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那九宫中毅然有黑白之点,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阴阳有异,黑白分明,居然是天造地设的洛书之貌
骨甲入水立刻激起一层薄雾,缥缈缭绕越来越厚,竟然渐渐把那九宫卜盘和骨甲都笼罩其中,云兮雾兮,至尊宝顿时感觉自己身处在了汪洋大海中一般。
但见那云雾滔天波涛滚滚,内有洪荒巨兽踏浪而来,首尾如山峰高耸,目光似雷电闪烁,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卷起巨涛冲天起,撕破海天成一色,口吐人言,侃侃而谈只是听那话强调怪异,抑扬顿挫非常,并不能听得明白。
至尊宝正神游天外恍兮惚兮,突然肩上被人轻轻一拍,猛然转头就看见了苦茶先生那愁眉苦脸的尊荣,“月色耀盘,通灵通圣,你若是心中也有难解之事就去上柱香,看看能不能也有所得悟”
这是
至尊宝连忙再度回转,可那还有什么古兽海浪,自己只不过是站在窗前不远处而已。清幽的月光透窗而来,直直照射在卜盘之上,刚才一幕竟然只是黄粱幻境青梅和天龙双双站在那盘边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桌上香炉中六支线香缭绕而上,徐徐燃烧。
至尊宝心中对那刚才古兽所言还有所揣测,内心深处似乎隐隐觉得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联系,闻言正中下怀,连忙谢道:“那就谢谢苦茶爷爷了,我去试试看呗。”
也不推辞就从青梅手中接过了线香。
他双手举香过头,闭目清心,默诵祈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三个礼,跪倒在地朝着卜盘三叩九拜,后而起身手指捏个三花指诀,翻腕、插香、拂尘、净坛、合元守一,一气呵成毫无懈滞,行云流水般就把整个仪式给完成了。
突然听那苦茶先生哈哈一笑:“至尊宝啊至尊宝,你装了半天这下可露底了吧来,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五轮宗谁人的门下十鹿还是百鹤,千松或者万竹”
“啊”至尊宝闻言一惊,不由得退后靠墙,“我不是,我不知道什么五轮宗”
“别怕别怕”那苦茶先生立即宽言相慰道:“我非旁人,乃是阴阳师爻彖宗现任掌教,和你师门有着极大的渊源看你如今的样子该是遇上了麻烦所以出手救回,但有何事直言无妨。”
“但是,但是我真不知道啊”至尊宝心眼现在也多,还装疯卖傻:“您老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如此推诿再三,那苦茶先生干脆直言相告了:“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虽然你自觉言语谈吐中没有泄露师门秘密,可是一旦我用计让你上香就露底了。除了我阴阳师一脉的弟子,谁也不会在跪拜的时候行那三礼、三叩、九拜的法子,而这中间又只有五轮宗走阴一脉的喜欢翻腕上香,末了还来个拂尘净坛的把戏你说这偶尔碰对一样说是巧合,可全数都对这却是无法抵赖的。”
那苦茶先生话语中点得分明,简直等于是把至尊宝衣服扒光了一样,他心知这回碰上了行家里手,躲是躲不开了,横竖一刀不如就此认账。于是宝儿大大方方的点了下头,行礼道:“原来您真是我们一脉相传的前辈啊,宝儿在此有礼了。”
自古华山一条道,认出来归认出来,实话那就得看看才决定说不说了。
第五零章捉阴走冥五轮师,窥天探命爻彖宗
“好好”苦茶先生见至尊宝行李自然高兴,叫天龙他们也一并坐下才问道:“既然你承认了五轮宗的身份,那么现在来猜猜你的师父”他端起那紫砂树瘿壶给三人各倒一杯,斜眼看着两个徒弟:“来吧,你俩学了这么久的算命看相,测测他的师傅是谁,这该不难吧”
