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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守 斑衣白骨 5709 字 2019-03-19

一头微卷的长发如泼墨般顺着魏恒的颈窝和脸侧垂下,使魏恒看起来像是某种眉眼冷淡精巧,面目苍白冷冰的水妖。

佟野探出舌尖舔过干燥的下唇,看着他一笑,说:“不,我喜欢主动。”

深夜,小区停车场早已被住户的车停满。

邢朗不得已,把车停在花坛边,下了车锁上车门离开停车场时忽然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大奔。

他着重的看了一眼车牌号,确定是佟野的车。

邢朗皱了皱眉,仰头看了一眼3号楼某一扇亮着灯的窗户。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浮现异样的感觉。

他乘电梯到了五楼,径直走到508房门前,正准备敲门时,看到一缕从门缝中泄出来的客厅的光源。

防人之心如此重的魏恒,会忘记关门吗

邢朗心中的警惕再次加深,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见客厅无人,但灯光着。他关上门走进去,右手习惯性的在腰上摸了一圈,现在是下班时间,他并没有戴警棍和手铐。

他正要叫魏恒的名字,就听到卧室方向传来类似衣物摩擦的悉索响声声。

邢朗压着步子朝卧室走过去,卧室那扇半遮半掩的房门逐渐呈现在他视野中,当他透过半开的房门看清楚卧室里的情形时,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丝挫败感。

卧室门半开着,卧室里那张铺着冰蓝色的床可谓是一览无遗,一览无遗的还有床上的两个人,虽然这两个男人并没有在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十八禁运动,但是卧室里的氛围已经足够暧昧,且露骨了。

佟野躺在床上,而魏恒跨坐在佟野身上,魏恒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按在佟野胸前,散着一头黑发,暗蓝色的衬衫扣子几乎解到了胸腹。他慵懒的弓着腰,按在佟野胸前的右手慢悠悠的向下滑动,一直摸到佟野腰胯部,解他的皮带

在魏恒纤长苍白的手指就要解开佟野的皮带扣时,邢朗忍无可忍似的抬手敲了敲墙壁。

客厅传来异响,佟野转头看到了门外的邢朗,连忙从床上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邢朗,又回头看了看魏恒,略显尴尬的笑道:“我先走了。”

魏恒看到邢朗,并不惊讶,平静的好像只是被打断了一场谈话,坐在床上看着佟野,笑说:“好。”

佟野微低着头,拉开房门走出卧室。径直和邢朗擦肩而过,出门了。

房门一关,房子里只剩下他和魏恒两个人。邢朗是个厚脸皮的人,丝毫没有纠结去留,果断的走进了魏恒的卧室。

魏恒盘腿坐在床上,拿起放在床头柜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掀开打火机盖子点着了烟。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撑着床铺,身子懒懒的往后仰,看着邢朗问:“有事”

此时魏恒身上的那件黑色衬衫已经解到了第三颗扣子,随着他把胳膊往后一撤,撑着床铺的动作,露出了两道笔直坚硬的锁骨,和大片胸膛。

邢朗毫不避视的在他胸前扫了一圈,发现他确实脱衣有肉,肩背和胸肌线条都相当漂亮。

“本来打算英雄救美,现在看来,你好像并不需要。”

邢朗站在床尾,抱着胳膊看着他笑道。

楼下响起车辆启动和车轮碾压在地面上的声音,魏恒微微侧头听楼下的动静,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他累了似的往后仰躺在床上,左手夹着香烟伸到床边,让烟头悬空,以免烟灰落在床铺上。

“你在干什么”

邢朗忽然问。

这句话听起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但是魏恒却能听懂邢朗在问什么。

邢朗很清楚魏恒的警惕性有多强,强到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一步路都不肯多行。好像全世界,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假想敌。

他丝毫不认为像魏恒这样的人会和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发生关系,而且还是在他家里。

魏恒抬起右手手背搭在额头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般道:“做一个实验。”

邢朗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问:“什么实验”

魏恒按了按伸到床边的烟头,让烟灰落在地板上,然后抽了一口烟,姿态懒倦的仿佛随时会睡着,说:“关于佟野的实验。”

邢朗没说话,等着他说下去。

魏恒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微微眯着眼睛,像是走了神般喃喃自语道:“佟野是同志,而且为了出柜切掉了左手的小拇指。”说着顿了一顿,补充道:“这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

邢朗问。

“他是同志,却不认得同志群体去年在芜津发起的演讲会的会场ogo。”

邢朗皱眉:“什么ogo”

魏恒懒懒的,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不是同志。但是他却没有理由不知道,那场演讲会很出名,举办当天到场上万人,在网络上掀起过热潮,但凡关注这方面动静的,都应该见到过当时的会场ogo。”

邢朗想了想,问:“佟野不认识那个ogo,能说明什么”

魏恒皱起眉,道:“其实不能说明什么,那场演讲会也没有普及被每一个同志都熟知。但是”

“但是什么”

“郭雨薇失踪,到现在下落不明。平常你和我,我和任何人聊起这起案子都把郭雨薇当做失踪人口在寻找她的下落。但是佟野,是第一个提出寻找郭雨薇的尸体的人。”

没错,就算他们在潜意识里都认为郭雨薇已经死了,说出口的总是失踪少女。但是佟野,询问的则是郭雨薇的尸体在哪里,他为何已经笃定郭雨薇已经死了

或是,一句口误

谈话进行到这里,邢朗觉得有必要和他交换一下信息。

“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关于佟野。”

魏恒闻言,垂下眼睛看向他。

邢朗抱着胳膊,微低着头,略有所思道:“刚才我在玻璃厂旧仓库看到佟野,他说是为了佟月的到旧仓库拍照片。回来的路上我问过海棠,海棠证实了她们的确有那个治疗方案。佟野出现在旧仓库虽然有原因可循,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他今天出现在旧仓库或许还有点别的原因。”

魏恒皱起眉毛静静的思索片刻,道:“那个仓库是佟月当年逃出来的地点,也是白晓竹的抛尸地点。就像我们以前讨论过的,杀死白晓竹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把白晓竹的尸体放在那里,一切假以外物抒发内心某种欲望和情感,以达到某种目的行为,都是可以称之为仪式。白晓竹被扔在旧仓库就是一种仪式。换言之,凶手既然想通过白晓竹的尸体和旧仓库完成某种仪式,那旧仓库对凶手来说不单单是一个地方而已,它具有某种意义。而对一个人具有某种意义的地方,就会吸引那个人不时的返回,回顾。”

邢朗很快抓住重点:“你是说佟野回到旧仓库是为了回顾”

魏恒闭上眼,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目前案件的线索都无法指向佟野。其实你和我现在的猜测有些不负责任,完全基于臆想。佟野如果是凶手,那他回到仓库的行为就是在回顾。但是现在,你有证据能证明佟野是凶手吗”

邢朗听的头疼,有些烦躁:“你就直说,你怀不怀疑佟野”

魏恒闭着眼轻笑一声:“