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官未作丝毫的犹豫,俯下身子,轻轻地抬起了林倩雪的纤足,要为她揉搓活血。忽然,一阵奇异的熟悉感觉从手心处传了过来,秦小官心头一颤,动容地说到:
“原来是你”
林倩雪带着笑意的目光紧盯着秦小官,说到:“秦郎你怎么也想不到吧,那夜晚宴,酒席桌下那挑逗你的脚,正是来自倩雪哩”
秦小官轻轻地揉搓着林倩雪柔软的小足,不解地问到:“只是,小官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倩雪垂青与我哩”
“傻书生”
林倩雪浅笑着,更添了她的妩媚风情,“因为倩雪知道,你这书生,便是人家苦苦等待已久的人当日你虽然文质彬彬,知书识礼,但是倩雪却看得出你身上自有一股桀骜的野性和铮铮的男儿气概,虽然你刻意压抑着,亦难以完全掩饰。否则,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女子,倾心于你呢”
“野性”
秦小官讶道:“倩雪你这是在赞我,还是在饶弯子损我呢”
林倩雪忽地俏皮地笑了,说到:“秦郎人家当然是赞你,若无野性,你哪里来勇气带人家远走高飞呢而且,人家以前并非是清高,只是处身在诸多世俗男子之间,不得已,只得如此冷傲,对人不假以辞色,如此方才能自保”
秦小官见林倩雪说得异常的轻松,但却深知她的走到今天极是不容易,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定要好好待她。于是,秦小官放下了林倩雪的小足,柔声而肯定地说到:
“倩雪只消三日,小官必定带你离开此地”
时叹凤雏归去,今衔恩却飞来,试却盈盈泪眼,翻悲成爱。度日胜如年,时挂相思债。知否凄凉态,早渡佳期,莫待枯飞。
“早渡佳期,莫待枯飞秦郎,望你早日来接倩雪,远离此地,莫要人家空自相思才好哩”
林倩雪深情地望着秦小官,对他柔声说到,似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爱郎的怀抱。
“放心我这便去准备,小官亦是迫不及待了毕竟,这里并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倩雪,我要带你去建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秦小官轻轻地拍着林倩雪的肩背,安抚着她。是的,自从与林倩雪心灵相通后,兽欲慢慢散去的秦小官已经不想继续在金家偷偷摸摸地苟欢着。
因为林倩雪不同于其他女子,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在金家这金丝鸟笼里呆着了。秦小官决定要带她走,不想让这个凄然的女子再受到一点点的委屈。
与林倩雪依依道别以后,秦小官却再没有兴致去逛园子了,径自往自己的“厢房”而去,准备先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待柳琦琦、馨香、韩碧善回来以后,再同三女商议,看她们的想法、打算如何。
出乎意料的是,当秦小官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一个女人已经在古松下,等候他多时了。
等他的人是舒贤妮,她正在树下悠然地喝着茶,显得很是悠闲。她见秦小官回来了,她指着木桌上已经泡好的一碗茶,轻笑着说到:“先生请坐,贤妮在此喝茶不会打扰了先生吧若是先生不见怪的话,便请过来一坐,陪同贤妮饮一碗清茶如何”
“夫人客气了”
秦小官微笑着说到,在舒贤妮旁边坐了下来,继续说到:“夫人为何有此雅兴,在这等僻陋之地喝起茶来”
“先生过谦了”
舒贤妮平静地说到,“先生这地方,虽说简陋,却是雅趣横生,这份闲情逸致,令贤妮艳羡那不过,贤妮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先生请过几位夫人来此喝茶呢”
秦小官心神一颤,觉得舒贤妮隐约之间已经察觉了什么,但是他仍故作镇静地说到:“夫人说笑了在下这偏僻冷落之地,有谁肯赏脸来此呢除了今日夫人兴致到处,肯曲身来此饮茶,平日里,嘿,哪里还有人来哩”
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秦小官端起茶碗轻轻地喝了一口。
“是吗”
舒贤妮平静地问到,神情却高深莫测,“先生,此间再无别人,你不妨坦言相告不瞒先生,贤妮某日前来探望先生,却发现这木桌上摆着两碗茶哩想必一人饮茶,是不需要两个茶碗的吧”
秦小官暗呼厉害,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心细如发,但他岂会将这些事情坦然相告,强自辩解说到:“是吗听夫人一说,我倒也有点印象了,好像是那日尹管家来此,赏脸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要不是夫人提醒,我倒是忘记这事情了”
“哎”
舒贤妮轻轻地叹到,“先生为何不肯相信贤妮呢难道先生看不出我对先生根本没有一点敌意吗尹七,是吧尹七可是一个大男人,他喝过的茶碗中总不会有女人的香气、味道吧而且,当时天气虽冷,茶水却还有余温,显然是那人刚离开不久,可是,为何贤妮来时却不曾碰见呢另外,告诉先生一声,那茶杯中的香味乃是名贵香水而发,普通丫鬟决计不会有那样的香味先生,还不肯坦然相告吗”
舒贤妮的话让秦小官听得越来越汗颜,同时亦深深地佩服这夫人的精明能干,难怪她能管理、支撑如此大的一个人家。只是,对于她的咄咄相逼,秦小官却不禁生了丝丝反感,索性秦小官也不再争辩,平静地说到:
“夫人既然已经探察得如此清楚,在下亦不再做口舌之争斗。只是,却不知夫人的弦外之音,还请告之在下”
“想不到先生倒是爽直之人”
舒贤妮笑着说到,“既然如此,贤妮也便不再拐弯抹角。先生,在你心中,贤妮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夫人内秀外惠、贤良淑得,称得上女子中的典范,在下对夫人,亦是由衷的敬佩”
秦小官不知舒贤妮话中的意思,便据实相告。
舒贤妮听得秦小官的赞扬,便将凳子挪了挪,靠近了秦小官,微微地笑着道:“先生,若让你把贤妮当作一个女人而非夫人看待,你如何看贤妮呢”
秦小官这下总算知道舒贤妮的意思了,但是秦小官却不太欣赏这位夫人口带要挟的语气。若是换着从前,秦小官也许会来一个半推半就,玉成好事。但是现在,想一想就要和林倩雪远走高飞,何必再惹出事端呢。更何况,在男女之事上,谁也不愿意被人要挟,那岂非等同对方泄欲的工具但是想起舒贤妮当日的赠衣、施钱之恩,秦小官还是识礼地说到:
“承蒙夫人一直以来对在下的眷顾只是,在下不过是区区的穷书生,夫人抬爱,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愧不敢当”
舒贤妮眉黛紧蹙,俏目生寒,冷冷地说到:“先生若真是愧不敢当的话,就不应当在金家惹出如此多的风流情债你真当我这个大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吗哼柳琦琦借拜师受教为由,与你来往甚密切,这之间有什么猫腻,你们自然清楚而且,那日我在这木桌上茶碗中闻得的香味,正是柳琦琦惯用的七色香,若你们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为何要躲我呢”
也许是还想留点挽回的余地,舒贤妮又转低了语气,柔声说到:“书生,你好好想想吧这金家虽大,老爷却不管这家务,尹七嘛,也不过是个下人。若你肯事事依从贤妮,你与柳琦琦又或其他女子的风流韵事,我便不再过问,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