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默默的望着虽然已经昏迷却仍然站着的捷克,鄙夷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敬意,他们扪心自问,如果是在相同的情况下,他们或许根本没有勇气像他一样英勇无畏。
“你们,没有资格看不起任何人。”陈文扶着捷克的肩膀,冰冷着脸庞,有若实质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极其不屑的沉声说道。话语中深入骨髓的寒意就连十月萧瑟的秋风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的比赛继续。我先带他去疗伤。”陈文转头对裁判老师说道,然后不待他回答,就抱起捷克的身体走了。
赛场上保持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人敢开口说话。
主席台上
“他们就是斯坦因学院一直流传着的终极一班吧。”带着面纱的女人看着在赛场上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陈文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的惆怅。
“嗯。”辛巴茨也紧盯着陈文,眉头深锁,随口应道。
“他是一个男人。”德妮芙痴痴的望着手指众人时那深具睥睨天下气势的陈文情不自禁的说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辛巴茨收回目光,双目眺望远方,模棱两可道,“孩子,你会不会知道什么是最危险的”
“什么是最危险的”德妮芙诧异了一下,反问道。
“对,你认为对一个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危险的”
“潜伏在黑暗里的敌人。”德妮芙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错,敌人如果潜伏在黑暗里,那我们就有办法出现在光明之下,算不得最危险。”辛巴茨摇摇头否定了德妮芙的答案。
“那是什么”德妮芙一向聪明过人,但现在却真的搞不懂自己的父王在搞什么。
“人心。”回答她的不是辛巴茨,而是那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尤其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琢磨透的人的人心。”辛巴茨微微诧异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接口道。
“我明白。”德妮芙闻言,一双黑亮的美眸变得黯然幽怨。是啊,虽然人人都称赞她智慧无双,几乎能看透他人心中所想之事,但自从遇到陈文之后,她却发现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本无法看透陈文心中所思所想,因为她始终觉得陈文这个人的性格表面看来似乎很嚣张霸道无理,但事实上他应该是一个内心非常矛盾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她多少对他有了一些了解,只是这些了解并不能为她做什么,反而让她总在期望之余感到一丝痛苦和无奈。
“所以,孩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辛巴茨慈祥的抚着德妮芙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理智和感情总是背道而驰的,做个理智的人太痛苦了,所以我宁愿选择感情。父王,对不起。”德妮芙惨然一笑道,言语中的酸楚连身在一旁的女人听了都忍不住有些心酸。
“父王不会同意的,如果你执意要一意孤行的话,父王也只能做一些违心的事了。”辛巴茨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父王,我意已决,您不用再劝我了。至于您要做违心的事,孩儿不想多言,孩儿知道,您要我下嫁迪拜那个混蛋肯定不是您的违心之事。”德妮芙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辛巴茨气急,但看着一脸决然的德妮芙他却说不出话来。
“我去找陈文了,您待在这里继续看比赛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德妮芙不想再和辛巴茨再僵持下去,起身毅然拂袖而去。
“德妮芙。”辛巴茨看到德妮芙为了陈文竟如此顶撞自己,心里气的半死,连叫德妮芙都是直接叫名字。
“对了,父王,如果您想做违心的事,我劝您还是少动陈文的心思吧。”德妮芙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道。
“哼,父王想要做什么,还由不得你来操心,至于陈文父王自有打算。”辛巴茨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您好自为之吧。”德妮芙见自己不仅没有让父王听自己的劝告,反而还让他连陈文都恨上了,心中也有些恼怒,索性懒得再管这些。
“陛下。”带面纱的女人轻轻唤了一声。
“唔,怎么了”辛巴茨略略平复了一下心情,若无其事的问道。
“对于陈文这个人,您还是谨慎一些吧。”女人犹豫了一下迟疑道。
“现在连你也这么说”辛巴茨一脸意外的看着女人,“那我倒要看看这个陈文究竟有什么能耐了”辛巴茨闭上眼睛缓缓吐了一口气阴沉着脸道。
女人不再言语,双目茫然的望着天空,神色迷惘,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老师。”陈文抱着捷克在前面走着,韩伊雪紧跟其后。
“小雪,没什么事啦。放心吧。”陈文有些无奈又有些怜惜的说道,这话他已经告诉韩伊雪问了无数遍,但韩伊雪却一直缠着这个问题。
“哦。”韩伊雪有些委屈的低着脑袋,亦步亦趋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