青梅又是指手划足一番转述给了天龙,然后两人仔细看看至尊宝的面相,手蘸茶水在桌上写字:青梅所写是非三代,而天龙则写的是四足之外。
苦茶先生哈哈大笑,指着那字说道:“看看,我这两个徒弟还算不错,一个知道你并非三代弟子,那么你只能是梅花那老家伙的亲传弟子或者四代了;另一个说你四足之外,则是断定你并非十鹿百鹤他们的同辈师兄弟。不过,只看出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苦着张脸半教徒弟半解释道:
“我观你五官三停迥异常人,五官蕴藏行势暗合我阴阳五行之说,必然和我阴阳法门有莫大关系;三停不定,上停窄后而仰,观后而变,应该是年幼受苦险些毙命之相,中、下二停顿转无踪,变数如云雾般不可揣度;十二宫中藏有疾,父母、田宅二宫属凶,迁移宫早显,福德宫不守,父母师父也多灾多难我猜你的或者并非拜师,只是所学了一些皮毛,那传道授业之人因果缠身,应该是王八月那小兔崽子”
这番话平铺直叙说得简单,可在至尊宝耳中就完全不一样了,等那嘴里吐出王八月三字的时候宝儿一下子就呆住了,手中茶杯也哐当一下掉到了桌上。
那茶杯在桌上滚两圈就掉了下去,眼看要摔在地上跌得粉碎,一旁的青梅忽然双手扶着椅子伸腿轻轻一挑,那杯子又被挑飞起来落入了手中。
至尊宝目瞪口呆的样子早在那苦茶先生的预料之中,他哈哈大笑道:“岂有不对之处”
话音未落,但见那至尊宝突然翻身跪倒在他面前,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爷爷,我师父的名讳确实上王下八月,五轮宗二代第五个弟子,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咳咳,对了就对了,何必又行此大礼呢”苦茶先生伸手一扶:“起来说吧。”
“不,我不起来。爷爷,宝儿见您看相算命之术超凡脱圣,知道必然是阴阳师中那善于卜算的大师了,我想求您帮我算算师父,算算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凶是吉,还是说已经已经”连着说了两个已经却无法继续,哽咽中双眼朦胧,泪水滑落,直哭得跟个泪人儿一般。
“啊原来八月那小子出事了。”苦茶先生唏嘘感慨一声,叫青梅将宝儿扶起坐好,欣然应道:“我和梅花那老东西关系匪浅,他的徒弟我自然要帮的,这点无需多言来,把你师父的事儿尽数说来,我好看看如何帮他卜得一卦,问问前路凶吉何如。”
顿得一顿,这才又若有所失般的摇摇头:“哎这孩子我当年算得他因果数重,妻子不可得保,所以叫他避开人世找个阴阳交汇之地藏匿避祸,那料还是未能躲开劫数啊”扼腕叹息,感慨中叹息不已。
青梅递过手巾给至尊宝,脸上带着甜笑双手比划连连,动作优美宛如舞姿,说不出的好看也不知怎地,那至尊宝的泪水渐渐也就收住了,擦眼抹脸,开始把经过徐徐道来。
至尊宝虽然年少,但是因为鬼孽之子的缘故,心智堪比十七八岁的少年,说话之中也条理清晰解说明白,短短半个时辰就把一切说了个了然。苦茶先生饮茶倾听倒不多问,直到后面说到了不死骨和那石碑的时候才反复问了些关键,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等到至尊宝说完,那苦茶先生思索半天,这才开口:“原来是这么个情形宝儿,不是说爷爷不帮你,但是这事儿,这事儿算了,我且尽力一试,看能不能窥探天机,一切都只有由得天意了。”说罢只叫青梅去把那九宫盘和骨甲收回箱中,取出十八金钱来备用。
至尊宝见苦茶先生面有难色不由得出声发问,苦茶也不隐瞒,坦然将那昆山寨的情形据实告知原来昆山寨处在昆仑山的一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