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塔罗斯见状微微皱眉,眉宇微动间竟有几分与众不同的美丽。整个寝室宽敞而整洁,布置得也相当典雅,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干干净净,不见一丝尘土,显然里塔罗斯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哦,或许应该说是人妖。他望了望陈文随手扔在地上的行李。想了想,还是上前将它拾起,放到了陈文的大衣柜里。
“给,喝点水解解渴吧。”里塔罗斯倒了杯开水,递到陈文的面前。舔着嘴唇,迟疑着陈文坐了起来,接过杯子,靠在床前,喝了几口。不经意间扫了略显落寞的里塔罗斯一眼,陈文心里轻叹了口气,自己何必以貌取人呢,相貌是天生的,他自己也不想的吧。况且有这样一个细心的舍友也不错啊,至少像自己这样懒惰的家伙再也不用瞎忙活了。呵呵,我何必像那些俗人一样呢
想着,陈文笑了起来,朝里塔罗斯谢了一声,说:“里塔罗斯,不自我介绍下吗”
里塔罗斯本来以为陈文也跟其他人一样,不是不愿搭理自己就是嘲讽自己,见状,舒眉笑道:“我,里塔罗斯。星空学院二年级生,来自古斯塔帝国的罗拉特城。你呢,西门。”
“我啊。”陈文放下茶杯,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才随意道,“西门,跟你一样都是星空学院的学生,不过是一年级。你可别指望我会叫你学长,我这人最讨厌这些凡俗礼节了。从奥尔兰王国的洛克多城来这里,整整七天,可把我累坏了。”
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陈文又接着笑着说道:“罗斯,我们学院美女多不,如果不多,我得考虑换个学院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泡泡妞,耍耍酷了,没有美女的日子多痛苦啊。”
休息是一件令人惬意的事情,尤其是对懒散的人而言,而恰恰陈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徜徉在树林之中,吸着雨过天晴后泥土里散发出的清香,望着在空气之中缓缓穿行的杏色的阳光,陈文浑身不由涌起丝丝的暖意。脚下是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已经干枯的落叶,踩在上面,有种异样的舒适感,就好像踩在雪地上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很显然,这是一片由针叶树和落叶阔叶树组成的针阔混交林。
穿过小道,来到它的尽头,尽头之处是片枯黄的草坪,沿着草坪而去,是一片几乎望不到边际的湖泊,阳光洒落在上面,好似鱼鳞般,金光闪闪。
陈文在草坪上随便找了个比较能够遮荫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仰躺于地,哼起小曲,这是兰蒂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是如今自己的便宜老师兰蒂斯已经化为天地间的一缕亡灵,但是他的习性却在陈文的血液里得到了传承延续。
就在陈文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踢了他几下,一个浑厚的声音隐隐传来:“西门,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陈文睁开眼,一个身着校服的男子正朝自己走来。
陈文打了一声招呼,道:“是你啊,里塔罗斯。”
里塔罗斯走到陈文身旁,径直坐了下来,那近似女人的身材几乎要贴到陈文的身上。那身上的散发出的淡淡的桂花的清香与洛菲米娜身上的味道竟是如此的相似。同样的令人心醉沉迷,令人向往。
娜娜,你现在还好吗,我是多想现在就去找你,可是你还认得我吗,还相信我就是陈文吗陈文默然,从踏入斯坦因学校的那一刻,他就是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的跳个不停,近乡情更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再世为人,重回故地,却找不会曾经失落的梦。天地茫茫,只余一立足之地,陈文愈发感到孤独,仿佛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人遗世孤立。
不远处有个游吟诗人,似乎天天都坐在那里,这几天来陈文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秋风中,只听他低低弹唱:
你是多么多么悲伤的人,他们都不明白你,
你是多么多么骄傲的人,不需要他们明白。
可是,太孤独了,
孤独地活着,还要再孤独地活下去。
一句一声,落在陈文的耳里,那歌是如此的寂寞迷惘。陈文只觉得手心里冰冷如同握紧了霜,疼的撕心裂肺。
陈文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里塔罗斯默然的跟在身后。
“你弹得真好,唱得更好。可惜心志为往事所夺,沉湎不可自拔,并非大好男儿所为。”陈文没有说话,里塔罗斯缓步走到游吟诗人身旁,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着。
游吟诗人停止了歌唱,低着头,凌乱的头发,褴褛的衣衫在风中潇潇而动。游吟诗人低低道:“你不懂。”
这次里塔罗斯沉默,或许像他那样缺乏阅历的人真的无法体会更不用说明白。他不懂我懂,陈文默默想着,直直得看着游吟诗人,答非所问的说道:“梦想,追求,活着就要痛快淋漓,恩怨分明,有所为有所不为。”
游吟诗人把目光从陈文的脚,慢慢慢慢地移到脸,眼神空洞,却深不见底,究竟是一个故事,一场生死,或者一种最迷离的磨难,谁也不能明白。他垂下目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少年,你有梦想”
“我的梦想”
陈文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我的梦想是什么呢为了寻找那个飘渺的有龙形印记的女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学生而活,或者是为了南十字星的荣誉而活。可是这些是属于自己的吗,还是说是自己愿意的吗
陈文莫名感到很累很累,他看了一眼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游吟诗人,没有回答,悄然的离开了。可是他的心却乱了。
少年,你有理想
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