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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一想。他失笑般摇了摇头。

礼部负责张罗、安排冀京城内一概彩灯的事宜,这件事谢安早已得知,不过倒是没想到他那位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平日看起来性子平和,真正做起事来却是这般挑剔,这下倒好,连带着卫尉寺卿荀正也搭了进去

重新修缮整条正阳街上所悬挂的彩灯,嘿。那两位这回可有的忙了

“行,你等好生巡视,莫要出现任何状况。倘若有贼人趁着人多制造混乱,或将其拿下,或通知巡逻的东军,请他们相助”

“是”

点了点头,谢安转过身来,正要回到马车,却意外地发现远处正有一群少女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下错愕之余,亦有些好笑,回顾身旁的费国、马聃、廖立三人,玩笑说道,“都说江南女子清秀美丽,不过冀京却也不差,对吧不如趁此机会,结识一二”

马聃哈哈一笑,说道,“末将已有家室,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廖立与费国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费国闻言,半开玩笑地说道,“观其衣着打扮,必乃冀京世家千金无疑,似这等尊贵之人,末将这等莽夫如何配得上”说着,他顿了顿,纳闷说道,“说起来,这朝阳街末将来来回回也过往百余回,倒是未曾见到”

谢安耸耸肩,玩笑说道,“似这等世家千金,平日里多半是呆在府上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只有这等节日,才有机会出来喘口气瞧见她们,本官倒是有种渐渐老去的错觉”

与马聃相识一笑,廖立抱拳说道,“大人说得哪里话,大人可是年少俊杰啊”

“嘿,走了剩下几条街,也要逐一巡视,要是出了岔子,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是”

在远处路边那几名少女翘首观望下,谢安乘上马车,继续巡视冀京各个大街小巷,毕竟这番上元节灯会期间的治安,天子已委任于他大狱寺以及荀正的卫尉寺,责任重大,万一期间闹出什么事来,惊了圣驾,那可不是说笑的。

沿着朝阳街、正阳街、阜成街、永安街、左安街、右安街等冀京四条主街及十二条次要街道统统转了一圈,以至于当申时时分谢安回到大狱寺时,累地险些站不稳脚跟。

此时将近傍晚,本来这个时候,谢安已经可以到点收拾东西回府,但是今日不同,作为冀京上元节重要治安官之一的他,必须负责起直到子时之前时间段的京中治安。

由于回不了自家府邸,谢安寻思着找孔文老爷子下几盘棋打发时,然而当他走至二堂时,他却惊讶地从周仪口中得知,梁丘公眼下竟然就在大狱寺内。

那位老太爷来大狱寺做什么

心中不解的谢安推门走入了孔文的房间,一眼就望见他与梁丘公正坐在桌案旁弈棋,看孔文吹胡子瞪眼、满脸涨红的窘态,显然,这位在弈棋上好胜心极强的老爷子是胜少败多。

可能是瞧见了谢安,孔文好似是遇到了救星般,连连招手说道,“小安呐,你可来了,你祖外父可是在官署内等你一下午了”他口中的祖外父,指的无疑就是梁丘公。

“等我”谢安愣了愣,满脸诧异地走了过去,向梁丘公与孔文拱手行了一礼。疑惑问道,“老太爷因何事寻小子”

梁丘公微微一笑,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爽朗笑道,“不忙,你先坐下观战,看老夫如何将这老匹夫杀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老匹夫,下了一辈子的棋。弈棋却还是这般臭,倒也是异数”

孔文闻言大怒,破口骂道,“本府那是给你留面子你这老家伙好歹也是我大周三十年前第一猛将,倘若本府赢了你,你面上无颜,拐条路投河死了,回头我那侄女恼怒起来,还得连累老夫吃官司,老夫岂不冤枉”

嚯。好家伙,老爷子骂人不带脏字啊

谢安诧异地望着孔文。再偷眼观瞧梁丘公,却见他虎目一睁,不怒反笑道,“嘿,老匹夫还嘴硬”

“你待怎得”孔文气呼呼说道。

瞧着这两位胡须花白的老爷子斗气,谢安错愕之余,心中倍感好笑。拉过一把椅子来,坐着观瞧战局,似乎并不打算干涉。这让原来有有些心虚的孔文气地频频瞪眼。

半柱香后,不出乎意料,梁丘公亦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听着他得意的笑声,孔文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今日本府身子不适,不跟你计较小安,代本府招待梁丘公,老夫该是时候替那些花草浇水了”

“喂,老匹夫,输了就落跑啊”梁丘公一脸戏谑地奚落道,孔文只当没有听到,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望着孔文拂袖离开屋子,梁丘公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骂道,“这老家伙,半截入土还这般为老不尊”

见梁丘公与孔文交谈这般肆意,谢安心中多少有点纳闷,好奇问道,“老太爷与孔老爷子乃是旧识”

梁丘公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呵,相识二十多年了,交友不慎呐”

“呵”谢安陪着笑了一声,歉意说道,“方才听孔老爷子说,老太爷寻了小子一下午小子惶恐,小子下午在冀京各大街头巡视”

“无妨无妨你在当值,忠于职务,老夫岂会怪罪”

谢安心中稍稍释然,说到底,梁丘公毕竟是梁丘舞的爷爷,在这位长辈面前,谢安可不敢放肆,想了想,他恭敬问道,“老爷子寻小子,不知所为何事”

梁丘公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频频望着谢安半响,这才犹豫说道,“小安,你那位朋友还在冀京么”

说实话,谢安方才被梁丘公看得还真有点心虚,而一听到梁丘公此言,他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说道,“小子将他安置在府上今日乃上元节,街上有不少东军将士巡逻,其中保不定有认得他的,是故,小子请他暂时留在小子府上”

“唔,你做得很好”梁丘公欣慰地点了点头,在皱眉思忖了一番后,犹豫说道,“小安呐,老夫寻思着想与他见到一面,叙叙家常,不知你可否代为传达一声对于那孩子的遭遇,老夫心中有愧”

“这个”谢安为难地望着梁丘公。

见此,梁丘公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总归是我梁丘家的子孙”

见梁丘公已说得这般直白,兼之屋内又没有旁人,谢安也不再藏者掖着,恭敬说道,“老太爷,实不相瞒,小子也曾劝过大舅哥,只是大舅哥却说,无颜相见”

“胡说八道如何无颜相见”梁丘公闻言皱了皱眉,张了张嘴,长叹说道,“回头你替老夫转告他,尽管他犯下诸般罪过,但老夫哪怕是拼着舍弃这身官服、这条老命不要,也会向陛下求情,保全他性命”

这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