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其他的人,同样也都脸色平静。
其实只有上官小婉心中有点数,其他人一开始同样都胆战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司空见惯,所以没有惊奇。
下人们准备好了饭菜,王画又喊了一名护卫,让他请张嘉贞过来吃饭。其实吃饭是假的,商议赈灾之事才是真的。
一会儿张嘉贞到来,王画将他下午产生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画想法是好的。可这中间要汴州官员配合。如果不配合,甚至在中间弄一点玩意儿,王画的计划就会告吹。比如他们放出一点风声,汴州所有大户富贾对王画的想法不产生兴趣,或者说他们不变相地买碱地,那么王画就无法筹集资金。没有了钱,就没有办法兴修水利,也就没有办法进一步改良碱地,圈围沼泽湿地。那么灾民就断了这一条出路。而且这样做,并不违反大唐律法。王画还无可奈何。
如果再狠一点,同意买下了。但在兴修水利时捣鬼,有可能没有改良碱地,反而加速了碱地的还原。那么地的得主就可以用此向朝廷吵闹。到时候朝廷会很难堪,那么有可能退还这笔钱。毕竟唐律是不允许田地买卖的。同时也会追求王画李重俊的责任。
或者朝廷派其他官员前来监督,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些收买下去,甚至会沆瀣一气。除非王画亲自监督,那是不可能的,水利的事必须等到洪水消退才能进行。那时候王画有可能早就召还洛阳了。就是呆在汴州,水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可能一年,有可能两年,王画也不可能留在汴州这么长时间的。
因此需要汴州官员主动配合。
可会么
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官员提起此事。张九龄与张嘉贞来汴州不久,他们不知道情况,难道汴州官员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情况的为什么没有一个官员主动禀报。
这就说明了问题。
现在王画断了他们的财路,还会主动配合么
三个人都算聪明的人,还有一个也非常聪明的,可这四个在加在一起,也没有商议出来什么办法。
最后王画说了一句:“那么就等一个楔机吧。”
大家知道他这是赌狠,汴州官员也没有象滑州官员那样大规模参与囤积居奇,更没有决开河堤的事,到哪里有楔机,让他们震摄
但王画又说道:“我们到丁宅看看。”
“你去吧,我们不去,”李裹儿说道。虽然明知道丁宅的哭声不是鬼魂,可心里面总有些害怕。
王画笑了笑。
倒是李重俊胆子大了起来,加上几名护卫,二个张同样有好奇之心,一道来到丁宅。
丁宅已经荒芜了很久,到处是一堆堆土块瓦砾,在墙角处还结了许多蜘蛛网,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灰蒙蒙的一层。王画仔细地转了转,还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院落,但没有说话。
李重俊问道:“王学士,可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来的不多,但太子莫急,明天会有一个人前来,告诉你一些秘密。”
“什么人”
“天机不可泄露,”王画说完了,微笑着走了回去。
不过第二天早上,都有人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但这个消息听起来很不好。严挺之与安仁理从码头上赶过来,向王画禀报,他们将船跟丢了。
李重俊有点不明白。
王画解释道,早在他们来到汴州前,王画就在汴河与济水两边的码头上安排了一些船只。因为有什么情况发生,汴州最大的交通就是水路。其实在丁柱四个徒弟出城时,王画并没有吩咐,他安排的人就跟踪下去。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人监视着丁柱的这几位徒弟。后来发现他们上了一艘船,于是严挺之与安仁理带着几个可靠的护卫驾船尾随他们那艘船,看他们到什么地方。
难怪他昨天听到丁柱四个徒弟离开,王画并没有惊慌,李重俊想到。然而现在却似乎不妙了。
果然王画脸色慎重起来。他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严挺之答道:“昨天上他们上了船,顺着汴河而下,到了傍晚,来到宋州,将船只停泊起来。我们也跟着将船只停泊到另一外,继续监视。但天黑下来了,我们看到船只上还没有点燃灯光,发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派了人悄悄上了他们那艘船。然而看到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最奇怪的是我们一直在注视,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上岸过。当时这艘船外面也停着一艘船,于是我带人上了那艘船检查,同样没有看到这艘船的人。就象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你确定。”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与严同年也商讨过这件事,王学士你看,”安仁理在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