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连半刻也没有停,就直奔禅都,却把一些送丧的人留下了,苦木集的人都大叹晦气”
这又瘦又病的老妪开了口就没完没了,战传说一听,知道殒惊天极可能在白天午时就经苦木集直奔禅都而去了,不由大为着急,看来昨夜出发的卜城人马动身后就再也没有耽搁。按这样推算,殒惊天离开苦木集恐怕已过去半日了。
战传说再也没有心思去听老妪唠叨,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妪,道:“多谢了,这个你拿着用以抓药。”
也不等老妪再说什么,就拉着爻意出了巷子,直奔大街,殒惊天离开苦木集已达半日,他们不能再耽搁。
在他们的身后,那消瘦的老妪默默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战传说二人消失于巷口。
对于手中的银锭,她似乎毫不在意,连看也未多看一眼。
静立了良久,她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屋内走去。
穿过那扇厚而笨重的门,进入屋内,屋内的光线并不比外面亮多少,一盏火焰如豆大的油灯在一张方桌上摇曳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当老妪反手将木门关上时,屋内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声音响起:“方才外面有人向你打听有关卜城人的事”
“正是。向我打听此事的人,恐怕你绝对不会想到他是谁。”老妪道。
“哦,是什么人”
“战传说。”
“是他”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足见其极度之惊愕,“他怎么会在苦木集出现”
“看样子他是为殒惊天的事而来的,若是这样,他们应该很快就要离开苦木集了。”
“可我很想与他相见。”
“我早已料到你会有这种想法,所以在战传说给我一锭银子的同时,我已借机将一种药粉弹在他的衣袖上,他决不会发现的。如此一来,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你我都能找到他。”
“一锭银子”很吃惊的语气。
“不错。”老妪声音干涩地笑了笑,“他说给我用来抓药的。”
“我本奇怪卜城既然已全线撤退,为何还要在苦木集暗伏人马,现在看来,会不会是针对他的”
第二卷2第十七章圣地门徒
苦木集中的确隐伏了不少卜城人马,数目约有一百之多,在卜城大军返回卜城时,这一百余人却留了下来,分散于苦木集各个角落。
但这一百余人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其中大部分是武备营毕大晓的人,这既是因为左知己对毕大晓十分信任,也因为让武备营的人留下不会引人注目武备营的行踪一向是脱离主力的,无论是进攻还是退却皆是如此。
另一小部分人则是左知己的亲信侍卫。
左知己将这战斗力并不如人意的一百多号人留下,其主要作用并非在于截杀,而是监视坐忘城的反应。
这一百多号人的战斗力固然不够强大,但对左知己却是绝对忠诚。对左知己来说,在还未能在卜城确立绝对稳固的权力时,这一点相当重要。
单问所领的两千人马昨夜连夜出发,到达苦木集后,立即分作两拨,一拨由单问领四百人“押送”殒惊天入禅都,另一拨一千余人则继续向卜城前进,灵柩也由这一拨人护送。
这一方案,本就是经得左知己同意确定的。
而单问对随后到达苦木集的左知己的举动却是一无所知,他只顾尽心尽职地“押送”殒惊天赴禅都。
战传说、爻意的马车自进入苦木集的那一刻起,其一举一动都已落在左知己的监视中。当战传说、爻意重新回到大街上,向马车走去时,左知己正在长街东端一座酒楼的二楼密切注视着他们。
自发现坐忘城派出来沿这条路径追踪的人是战传说时,左知己便知道苦木集即将上演一场惊世之战。不过,出手的不是他自己。
左知己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胜不了战传说,而且他与战传说之间并无直接的怨仇。
左知己知道在苦木集中,此时同样密切关注着战传说的还有一个可怕的人,那便是先杀重山河,再杀落木四的人他之所以留在苦木集,就是为了配合此人。
当战传说、爻意在苦木集出现时,左知己就已让心腹依事先约好的方式将这个情况告之那神秘人。
左知己深知一点:若没有那个来历神秘的高手相助,自己决无机会坐上城主的位置。他很难猜透神秘人的来历,原本以为此人应是冥皇身边的重臣,但他自身就受冥皇宠信,对冥皇身边的人了解甚多,但对神秘人却毫无印象,更重要的是神秘人目空一切,明知左知己是冥皇所赏识器重的,却对他仍是不屑一顾。
难道,真如战传说所言,冥皇之所以兴师动众对付坐忘城,是因为劫域的缘故而这心狠手辣连杀重山河、落木四两人的神秘人物,是来自劫域
左知己仔细地回忆着与神秘人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推测不无道理。
战传说、爻意循原路回到马车停驻的地方时,见牛二正在打着盹,看来他的确是累坏了。车前堆了一堆草料,可见这牛二虽然性情古怪,倒也手勤脚快。
但殒惊天早已离开苦木集,他们三人也就必须立即上路。战传说硬起心肠,将牛二推醒,道:“牛兄弟,上路吧。”
牛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说什么,自顾整理着缰绳马鞭。
战传说、爻意上了车后,马车刚刚跑出几步,便听得有人高声道:“驾车的朋友,请暂且留步”
声音显得很年轻。
能对一个车夫以“朋友”相称,也算是有礼了,但牛二似乎对此毫不领情,不耐烦地骂道:“闪开,老子要赶路”
马车果然没有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