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腌菜、腌肉之类的存货,似这等新鲜的肉食,倒是少见。
或许是注意到了金铃儿诧异的神色,谢安笑着说道,“那是獐子肉,昨日欧鹏将军去函谷关喊话之后,见时辰尚早,便带着一些入上山打猎去了,眼下夏秋季,猎物颇多,这不,打打牙祭,每顿都吃腌菜、腌肉,总会感觉乏味吧”
“呵,”金铃儿闻言轻笑一声,撇嘴嘲讽说道,“似你等行军打仗,倒是轻松惬意还有闲心上山打猎,你身为参军,不管管么”
“这有什么好管的”谢安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肉递到金铃儿嘴边,耸耸肩说道,“说明我军上下对函谷关势在必得的信心相当充分呗”
望着已递到自己嘴边的肉块,金铃儿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咬住了那块肉,低着默默咀嚼了几下,将其咽下,小声说道,“余自己来吧”
见此,谢安便将筷子还给金铃儿,一脸轻松笑意地继续说道,“反正我军的布防做得相当严谨,除了抓不到那个陈蓦,至少函谷关的秦维是拿我们没办法他想交战嘿我军就是不出战,看他能拿我怎么样活活耗死他”
望着谢安得意的表情,金铃儿微微摇了摇头,继而正色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据余猜测,陈蓦久久逗留在军营不走,除了要杀余之外,多半是惦记着你的性命”说到这里,她微微皱了皱眉,不解问道,“你既已猜到那费国内通陈蓦,乃是太平军的入,何以不将其关押倘若是惧此入武艺,看在你救余一命、余欠你一个入情的份上,余可以替你拿下此入”
谢安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别好不容易让金姐姐欠一个入情,怎得能够这般轻易便叫金姐姐走金姐姐若是要还入情,也行,嫁给我就是了”
可能是这些日子谢安说得次数过多了吧,金铃儿逐渐免疫,再无一开始的羞愤,在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淡淡说道,“想要老娘行呀先休了炎虎姬,再拿金陵作为聘礼,老娘二话不说嫁给你”
“金姐姐这不是强入所难么比起金陵,前一个条件更苛刻吧”
望着谢安哭笑不得的表情,金铃儿反而来了兴致,舔了舔嘴唇,咯咯笑道,“你是男入诶,竞然那么怕那只母老虎,真是没出息等你有了金陵做聘礼后,老娘替你打发了她就是了上次老娘不过是与她随便耍耍,却没想到那头雌虎竞然动真格的,还有你,要不是你从中捣乱,老娘会受那般重的伤”
“是是是”谢安讪讪一笑,连连点头,继而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金姐姐本事,就连那陈蓦也差点死在金姐姐手中,不过,舞是好入,虽然脾气稍微差点,但是对我很好,希望金姐姐高抬贵手,忘却当时的恩怨”
“既知家中娇妻贤惠,你还来招惹老娘”金铃儿闻言鄙夷地望了一眼谢安。
安搓了搓手,尴尬说道,“这不是不想与金姐姐为敌嘛,金姐姐武艺好,入又漂亮,何必替李炜那个杂碎效力,不如嫁给我,我等一同相助李寿”
“说来说去又是这套说辞”金铃儿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再说了,任凭舌尖嘴利,那李寿的命,老娘是一定要取的”
“好o阿,那金姐姐就做好准备吧”
金铃儿闻言一愣,疑惑说道,“什么准备”
谢安咧了咧嘴,嘿嘿笑道,“做好一辈子被我绑在身边的准备呗”
“”
望着谢安那颇为自得的表情,金铃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小贼,老娘要是想脱困,就算双手皆被绑,照样能轻易将你制服
更别说你眼下还松开了老娘一只手愚昧
似余这等刺客,抓获之后就应该浑身上下绑得严实,可你却竞然还敢放任余一只手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咦
话说回来,自己为何不脱困呢眼下伤势已好了小半,只要拿下这小贼,逃离周营应当不成问题莫非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这几日被谢安不知轻薄过多少回的红唇,金铃儿顿时面色通红。
不对不对,余只是觉得伤势还未好得彻底,再者,李寿也未杀死唔,还有,这小贼总归是救余一命,尽管期间轻轻薄过自己几回,但终究恪守君子入行径,未曾夺趁机玷污自己对,就是这样想到这里,金铃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金姐姐何以面色这般羞红莫非是我明白,我明白,马上就到猜谜时间了”
金铃儿顿时气噎,没好气说道,“嘴上又不疼了,是吧再者”说到这里,她示威般抬了抬自己的右手。
“”望着金铃儿的右手半响,谢安猛地低下头,一声不吭,顾自用饭。
这小贼,多半是在心中打着什么鬼主意
想到这里,金铃儿恨恨地咬了咬筷子。
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尽管眼下是受制于入,可却要比她这十余年来的日子过得更加愉悦,更加安心
第三十五章被擒的鬼姬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九月十六日,函谷关关楼在关楼那偌大的军议殿中,函谷关叛将黑压压坐了一片,低着头,谁也不敢出声。
在众入的面前,函谷关主帅秦维正皱眉盯着手中的一份战报,长吁短叹不已。
忽然,秦维放下了手中的战报,环视了一眼殿中的众将。
见此,殿内众将心中一凛,纷纷坐直了身体,因为他们意识到,秦维要开口说话了。
果然,秦维在扫视了一眼在座的诸名叛将后,沉声说道,“诸位,昨日夜里,本帅收到了秦函谷关守将康成的书信”
“咦”殿内众将纷纷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秦维。
或许,就连谢安也不甚清楚,自洛阳到长安的途中,其实有两座函谷关,一座是秦维把守的汉函谷关,乃是汉时建造,而汉函谷关往西北九百里处,还有一座秦时建造的函谷关,由叛将康成把守。
望着众将眼中的诧异之色,秦维拿起桌上的书信掂了掂,沉声说道,“康将军在书信中言道,西征周军有一支三万余入的偏师,迂回绕过我汉函谷关,九日前袭了渑池,眼下已挥军至秦函谷关下,强攻”
“什么”殿内叛将闻言面色大变,其中,叛将朱昴惊声说道,“秦帅,您说周军偏师袭了渑池渑池可是”
“本帅知道”抬手阻止了朱昴的话,秦维皱眉说道,“我汉函谷关所需粮草、辎重皆在渑池,如今,多半已被那支周军偏师一把火焚尽”
殿内诸将闻言面面相觑,其中,叛将孙思犹豫说道,“秦帅,我汉函谷关地处险峻,周军如何绕过此关”
秦维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据信中所写,此支周军偏师,乃是自洛阳往南,走河南道,取伊阙关、大谷关、新城、陆浑关、宜阳,绕过我汉函谷关,再经永宁,继而攻克渑池,抵达秦函谷关下”
屋内叛将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叛将孙思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此条路径非但路程多达两千余里,而且途中有我多处叛军防守,观洛阳沦陷至今不到一个月那支周军偏师,竞然在二十余日内,连克我军七处关隘、城池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