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炮的发射药是特制的,和通常的长纸筒发射药不一样,它更像是一个扁圆的包袱。发射药放进去之后,再放一些填塞物,然后再把炮弹放进去。炮弹够大,炮管又短,所以炮弹的前端还露在外面,方便点火。
随着炮长一声令下,副炮长先点燃炮弹的引线,刚落几步,心里默数五下的点火手立即点燃了引药池,轰的一声巨响,黑色的开花弹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然后落到了城墙上,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城墙上腾起一团黑
十斤重的开花弹产生的巨大烟雾和散出的无数弹片溅,覆盖了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尘烟过后,跺墙上出现的缺口虽然比重炮的大不到那里去,但是在城墙上的损伤却大多了,原本平坦的城墙楼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幸好经过前两日的炮轰,损失惨重的汉军已经没有什么人敢站在城墙上了,所以造成的人员伤害也不大只有一个倒霉的奉命报信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一群定远军陆师的将领围在后面不远处,“欣赏”着属于陆师火炮的发威,并在那里欣然议论着。
“这些火炮要的,虽然还比不上水师的舰炮,但是这攻起城来却是便利多了。”
“正是如此,这次攻城方式我以前只是在军官学堂时听说过不到这么快丞相就把它变成行动,娘的,以后还有什么城池老子们攻不破”
“那是,天下雄城固若金汤,在老子们的火炮面前就是一坨屎,火炮掩护,挖到城墙下到时几处火药一轰,这活就齐全了。”
说到这里,众人由哈哈大笑起来,唯独薛显在那里摸着下巴说了一句:“我看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损失太多的弟兄。”
众人的笑声慢慢停了下来,多人在那里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以前哪一座城不是弟兄们用性命堆出来的次城破之后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弟兄们尸体,就算是打了胜仗我这心里也总觉得憋口气。”
“变了,以后要变了。”众人纷点头符合。
管头顶上炮声不绝,但是奉命掘壕沟的军士们却轮番上阵,有序而快速地向前挖掘。按照规定他们每掘进五十米纵沟便横向挖沟,又组成一条环形的壕沟,将几条纵沟连接起来,这样万一汉军出城反扑,大内亲军和定远军也便于反击因此几天下来,武昌城外组成了一张蜘蛛网。而当他们掘到武昌城墙下,便是定远军发起总攻的时候了。当年定远军靠挖地道炸塌了江宁城在他们改在地面上光明正大地掘进。
今围城第四日,定远军挖掘的壕沟离城墙不到两百米照这个进度,再过两天便可以抵达武昌城墙之下。
在城外定远军营然举着望远镜在观察着武昌城的动静。过了一会他头也不回地问道:“现在武昌城还有反击吗”
“回护军,自从最初两日汉出城反扑被大内亲军的火枪和定远军的弓弩打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反击了。”冯国胜答道,十月十六日,江南水师逼近武昌,并与陆师汇集,率先围攻黄冈。黄冈只坚持了两日便告陷落,武昌完全成了一座孤城。在江南水师的运送下,冯国胜部一部分向黄}、孝感、陆安继续前进,另一部来到南岸,与丁德兴部汇合,一起围攻武昌,冯国胜继续担当围城总指挥。
“城门的情况如何”
“我们用重炮轰了几炮,眼看就要轰破时,汉军干脆就用砖石将城门堵上了。”
这时从北边江面上传来一阵阵炮声,刘浩然和冯国胜一听就明白,这与众不同的炮声是江南水师火炮战舰在炮击武昌水门和北城。现在的武昌城被定远军从水陆四个方向死死围住,而且每天不要钱的日夜炮击,给城内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不知张定边还能坚持几天”
“根据军情,武昌城内有军队七万左右,粮草供给充足,守个一年半载是不成问题,关键是我们的每日炮击给里面的压力非常大,现在每夜都有守军悄悄绳而下,跑过来投诚,据他们讲,城内军民惶惶不可终日,大家都认为在我军利器之下,武昌城破指日可待。不过更深的情报却无法获得,我们很多内应要不无法靠近,要不在老君滩就已经一起被俘了。现在张定边和陈理身边是些老部下。”
“现在张定边最大的指望是巴陵的张必先。傅二哥那边已经联系上了,他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我们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护军请放心,丁大哥和江南水师已经在西边的牛头上布好口袋,就等着张必先上门。”
“好,继续派降臣进去劝降,武昌城还有数十万军民,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玉石皆焚。”
“对了今日会派谁进去劝降”刘浩然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院判陈再吉。”
“让他带句话给张定边,仗打到这个份上,死的人够多了。”
“遵命。”
过了午时,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刚才还不绝于耳的炮声骤然停下整个武昌城外突然变得一片沉寂。忙了一上午的炮兵和工兵们开始陆续推下去吃午餐,而步兵们却是轮流退下去,继续保持着对武昌城的警戒。
这时,从壕沟里走过两三个人,举着一面白旗,向武昌城走去不一会就走了壕沟尽头,然后翻身爬到了地面上,继续向城墙走去。走到城墙根下,一个声音大叫道:“我是枢密院院判陈再吉有事求见张太尉,快让我进城”
城头上人影晃动,过了一会一个声音应道:“原来是陈院判,你等一下放绳子下来。”
陈再吉将垂下来的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城头上一使劲就被慢慢地拉了上去,不一会就消失在城头上,下面护送的定远军士们见任务完成,也便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