不同,再继而导致,整个世界也因此不同从而,发展成一条新的时空支线如果作为卜来者,的我们,无法及时抽身而退,就从此卷入这条规则重新成立的时空分支中,哪怕将来有一天,我们可以重新回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将是另一片空间,因为已经身处于不同的时空支线之中”
这个说法就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哪怕正在豪饮中的昂格和乌墁纳拉,正被酒精侵袭的他们,也忍不住停顿下动作,目瞪口呆的看向凤晴朗,所谓时空分支,一直都是一个设想,从未有人去见证过,或许有人见证了,但那人也就不再回来了况且,最爱研究这方面的,不是时间和空间那些法则掌控者吗什么时候幻术师也可以涉及到那方面了
这让昂格有点茫然道:“如此说来,温如玉阁下,你是支持我往原先构思的方向发展了”
凤晴朗摇头道:“不,你的精神力等级太低了,在他人记忆地带里,灵魂体转实体,无论你怎么走捷径,估计也消耗不起,我建议你还是继续原先的道路,提高精神力是你当务之急,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沉淀,你需要闭关”
昂格苦笑道:“可是这到底是一个世俗的世界”
凤晴朗微笑将一张票据塞入了昂格的手中,昂格看到票据上的数字,还有票据边缘上的防伪标记,眼睛马上亮了,他从未想过,会在一家酒吧里碰到一个奇怪的客人,进行一次奇怪的体验后,就获取这样一笔金钱。
凤晴朗看出昂格眼中的犹豫之色,毕竟五十万金币,确实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无论昂格之前拖欠下什么样的债务,或者什么样的财务纠纷,都足以他脱离出那片泥泞,重获新生。但对方犹豫是否收下,反而显出几分品性,凤晴朗不禁对这个昂格又多认可几分,笑道:“就当是一笔友情投资,我以后想找你,该如何联系”
昂格慌忙放下酒瓶,快步走到另一边的桌子边缘,取过便签,快速在上面写上什么,然后回来递给凤晴朗,道:“这是我在火焰佣兵协会的代号和信箱,如何留言的方式我也写在上面了,等待阁下的召唤”
凤晴朗很是重视的将这小纸条放好,乌墁纳拉忍不住在一旁冷笑道:“好你个温如玉,我最先出言招揽的,结果你直接动手就抢人了”
凤晴朗牵了牵嘴角,也懒得回应,与昂格互道珍重,友好告别后,拎着一个酒瓶,就往外走去。
乌墁纳拉微仰着下巴,对昂格道:“你别急着走,我说了这几天会给惊喜你,自然就会给”也不特别告别,转身就朝凤晴朗追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似是故人来
凤晴朗回到一楼,并没有重回那音乐轰鸣的正厅,而且走向楼梯一侧的侧门,那里同样有侍应在接待,不过人数比起正门,自然少了很多,他们看着凤晴朗拎起酒瓶而来,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带着几分不羁与落寞,慌忙将侧门打开,以保证这些酒后的客人有足够的空间感,从而制造出足够安全的距离。
一阵冰凉的寒意,顿时扑面而来,门外的小雪,仍在不知疲惫的飘舞不定,凤晴朗仰头再灌一口烈酒,以散乱的步伐,走入风雪之中。
比起正门那边那条富丽堂皇的大街,这边的横街要寒暄许多,微黄昏暗的灯光下,路边两旁停满了各种各样的马车,长长一列,直到街道的尽头。
附近好几辆马车的车厢里,还有车夫探出头,看看是不是自己少爷、小姐耍得不开心,要提前走了。
凤晴朗也不知这些探出的脑袋,有没有会所的车夫在里面,只是随意摆摆手,就往街道一边走去,这些车夫们果断将脑袋全部缩了回去。
他今夜本是出来寻求酒精刺激,摆脱迷惘,结果却让迷惘加重了几分,不禁牵了牵嘴角,灌着酒,又低声哼起那首尚未哼完的阿兰斯小调。
身后却忽然传来脚步声,乱了曲调,凤晴朗无需回头,就知道是乌墁纳拉这烟熏少女追上来了,对方追到身边,才轻声道:“你果然也是从阿兰斯来的,对不对”
凤晴朗不置可否的一笑,这妞也是本事,这么快追上来不说,身上还多披了一件白色的绒毛披风,前面汗水弄花的烟熏妆,也被她速度洗去,恢复原先清丽的容貌,依稀正是幻术记忆中所见那份甜美颜色。
横街的尽头是一条商业街,现在已过零时,又是刚刚清洁完毕,洗尽繁华之后,在微黄的灯光之下,分外静谧,连踏在青石板上的步子,也回荡出一种空灵的味道。
两人并肩而行,迎着飘雪,乌墁纳拉轻皱着眉,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也没再追问凤晴朗。
但凤晴朗还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对方,乌墁内拉那棕色微卷的长发,已沾上了雪花,点缀上灯光,显得分外闪亮,那亮晶晶的双目恰好也正凝视望向自己,仿佛融入了雪的诗意,正述说什么,眉毛像一对美奂美轮的弯弓,微微颤动着,似随时就朝着自己射出一箭,就不知是好感还是好奇之箭
他眼中不禁渐渐升起戏谑之色,轻笑道:“怎么,莫非对我一见钟情,特地追上来以身相许了”
乌墁纳拉长长的、微微卷曲的睫毛抖了抖,恰恰抖开了一瓣落在附近的雪花,嘴巴微微撅起,似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让人不禁就升起怜惜的情绪,有点遗憾的是,嘴巴终于张大了,除了呼出白气,还发出声音:“老娘觉得你有可能是老乡,就陪你走走,你可别胡思乱想,除非你觉得你的脑袋呆在脖子上,并不是一个最好的位置”
一个清纯甜美的少女,以柔美的声音发出这样的恐吓,凤晴朗绝非圣人,心中忍不住也荡漾了一下,尤其对方那玉石般的脸蛋上海泛这尚未褪去的酒精红晕,他微微垂下眼光,恰好就看到那应该极具弹性的高耸胸脯,丰满得使厚实的披风也无法遮掩它分毫
凤晴朗不禁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继续前行,眼前这个脱去烟熏的少女,渐渐与幻术记忆中那个哭着喊着也要为他正名的小女生,渐渐融为一体。
乌墁纳拉紧随他的身侧,细细凝视着凤晴朗的面容,越看越觉得熟悉,那个人的画像,她可是偷偷拿出来看过无数回,早就刻印进记忆里,一个大胆的猜想已经跃入她的脑海,恰好听说,那个人,不正正也在北方王国区这一带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能与那个人相遇,会是什么样一种情景如今,如果他就是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遇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