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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也消失了。

“彦国兄,对于你来说是一件大事,但对于陛下来说,他掌管的是天下,你们这件事又算什么是不是石介写的,又有多重要”不说了,也等于什么都说了。

郑朗走向中书省,心中在反思,若是自己站在范仲淹的立场,会怎么做。上策是退,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要退得有理智,现在皇帝没有得力的人选可以任用,继续留在朝堂,可要上疏,对以前新政进行反思,裁减一些有争议的改革,使朝野上下局势趋于缓和。况且还有自己这个中间派,只要范仲淹肯退,不再固执己见,听从别人劝说,自己必定会出手相助。中策是退,退向陕西河北,缓解部分人的不满,为改革保留一线生机。下策便是带着一群小弟们再次为这个伊霍案拼个鱼死网破。下策肯定是愚蠢的做法,中策也不妙,上策未必能行得通,伤痕撕开,那有这么快弥补好的。

想了想,摇摇头,进入中书省。

赵祯沉默,但用意已明,开始攻击君子党的人渐渐多起来。正好契丹备兵西南,元昊派人请和,使者与辽兴宗对,辽兴宗责其虚言,全部说的假话,其实一半是真的,比如夹山协助平叛之功,但辽兴宗是相信罗汉奴的话,还是相信西夏人的话然后将这个使者狠揍一顿,送了回去。元昊无奈,只好屯兵南北河套,以备不测。

两国于府麟地区聚集许多大军,宋朝多少有些不大放心。范仲淹再次上书请行,但一开始不是说前去陕西的,而是请行河北。此议略有私心,陕西军政多在君子党们手中掌握,若再抓住河北军政大权,即便退,君子党们手中还控制着很大的实权。作为朝廷的倚重,某些人不敢过份动弹,新政还能得以保留。

范仲淹有私心,谁相信

就事论事嘛,杜衍先上,富弼后上,契丹是针对西夏的,两虎相争,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凑和进去你这一兴师动众,其一又是钱又是粮又是兵的,国库还没好起来,你想过没有。而且你凑和进去,契丹万一有顾虑,退回来,甚至以后还能与西夏联手。失误啊,仲淹。

富弼吐沫星乱飞,正滔滔不绝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前段时间朝廷下过诏书,着范仲淹遥领陕西河东,自己遥领河北,干嘛抢俺的饭碗难道是俺无能

别要以为你懂军事,俺也懂,回去后又上书六条河北守策,七条河北御策。

俺也懂。

然后在朝会上说:“陛下,契丹不会入侵,如果臣说错了,愿负罔上欺君之罪,就是臣不懂,还有郑朗也再三论述过。”

一怒之下,争执起来,列举六大疑点,三大忧虑,契丹不是与西夏人作战,而是联合入侵。甚至都准备了床子弩,这是攻城器械,不为攻打宋朝,何来此器

富弼寸步不让,说如今天下太平,无论河北河东陕西,哪里都不会发生战事,应立即治理国家,休生养息,恢复国力。仲淹,你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吵得不开可交,偏偏赵祯再次沉默。不能再吵,否则就成朝争,灰溜溜的不约而同住口。范仲淹准备散朝后,与大家沟通一下,直接将自己用心说出来,以便各人口径一致。

一直不作声的韩琦站出来,说道:“陛下,不论兵发河北或河东,一定要派重臣去,就让臣前去,不用陛下派一兵一卒。”

范仲淹要吐血了。

第五百二十章相欢下

长亭外,郑朗环视众人,说道:“希文兄,前三次君出京城,一次比一次名重,但这次,好象人少了许多。”

几个君子们怒目而视。

郑朗也不管他们,继续说:“对于新政,我至今持的态度依然是中立,虽骚动天下,但对百姓并没有造成伤害。”

仅是如此,没有伤害百姓,也没有看到对百姓产生多少积极的作用。

“虽骚动,但展示了积极进取的精神,不过我就担心,你与申公吕夷简开党同伐异先河。如果朋党真正形成,即便新政产生一些积极意义,也会全部被抹杀。不过君为天下树立起一座道德丰碑。”

很公正的评价,又说道:“进入京城,我忙碌不休,难得有空,一直无空拂琴,今天我再为君拂上一曲。”

依然是白雪。

琴声悠扬而又高洁。

一曲拂罢,郑朗又说道:“琴技不提,但诸君可听到我琴声中有杂音心无杂念,何来杂音。”

几人都不能回答。

郑朗这才抱琴离开。

范仲淹一路向西,经过郑州来到吕府,拜访了吕夷简。

吕夷简让欧阳修等人弄得没有办法,俺们配合你们查田,结果再起群攻,得,俺不呆在京城可以了吧于是跑到郑州养老去。

但一闲下来,吕夷简也在反思,俺争来争去,是为了什么听说范仲淹来访,高兴地让家中老仆将轮椅推出来,大门中门,将范仲淹迎了进去。又吩咐下人拿来最好的茶叶,替范仲淹沏茶。

范仲淹说道:“申公,昔日你我争执,多为政事而争,我弹劾你是小人,过份了些。”

直到今天,范仲淹经过权力中心的种种磨难,对吕夷简所作所为,才有切身的感受。当然,象吕夷简那样,他肯定不屑的,但或多或少理解了吕夷简的苦衷。

“希文哪,事情都过去了,什么都别提,老夫也有错啊。”

茶煮好,二人喝茶,吕夷简就问道:“为什么离开朝廷”

范仲淹有苦难言,看来吕夷简真的不过问世事了,不然朝堂发生这么多大事,居然不知,他答道:“想要经制西事。”

吕夷简不大明白,范仲淹草草地将局势说了一遍。吕夷简道:“想要经制西事,莫如在朝廷。”

你惹下这么多的麻烦,这一走,后面就失火啦。

范仲淹为之愕然。

但这一问一答之即,两人心结始解,相谈甚欢,一个老老头子,一个中老头子,两个老头子谈了近一天时间,才依依惜别。

不久后吕夷简病逝,范仲淹在边关闻讯后撰文道:得公遗书,适在边土,就哭不逮,追想无穷,心存目断,千里悲风。

充满了后悔与悲痛之情。

其实这是一段佳话,几年后范仲淹病逝,欧阳修经过新政的磨练后,也不象这时候的戾气冲天,刻意将此事写出来。然而范纯仁犯了邪,一口否认,俺父亲与吕夷简斗了一辈子,名气正是与吕夷简争斗中培养起来的,这个推翻,俺父亲还有什么功绩没有这回事,欧阳修,你在胡说八道。欧阳修气得不行,邪劲再次上来,怎能没有,不但谈了这些话,那天谈了一整天,说得多少话。闹了一年多,最后朝廷没办法,这是人家父亲,你欧阳修替人家写墓志铭,必须要遵从人家的建议。况且富弼也在吵,最后同意范纯仁的说法,将这一段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