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画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高兴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还同生共生,我比你大六岁,知道吗”
“那更好啊。你大一点,会照顾我吗。”
“是谁教你的,就是照顾你,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后面跑,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好玩的。”
“我知道,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不然我在京城听你每次出却,心里都害怕,省怕你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王画说道。说到这里小玉真已经眼睛红起来,再说下去,她都能哭出来。王画只好落荒而逃。
到了沙州,郭元振亲自带着人迎接他们。
这一队士兵看到王画后,都挺胸行礼。
那是敬佩,萧嵩他们回来时为了掩人耳目,都穿着突厥人的皮甲。原来的铠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也只是两档甲。这也是正式的血营战士与预备营的区别。
虽然式样还是来自鸟锤甲,可两档甲只分胸档与背档两部分。可正宗的鸟锤甲,分胸甲、披膊、腿甲和前挡。这也是被迫的。唐朝现在拥有军队达到六十多万,需要的盔甲达到三十多万这一惊人的数字。单是一个维修费用就十分惊人。
因此,正宗的铁甲除了锁子甲外,还有许多士兵着两档甲,节约材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一身红甲,可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临行时都没有带上。
但他们杀回来时,身上的皮甲全部被鲜血染红。这比红色盔甲,更是名副其实的血甲。
士兵是崇尚武力的,作为他们的首领,王画也得到了更多的敬重。虽然这一行他没有参加,可在繁畤城血战,再到羊肠岭血战,王画都是身先士卒的。
不但郭元振,连萧嵩等将领也迎了过来。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唐朝名将,四十来岁,但依然长相英俊魁梧。
对于此人,王画也十分敬重,相互行礼后,郭元振将他们接到沙州城,一路走,王画一路与萧嵩交谈,特别是听到李楼观,还有张孝嵩,以及那个有可能将来成为唐朝名将的少年,带着五百来人留下来掩护时,王画知道他们更加凶多吉少了。这让王画心中再一次绞痛。
郭元振小心地说道:“王营督,某还有一言。”
“郭都督,请说。”
“这一次应当来说,我们除了与默啜外,与乌质勒各有对错。而且在事没有发之前,乌质勒也派人与我联系过,表未向我朝示好。毕竟是国家大计,要分清主次,目前还是吐蕃人与突厥人是唐朝头号大敌。如果魏知古到了碎叶城后,能够讲和,最好不要动武。”
“可是我们兄弟仇怎么办”郭虔瓘问道。
郭元振微皱了下眉头,从那天他带着军队迎到血营士兵起,就有许多士兵嚷着,让他带着大军果断地迎上去,给乌质勒一个教训。可那时候魏知古已经赶往碎叶,对乌质勒进行封赏。
结果他没有同意,于是引起血营士兵愤愤不平,一路从天山往回返时,还在路上与他吵。
他看了一下王画,希望这个年轻的王画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不过这个大雪天,他将七千血营士兵全部带过来,好象事情也有些不大妙。
王画看着郭虔瓘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派。”
郭元振又说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一件事,你那个婢女去了突骑施了。”
那个婢女王画想了起来,是那个云秀女道士。
他问道:“她来了说了什么”
“她持了相王的书信,另外还说是你的婢女,具体情况你问一下萧营将。”
王画转过头,看着萧嵩。
几个月浴血奋战下来,还有西北的风霜,人变得又黑又瘦,与当初那个才进血营,儒雅意气风发的样子大有不同。
萧嵩答道:“十几天前,她一个人闯进了血营驻地,要求见我。说是你的婢女,我不大相信,因为我在你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婢女,而且她从始到终,都是戴着羃罗,连一个面容都没有。唯一的证据就是相王的一封信函,因此我将郭都督喊过来辨认。”
郭元振也苦笑了下,说道:“其实相王的字我并没有看到过,单凭印记,很容易伪造的。而且那天阳光很好,我隐隐看到她眼睛颜色与中原人截然不同,怕是外族的探子。”
河西走廊这一带情况十分复杂,除了唐朝的驻军,还有吐蕃、突厥各部,以及其他许多部族,郭元振这份小心是必然的。
“因此有许多情况我与萧营将含含糊糊地没有说。这个婢女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也没有追问。但过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与萧营将正在谈论军情,也说了一些血营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殿后的五百来士兵英勇事迹。虽然他们情况不妙,但也有一门好处,因为人少,未必不会没有生还的。因此我打算请一些突厥人的探子深入到那一带的战场上,看能不能找到生还的人,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与普通将军不同,作为名将,他知道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重要性。
这不是王画前世大片八个士兵换一个大兵瑞恩的故事,主要这些士兵本身都是唐朝最优秀的士兵简选出来的,再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他们的经验将会带动更多战士。
为什么武则天在长安,将从羊肠岭一战存活下来的将士全部调到他部,并不是王画所想的忌惮。一个若大的唐朝,岂会对几千士兵忌惮当然,王画血营如果附庸了李旦李显,那么老武真有可能忌惮了。
这也是唐休璟的主意,希望这一支精锐将士,带动更多的精兵出来。
萧嵩望着王画,指南针的事他一直没有对郭元振说。这也是郭元振感到不解的地方,不是唐朝中原,现在西域,许多地方荒无人烟,地形复杂,有的地方,例如象大草原,或者茂盛的森林,天晴还好一点,东南西北方向还能辨认出来。如果阴天,有可能方向都认识不出来。如果没有一个向导,深入到这些地方,有可能就会在原地兜圈子,却不知道血营怎么能够在敌后纵横自如的。
王画当作没有看到,这件事对于郭元振也不会掩瞒的,不过在路上,王画暂时也不想说。
“我们当时正说着话,忽然帐蓬掀开,你那个婢女走了进来,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这才发现,她居然隐身于帐蓬顶上,”说到这里,郭元振眼里更加惊奇。
帐蓬不是房屋,都是用毛毡制作的,不要说一个成年人,就是一个婴孩趴在上边,也会缀下一个大坑,让他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