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神。
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逐渐有了加剧的迹象，周阳暗中叹了口气。
差距就是差距。就算自己比这个世界的人更加蔑视阶级，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仍然弱小的如同蝼蚁。眼前的大法师，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给自己的压力都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周阳甚至在想，如果他愿意，是否就可以这样让自己窒息而死。
苦笑了一下，周阳打算放弃这次对抗了。在大法师无形的压力面前，他显然无法保持住冷静的心态，这样下去，恐怕不等对方开口，自己就得再次晕倒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放弃，对面的大法师突然笑了。这一笑，所有的压力都不翼而飞。整个房间的人都觉得身上为之一轻。查理收拾不住，还差一点趔趄了一步。
“你很好。”大法师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好像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你很冷静。也很坚韧。你的耐压程度比克鲁兹当年测试的时候还好。看来他输给你也是正常。冷静，坚韧，正是法师通往成功的途径。”
“克鲁兹”周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请问他当初被您测试的时候是几岁”
特雷斯大法师笑了。“三岁。”
“”周阳无语。拿三岁的克鲁兹和二十岁的自己相比。
自己真不知道应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可悲。偏偏大法师特雷斯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如此的郑重。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感之念。
这个大法师，说话的方式果然特别，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的想法啊。
这么想着，周阳刚要开口，却看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自己的喉头顿时一滞，就仿佛堵上了什么东西，准备好的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而最让周阳惊骇的是，不止如此，除了说话，他对身体的掌控也失去了。此刻，他身体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成了实质，禁锢着他，让他连一根手指也拒不起来。
随后，周阳眼看着大法师特雷斯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了自己一番，再对房间里的伙伴们摆了摆手。
“你们，一群有意思的小家伙，都出去吧。”
“队长。”查理一愣，没有听从大法师的吩咐，反而把目光投向周阳。在他的想法中，大法师的吩咐固然很重要，但是真要想让他服从，还要看周阳的意思。
自从周阳完成了查理的心愿之后，查理已经成为周阳的死忠。就仿佛他当初在国王面前需要的骑士誓言一样，他现在仍然把自己当成一名骑士，只是效忠的对象变成了周阳。
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大多是这种反应。听到大法师特雷斯的吩咐，居然谁也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静静的，把目光都投降周阳。
只可惜，现在的周阳别说开口了，连一根小指头都动弹不了。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大法师特雷斯笑了，大笑。
“你们这些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难道担心我对你们的队长不利吗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放心好了”大法师的笑声减弱，最后轻叹了一声。“我不会伤害他的。只是有些私人话题要和这个小家伙说。所以”
“明白了。特雷斯大人。”说话的是杰西卡。这位美丽的魅魔，此刻又恢复了烟视媚行的摸样。巧笑嫣然的说道。“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好了。”
“去吧去吧。”大法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哑然失笑。“一群聪明的小家伙”
伙伴们很快走出了房间。当最后一人离去，房门重重关闭之后。
大法师特雷斯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他静静的望着周阳，沉默不语。
房间很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周阳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动弹一个手指头。周围凝固的空气牢牢束缚着他，让他难过的想要吐血。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他才听见房间中响起了一声叹息。大法师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克鲁兹，已经走了。”
“唔”周阳一愣，然后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一松，已经可以说话了。
“去了哪里”
“不知道。”大法师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仿佛一下苍老了很多。
“他告诉我，他很欣赏你。虽然两次输给你，但是他从来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知道么，在我们家族，拥有一个很好的对手要比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更重要。”大法师特雷斯笑了一笑。有点松了口气的意思。“所以他走了。他说，要像你一样，在磨练中寻找自己的路。等他下一次再站到你面前时，一定要击败你。”
“击败我”
“对，这是他的目标。”大法师特雷斯抬目打量了周阳一会。
“原本我还以为他这个愿望只是气话，但是现在见到了你我才知道，我的孙子已经长大了。他已经学会了很多我无法教给他的东西。谢谢你。”
谢谢你周阳脸色微变。
这句话，也许每个人都会说。可是从蒙多大陆唯一的传奇法师，特雷斯的口中说出来。又是何等的分量周阳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冷静了。但是听到这句话从大法师的口中吐出，他仍然为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这是传奇法师的感谢，其分量周阳摇了摇头。冷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其实，你不用感谢我的。这和我没关系。我和克鲁兹并不是什么朋友，相反，我们直到现在都是出于敌对的立场。所以就算我再一次与他相遇，我仍然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大法师突然笑了，大笑。“难道你认为我感谢你是为了这个目的吗那你真是太小瞧我们洛克雷德家族了。我感谢你，是因为你的行为对克鲁兹帮助很大。虽然你们始终是敌人，但这并不重要。你越是强大，对克鲁兹的鞭策也就越大。”
“我很高兴这一点。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洛克雷德家族的人是不会承认失败的。总有一天，克鲁兹会战胜你。这是他的宿命。”
“我从不相信宿命。”周阳的心仿佛被针刺痛了一下。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我相信。”大法师特雷斯不以为意的回答。然后用一种很清澈的目光望着周阳的眼睛。
“不过，我现在要跟你谈的不是这件事。”
“嗯”周阳的心头一惊。突然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