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四会走了过来。拍了拍王金贵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样,心里舒服一些了吗。
王金贵不由一愣。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心中那种阴郁减轻了许多,可是也多了几分担忧。喝醉酒,打了典军队,这罪能轻吗
“什长,我是不是打了典军队会受什么处罚。
贾四会不屑地一挥个典军队算啥,只有打了典军队,才说明你已经是合格的悍兵。”他的理论很独特,估计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王金贵也接受不了。
“想当年我在北边服役的时候,一天休假,在大沽口酒馆里喝酒,结果跟海军的弟兄们干尖了
大明陆军和海军在酒馆里打架是太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战争期间或网结束时,陆海军将士都喜欢吹嘘自己这边功绩有多高,功劳有多大,吹着吹着就互相不服气了,开始瞪眼睛对鼻子了,加上酒精一刺激,打架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当典军队过来收拾我们时,我们又和海军的弟兄一致对外,一起收拾典军队,结果我一时冲动,用酒瓶把一个。典军上尉的脑袋给开了瓢
众人都笑了,典军队是陆海军士兵们的“公敌。”大明陆海军虽然没事就喜欢互相掐,但是一遇到“外敌”到是很齐心。
王金贵一听,把一个典军上尉给开了瓢,这罪可就大发了,重则可以开除耸籍,判处劳役。
“什长,结果怎么样”
“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贾四会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众人还是发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落寞。降职,军棍二十下,禁闭三个月,都是重刑,仅次于开除军籍和判处劳役。降职也就意味着你一辈子可能都当不了军官,军棍二十下,不比海军的十鞭子轻,而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禁闭,就是十天,那种滋味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三个月。
“不过我倒是和那个典军上尉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镇抚署的判决下来,我带着东西去看望那位典军上尉,毕竟人家是执行公务,让我在醉酒中开了瓢。总不好意思。谁知那个典军上尉却不在乎,反而听说我因为此事被从士官长降刀一级士官。还说对不起我,倒请我去喝一顿曰”
“在酒席上,我俩几杯酒下去,到称兄道弟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大明的兵要是没点血性和彪悍,就不能叫兵,要是大明的兵个个都严守军纪,丝毫不犯,那还要典军队和镇抚署干球,而且大明的兵也岂不是成了一个个的木头人。”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这位典军上尉的话可真说中了诸位的想法。
“你们知道这位典军上尉是谁吗”贾四会笑着问道,“他姓李名棋。是内阁李相的长子。”
众人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内阁首相李善长的长子,乖乖,这可如何了得。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也得知正是他向镇抚署求情,才免了我被开除军籍和劳役之灾。”
“金贵,当时我和你一样,网在漠北第一次参加战事,第一次杀人,那种滋味我明白。只要迈过那道坎就没什么了。打典军队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事我担下了,主要责任也原本在我身上,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也不会出这挡事。
“什长,我”王金贵听说贾四会主动承担了主要责任,心里不由大急,这事怎么能让什长去扛呢
“金贵,安下心来,最关键是沉下心,不要分神,在战场上好好保住你这条命,以后事情以后再说,能让你平安回家,我这个什长也就算称职了。”
“什长”王金贵鼻子一热,他明白了,什长已经看出自己心理有阴影。所以就用他独特方式让自己好好宣泄一番。调整好心态,而且不惜为此背上处分,跟着这样的什长上司,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哭啥,待会自个去镇抚署领处分,放心,大不了是禁闭军棍,而且还得战后执行。”贯四会安慰道。
上午,王金贵从镇抚署那里领到对于昨晚错误的处分,禁闭二十天。军棍五下,而且为了不影响战事,这两个处分必须到战事完结后执行。
回来后,“有经验”的贾四会说王金贵运气好,处分里没有全团通报批评或刮诫这几条,因为这些处分会影响王金贵此后升士官和军官。而军棍和禁闭则执行完就算了,影响不大。
二十四日便平淡无奇地过去了,王金贵只是和战友们在坍港加固防御工事。除了轮流放哨值班,就是躲在帐篷里吹牛打屁,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并且开始下雪了。
二十五日一大早,队正等军官便去团部开会,到了上午都营傅雍便召集全营将士,进行战况通报。
“二十三日,我们占据了难波宫,而兄弟部队甲一百一十四团进据了石山城,这样我军便形成了兵库津、石山、坍港三角防御阵形。而根据师部的通报,甲七十八师已经从鹿儿岛起航,三天后到达谈路岛,四天后将与我师汇合。”
“目前我团的任务是坚守坍港,现在天气寒冷,估计日本幕府方不会采取大规模的反攻,但是必须提防当地大名的局部反攻。因此师部命令。各部官兵不得擅自出防御区,侦察的事情由团部进行各营轮流指派,并且进入一级战备警戒。”
“另外还有一件事,咱们幕二营在师里算走出名了,居然一什人全体去喝酒,这还不算,回来的路上还把师部的典军队给打了。”
下面的官兵一下子哄笑起来,他们纷纷看向贾四会这什,不过他们的眼里不是鄙视,全是羡慕和佩服。而关注中心里,除了王金贵羞愧,地低下头,贾四会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田四贵等人则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头,还人模狗样地四处乱张望,好像做了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团部决定,从今天开始,全团停止请假,各部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军营里。此外,营部对于贾四会什增加一个处罚,取消三个月的请假。我、第一队队正、第一哨长等责任人在镇抚署的处罚基础上,营部再增加一条。取消半年期间的休假。好了,解散”
各自回军营时,众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他们倒不为团部停止请假而嫉恨贾四会什,因为换上他们,估计也是这样,说不定还会闹得更凶,他们只是埋怨自己的什长,怎么不早点请假,结果“好事”都让贾四会他们占去了。
这天晚上,轮到第一队值夜,王金贵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加了几层棉布和护耳的钢盔,抱着步枪在一个明哨位上放哨。
网值班大半小时,眼看就要值完班了,王金贵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连忙端起装好弹药的步枪对着那边暗处大声喝问道:“口令”
“今晚不吃鸡。”对面传来回答声,“明天啃排骨。”王金贵舒了一口气,连忙答出应答口令,但是他依然保持警惧,端着枪看着那边。直到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